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卿,你还是不该过来,这场面血腥,你看着,不好。”傅玄钰低声说着。
可季明卿却是不以为然,挑了挑眉,说着,“没事,我可不怕这些,说不定也只有我能够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相府的人可都是梁氏和傅玄钰熟识的,一般很难去怀疑,也不会觉得行事有所差别。
季明卿是看着围过来的下人,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观察过后,是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
只见一个素衣女子,是站在人群中,脸上的神色满是愤恨,而且穿着打扮和府中普通的丫鬟也是有些不一样。
“子渊,你看那边的女子,好像不太多。”季明卿提醒道。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傅玄钰看过去,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正是柳氏。
“难道你认识她吗?”季明卿皱了皱眉,问着。
“没错,她是柳氏,是一个寻常的百姓,是父亲去江南办公,才带回来的,早期父亲的姨娘。”傅玄钰解释道。
这让季明卿很是惊讶,她可是从未听说过这人,不免有些好奇,“为何从未听你们提起过?”
“这柳氏当初怀有庶长子,生产时却难产夭折,悔恨不已,这件事没多久被方姨娘设计失宠,心怀怨恨,可也无可奈何,一直是闭门不出,渐渐的,也就把人给忘了。”傅玄钰应道。
听完以后,不知为何,季明卿有一种直觉,这设计下毒的人应该是这柳氏才是。
按照傅玄钰所说的,这人是闭门不出,为何非要在这行家法的时候出来,一看就很有疑惑,还躲在人群背后。
是和傅玄钰说着,“我觉得,这柳氏极有可能就是下毒之人,见沈氏得宠,才想了法子栽赃嫁祸。”
傅玄钰点了点头,他也有这般想法,喊来松海,说着,“你去告诉夫人,让她注意柳氏。”
“是。”
派人提醒梁氏,才能及时的将柳氏给抓住。
梁氏正在厢房等着消息,看到松海过来,就知道一定是有了眉目,是上前问着,“是有可疑之人了吗?”
“没错,世子怀疑是柳氏。”
“好。”
打了十大板,到底是个女子,行刑人才就此作罢。
“行刑结束,愿铭记在心,以儆效尤。”行刑人高呼一声,是离开。
梁氏是让吕嬷嬷将人给扶了下来,另一边派人去扣押了柳氏。
柳氏显然没有想到,挣扎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夫人有请。”松海说着。
闻言,柳氏没有再做什么,是跟着过去。
梁氏已经是在正厅等着了,看到来人,审问道,“说,是不是你对相爷下毒,又想要嫁祸给沈氏的。”
“夫人说的什么,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柳氏十分冷淡的说着,神色冷漠。
“如果你现在如实说,我或许还能对你从轻发落,你可要想清楚了。”梁氏皱了皱眉,见她这般冥顽不顾,颇有些厌弃。
柳氏笑了笑,一脸的不自知,“我毫不知情,你再问我也没有用。”
就在这个时候,傅玄钰和季明卿是走了出来。
只见季明卿说着,“你要是真的毫不知情,为何平日里不出门,非要在今日行家法的时候过去看。”
“我觉得稀奇,就想过去看看,有什么不行吗?”柳氏说话毫不客气。
傅玄钰皱了皱眉,他对柳氏的印象虽然没多少,可也记得,是一个温婉之人,现如今竟然成了这般。
或许是被折磨的久了,早就是换了样子。
“你好好交代,也会给你一个好结果,相信我父亲也会念在旧情上,饶你一命。”傅玄钰出声相劝。
柳氏依旧是满不在乎。
想着柳氏是出来看行家法的,可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扣押,傅玄钰索性是交代着松江,“去安排几个人给我搜一搜柳氏的院子,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
“好。”
松江带着一些人过去,将柳氏的院子里是翻了个底朝天。
知道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毒药,可是寻遍了瓶瓶罐罐,都不曾见到。
只会回去禀告,“世子,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柳氏坚持道。
顿时,线索又是断了,梁氏揉了揉眉心,这些天一直是为了相爷的事情忙着,很少休息过。
季明卿察觉到,忙上前,问着,“娘,你身体可是有哪些不舒服的吗?”
“就是有些头疼罢了,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这几天休息不太好。”梁氏坦言道。
傅玄钰听了,也很是心疼。
想着留着柳氏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给梁氏的身体调理调理罢了。
就在傅玄钰准备让人将柳氏带走的时候。
柳氏却是突然针对起梁氏来,看着梁氏,一脸的愤恨,说着,“你在相爷身边这么多年,虽然是正妻,可他什么时候正眼相待过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氏有些意外,沉声问着。
清楚这是长辈的事情,可柳氏对梁氏未免也太不尊敬,傅玄钰说着,“柳氏,你对当家主母言语激烈,可是有罪的。”
柳氏全然不理会傅玄钰,只看向梁氏,继续说着,“他身旁的女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根本不会顾及前人的心情,难道你心里就不曾怨恨过?”
梁氏沉默不语,已然是默认了。
“你明明也恨他,为何还要相救,难道就不能做个了断吗?”柳氏神色激动,眼中满是对傅青航的恨意。
她当初正值花样年华,被带到了相府,以为以后是能够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怀上了孩子,更是欣喜。
可谁知道之后面对的就是一连串的噩梦。
掉了孩子不说,又失掉了恩宠,相爷再也没有看过自己,每天在院落里数着日子,都已经是有些麻木了。
就看着相爷往府里带着一个又一个的新欢,她是根本无能为力。
面对柳氏说的那些,梁氏虽然的确有过恨意,可过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早就是看开了,一脸的淡漠,满不在乎的说着,“恨不恨都没有必要,我只要做好我分内的事情就好了,倒也不必用他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