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大闹公堂(二)
唐家老四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被架开时还伸着腿要踢人,口中还骂道:“死老太婆,我让你乱说!”
沈老太这会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被唐家老四踹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挨了打的沈老太从地上支起身子,重新跪了起来,口中哭喊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老妇人做主啊!”
心头想的却是,自己不能白挨打,这地契她必须拿到手!
唐家老大没有想到老四这么沉不住气,堪比猪队友,早知道他会这样做,就不应该带着他过来。
“大人,我四弟只是脾气暴躁,见不得有人窥盗我唐家的家产,还请大人谅解。”唐家老大开口道。
“什么叫你们唐家的家产,这明明是我儿媳妇的嫁妆!”沈老太怒斥道:“真不要脸,我从没见过嫁妆送出去还能要回来的!”
沈老太这话刚刚戳中了唐家众人的痛脚,唐家老大脸色一僵。
一旁仍然被衙役架着的唐家老四再次被激怒,被架着也不安稳,还在不挺得想挣脱上前打人:“你这死老太婆!”
沈老太被吓得缩了缩身子,随后发现对方没能挣脱衙役,心里松了一口气。
“给我把他拖下去!”李县令怒道。
不管双方人马之间有什么矛盾,唐家老四这么做,无疑是在踩在李县令头上,一点面子也不给。
衙役立刻将唐家老四给拖了下去,关进大牢。
“你们各执一词,不知有没有证据证明这遗失的地契是你们的?”待将人压下去后,李县令才开口问道。
唐家老大抢先开口道:“我们都是唐家的后代,我爹传下来的地契自然应当是我们唐家人得!”
不似他们那么严肃,沈老太心头倒是一喜,也跟着道:“大人,我有证据!”
说完,她就将手中的账簿高高举起。
一旁剩下的唐家三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有人将沈老太的账簿拿了呈给李县令看。
李县令静静看账簿,沈老太朝着唐家众人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要知道,这衙门可是个不讲情面,讲证据的地方。
“这唐家的账簿怎么在你手中?”李县令看完账簿后,没有立刻判案,而是问向林阿婆。
显然林阿婆也没有想到李县令会这么问,她先是一愣,混浊的双眸望向李县令。
唐家剩下的三兄弟也一愣,本来以为李县令看了账簿就会直接断案,结果没想到峰回路转。
可是沈老太也不是傻的,她忙道:“县令大人,这账簿是他们自己给我的!昨日他们带着这账簿上门来讨要我儿媳妇的嫁妆,我儿媳妇和他们吵了一架,他们被我赶走,账簿他们样了拿走,我也是昨日被这么一提,才发现地契遗落了。”
沈老太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是光是配合账簿这么一说,倒是比空口白牙的唐家四兄弟更令人信服。
然而还没有等李县令再多问几句,就有人匆匆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大公子被人打了!”来人是李县令大儿子的小厮。
守门的衙役认得他,也就没有拦,任由他跑了进来。
李县令最疼自己的大儿子,听到自己大儿子被人打了,哪里还坐的住,咻地一下起身,下了堂。
“我儿现在在哪里?!”他快速地走到小厮面前。
问清之后,领着衙役就去了东街的巷尾。
李县令走后,留下沈老太和唐家四兄弟面面相觑,他们也不再跪写,立刻就站了起来。
“沈老太太真是好算计。”唐家老大嘲讽道。
沈老太轻哼一声:“这地契应当是我沈家的,你们别想了。”
她这副模样实在讨打,不过剩下的唐家三人没有老四那么暴躁,只是面露愤怒,并没有动手。
几人还打算等着李县令断案,这地契一天没有拿到手,沈老太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她直接跟在县令身后。
见此,唐家三兄弟也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的唐云苏已经在山脉的外围逛了有一会儿,背篓里也装了一些途中遇到的草药。
青云村背靠的这座大山脉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宽,往里走,只觉得树木遮天蔽日。
那条流经青云村的河流,也是从这山上流下去的。
唐云苏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草药有些失望,不过她不敢只身入深山,只能作罢,背着背篓下山。
她到家时已经快过正午,放下背篓才听一旁的姜云念叨沈老太还没有归来。
“按理来说,她也该回来了。”苗凤嘟囔了一句。
以往沈老太就算是再怎么迟,也是到了饭点就回家了,她那么抠的人,从来不会在外面吃饭的。
“看来娘不回来吃饭了,把娘的那一份放锅里温着,咱们先自己吃。”沈青财是家中的老大,他招呼着众人吃饭。
吃完饭后,唐云苏在井边打水。
村里大部分村民都是用的村子中心的那一口大井,沈家这口进还是以前沈爷爷在世的时候特地花重金请人打的。
以前大家都觉得他浪费钱,现在却觉得家中有井的确要方便更多。
看着唐云苏蹲在井边洗草药,苗凤好奇地上前。
她不认得什么草药,只觉得唐云苏手中的草药更田间除的杂草一般。
“你这草药值钱吗?”她随意问了一句。
“那要看怎么用了,不过像这种草药镇上的药铺应该收。”唐云苏举起一株洗净的草药道。
常见的药铺肯定不收,她特地去山上采药肯定不会要那些四处可见的。
找的都是稀少的。
“可以换钱?!”苗凤双眼一亮,掉钱眼了。
“别想了,这些是我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些,就算能换钱也不值得,有那功夫还不如编几个箩筐。”唐云苏毫不留情地打破苗凤心头所想。
洗好草药,唐云苏将它放在一边晾干,正打算去厨房找个罐子,却在路过自己房间时顿住脚步。
“哟,你居然还会编箩筐。”她躺在门框上,看着坐在床上的沈青柯拿着竹条的动作。
在他手下,一个小箩筐已经成型。
竹条被抽了一层白,很有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