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道歉，王氏顿时就不乐意了。刚想要反驳季明卿几句，就被季明杰痛苦的呻吟声打断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疼的死去活来的，又想起几个大夫都说没有法子，现下只有季明卿可以救儿子的命了。

王氏知道现在自己除了季明卿谁也指望不上了，只能强忍着怒火对着被自己推到的病人道歉：“大兄弟对不住了哈，这不是孩子不舒服嘛，所以我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王氏这能尴尬的陪着笑脸：“真的是不好意思哈，”王氏只能陪着笑脸，看着那人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咬了咬牙又说，“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把诊金付了，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虽然嘴上说着帮忙付诊金，可是真的要付她也没有钱，家里本就不富裕，还有赌坊的人上门讨债，就连季明杰的诊费她都不一定出的起。

索性那个病人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诊费我自己出就行。大家都是来看病的，谁没病没灾的也不来医馆，你这样其他等着的病人怎么办，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听到不需要出诊费，王氏本来不情不愿道歉的表情也真诚多了，“是是是，我知道了，这就是孩子病重我一时糊涂，多谢大兄弟不计较。”

虽然道了歉，但是王氏还是想努力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插个队，她看向季明卿：“明卿，你看你二哥那么难受，你就先给他看一下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呀。”

还想加塞，季明卿本身就讨厌这种靠关系加塞的事情，更何况这季家先前还得罪了她。

季明卿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季明杰现在已经不是我二哥了，再说大家都要治病，凭什么你们优先？要在我这里治病，就后面排队去。”

“你！”季明杰本想发火，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在家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现在哪来的勇气，还反驳自己的娘亲。

王氏却知道现在不是闹掰的时候，拉着想给自己出头的儿子往队伍后面走去。

索性人不算特别多，也没什么耗费时间的疑难杂症，不多久就轮到了季明杰。

季明杰在看诊的椅子上坐定，季明卿吩咐道：“把手放在脉枕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一下。”

本身季明卿只想把他当成普通的病人看待，可是季明杰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这让季明卿很不爽。

既然你不想治好，那就别怪我了。

不过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最近可有误食什么东西？”

“没有。”

“那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没有，我跟娘她们吃的都一样，她们都没事。”

“那不对啊，”季明卿假装不解的皱眉，“脉象软散，稍用力又会略紧但是细，这是典型的吃坏东西后的脉象。”

“真的没有吃别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吗？”

“你到底能不能治啊，问东问西还说不出什么！”

季明杰本就腹痛难忍，现在被她问来问去直接不耐烦了。

季明卿看着他这个态度也不乐意了，“这是问诊必须要经历的步骤，我要是不知道你怎么回事给了你开了药。若是好了便罢，若是病药相冲给你吃出个好歹，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你！恶毒的女人！你不愿意给我治就算了，竟然还咒我！我呸！”季明杰本就把这一切都推到季明卿那里，要来求助她本就很落面子，现在她还这样，季明杰直接要离开。

季明杰起身想要站直身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医馆，无奈却因为腹痛只能佝偻身子慢慢挪动，背影看上去像极了落魄的老人。

王氏这次没有拦住季明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可奈何，又不忍心自己的儿子一直这样疼着，这能转身继续求助季明卿：“明卿，你真的没有法子吗？杰儿他也不是故意的，若是他的态度惹到你，我替他道歉，婶子求求你了。”

王氏虽然对过去对她们娘俩确实不好，但是做母亲的心季明卿也是感动。虽说感动，但是季明杰应该受的痛苦也是不能少的，季明卿还是坚称：“没法子就是没法子了，不过他也就是看着疼，不致命，我给你开个能缓解疼痛的方子。让他好过一点吧。”

也就是好过一点点。

王氏没了办法只能点头答应着。

拿着开的药回到家，王氏紧忙给季明杰熬上，看着季明杰喝下去关照的问：“儿啊，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也不知道是药真的管用还是苦涩的味道掩盖了疼痛，季明杰真的觉得好像是好一些了，他无力的点点头表示好些了。

可是好景不长，季明杰的腹部又开始疼痛难忍，止不住的“哎哟”起来。

痛苦的哀嚎让刚回家的刘氏听个正着，虽然说是不管你季明杰了，但是季家就这一个孙子，又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刘氏赶忙跑到屋子里，看到躺在床上不断翻滚看起来很痛苦的季明杰，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杰这是怎么了？”

“娘，您可回来了，杰儿一直肚子疼，这可怎么办啊。”现在季明杰躺在床上，大夫也看过了都没有办法，王氏只能依靠刘氏了。

“怎么会这样，看大夫了吗？”

“看了，都说没有法子，就连季明卿那儿都去过了，说是没办法呢。”

王氏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给刘氏听，刘氏听到季明卿说没办法不乐意了：“怎么可能！她不是自称神医吗，怎么明杰的病都治不好？怕不是故意的吧！”

看着躺在床上快要虚脱的孙子，刘氏也没空和季明卿计较，只能想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治孙子的病。

“大伯……大伯。”季明杰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奶奶，我们求求大伯吧。”

刘氏也想过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但是现在他飞黄腾达了，不认自己这个母亲，她能怎么办呢，“乖孙，你大伯不认我们了，你也知道，奶奶就算是想求他也没用啊。”

季明杰摇摇头，“我……我给大伯写封信，大伯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娘，你扶我起来。”

王氏看也没有其他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让季明杰给季志远修书一封再快马加鞭的送去京城，看看季志远能不能帮帮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