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说不定都逃出去了!”
“闭嘴!管家守了那人好久了!今日要是搜不到那人,咱们都没好果子吃!”说话这人一脸的络腮胡,一副三角眼中满是精明。
另两人听了他的话后不敢做声,继续朝着茅房附近靠近。只见一拿着扫把的老人正颤颤巍巍的扫着地,一个不小心将那收集好还未倒出去的夜壶弄倒。
刹那间,浓重的屎尿臭味蹿入众人口鼻,直冲脑门。其中一人气急上前便一脚踹到那老人,却不小心脚踩到了那浓臭的秽物。
皱眉向后退去,看着那倒地哀嚎求饶的老人,嘴里直骂着晦气,然后看了看狭窄逼仄的茅房,定是藏不了什么人。于是便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乔厌心中紧绷的弦,微微松了点。看着倒地白着脸捂嘴腹部不住哀嚎的老人,再看看走远的三人。
终究还是跳了下来,避开那些秽物,将那老人扶起。却没想到那老人动作及其灵敏,用了巧劲一个反手就将乔厌制住。
乔厌心头一窒,便要回手。就听见那老人在耳边轻声说道“若不想那些人回来,就闭嘴!”
乔厌回头看着那老人。只见那老人丝毫没有刚才那脆弱不堪的模样,花白的头发下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但那双眸子却是异常清明,还有那敏捷的动作与深厚的内力,乔厌便知不可硬来,只得低声问道“请问阁下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那老者看着乔厌的侧脸声音嘶哑晦涩说道。
乔厌不禁动了动身子,发现一动,被制约的手一阵刺痛。心中明白若是用蛮劲怕是讨不到好,甚至会引来搜寻的人来,只得软了声音答道“晚辈乔厌!”
“乔厌?好名字!”那老者将乔厌两个字在嘴中不住的翻滚着。而后一笑,松开了钳制着乔厌的手。
负手走到了乔厌的面前,盯着乔厌那张脸上下巡视着,而后说道“像!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乔厌闻言心中一跳,一个想法隐隐出现。垂下眼眸压下其中翻滚的情绪,向后退了一步,弯腰拱手“晚辈告辞!”
“我劝你还是等等!那叶延川为人狠辣,心思极难揣测,你这会出去,说不定就撞到了他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里。”那老者捡起扫把与簸箕,走向一旁的泥地处,接了黑色的泥土后覆在那满是秽物的地上,那刺鼻的臭味仿佛对他产生不了一丝影响。
乔厌敛眉仔细盯着面前这个不明身份的老者慢慢忙碌着。若不是刚刚那一手,任是谁都看不出面前这老者的不用寻常。
这老者到底是谁?是敌是友?在叶府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乔厌满心疑虑,左右看看后。还是决定听从老者的劝诫,暂时留下。
“不知前辈是?”乔厌再次上前恭敬问道。
那老者却好似没有听见般的一趟一趟将那那沾着秽物的泥土运送到一旁的一颗不大的树下。
乔厌也不气馁,一步不落的跟在那老者身后。直到那老者忙完后才悠悠进了一旁那堪堪遮风挡雨的小木屋中。
只见那老人端起凉透的茶杯倒入口中,然后坐在椅凳上透过昏黄的烛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乔厌。
良久后才开口“你可知你体内的内力是哪里来的?”
乔厌身子一僵。年少时不知体内磅礴的内力,跟了陆颐习武之后才知道自己体内这与生俱来的内力。为何如此也确实是自己一直思索不得其解的问题。
“有一种功法,须得从三岁时就开始训练,期间不得泄了元阳。若是泄了元阳便会将其六成功力传给与其欢好的女子,若是女子有孕,便会悉数传给腹中之子!”那老者一双浑浊却又清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乔厌。
乔厌闻言脚下一个虚晃,瞬间所有事情在脑海中串联起来。被掳走的乔家小姐,自己体内不自知的磅礴内力。
所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看着乔厌震惊探索的眼神,那老者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确定你要知道他是谁吗?”
“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一旦知道,就会面临着艰难的抉择···”那老者说完后便站起身来走向乔厌。
乔厌下意识带着些不可置信的向后退去。面前这老者,不会,不会就是···
只见那老者一个巴掌便拍在了乔厌头上,皱着脸斥道“你这小兔崽子想什么呢?”
乔厌听了这骂,心中那块巨石瞬间放下。也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老者鼻息瓮动,叹气说道“一晃啊···就这么些年过去了。”
乔厌一愣,满是疑虑。那老者见乔厌一副懵懂的样子,柔了口气,缓缓述道“我叫姜育,与叶府逝去的家主有些渊源,现在的家主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说起来,得唤我声师傅!”
姜育说完后颇有些感慨的长叹了口气。乔厌有些疑虑,皱眉问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得···”
“怎得在这扫茅厕倒夜壶是吗?”姜育自嘲接道。
“因为自己的孩子做错了事,你是恨铁不成钢却又放不下心来离开。所以只得在一旁看着,若是有天犯了滔天大错,想着还能搭救一把。”姜育说完后便转头定定的看着乔厌。
乔厌心头一禀,肃目看向姜育,淡淡说道“应当及时规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姜育闻言一笑“何尝不是这个理···罢了,生死有命。”
乔厌却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正想接着说些什么就听见姜育神色莫测的看着自己。
“若是有一天,让你做一个艰难的抉择。你当如何?”
“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乔厌正严厉色答道。
“可那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呢!”姜育盯着乔厌继续问道。
乔厌却是摇摇头,淡然一笑道“我重要的人,就那一个!她不会让我做出错误的决定。”
姜育闻言一愣,盯着乔厌那张脸无言以对,良久后转身消失在在了浓浓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