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季志远的神色，众人瞬间都明了，季志远是多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唯有季明卿早就是见怪不怪了，多年前，她可就彻底看清楚了季志远的为人。

而季书柳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这般，微微有些害怕，更是忍不住往宋氏那边靠拢了几步。

“娘。”喊着，是抓紧了宋氏的袖子。

察觉到季书柳的神色，宋氏是忙出声安抚，“没事，有娘在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宋氏也彻底是看透了季志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如此，看来日后对她们也不会心存善念。

刘氏虽然不知道季志远为何让管家单独押送，可从其他几人的神情中，是足以看出，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走，季志远，你这个白眼狼，你不能这么对我。”刘氏嚷嚷着。

殊不知这样只会让季志远越发的不耐烦。

就在这个时候，季明卿是站了出来，主动请命道，“父亲，这件事不如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有办法平息。”

季志远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想到她确实帮了不少忙，也许此时此刻，是真的有办法。

就摆了摆手，随她去了。

“祖母，婶婶，给我走吧。”季明卿得到同意，是出声说着，带着两人离开。

出了府门，王氏对其是怒目而视，“季明卿，你究竟是有何居心，你是不是打算杀人灭口。”

一听到这话，刘氏是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季明卿有这般的心思。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要是真做点什么，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刘氏嚷着。

季明卿冷笑了一声，应道，“尽管放心就是了，我不会做什么，只是想让你们看清现实才是。”

这下，刘氏两人才稍微安了心，这可是在大街上，她们两个人呢，恐怕季明卿也没有那个胆子。

没等两人回话，季明卿是率先一步往前走着。

季家是无法回去了，回去只会被季志远赶出来，刘氏和王氏对视一眼，神色中满是无奈，却也只能是跟了上去。

季明卿带着人一路是到了城北。

城北可是京城里极为热闹的地方，乃是烟花柳巷之地，不少男子流连于此，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好戏。

刚走进一条街，就看了几个女子站在一旁，张罗着，“老爷，不如进来看看，我们这儿，可是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来我们这儿吧，酒水还便宜，保你满意。”

一看，就是在招揽客人。

刘氏和王氏来自武宣镇，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也就是听旁人说过。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不敢多看这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分毫。

看出来她们是被吓了一些，季明卿挑了挑眉，是说着，“这些有很多可都是官家子女。”

“官家子女？那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你是骗人的吧？”刘氏不相信，觉得季明卿说这些，根本是无凭无据。

“难道你就以为，做官的就能够永远高枕无忧吗？实际上，他们的难处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一旦家中有一人做了错事，可就会全家遭殃，更甚至，会连累家人，这些一看就是如此，一旦被废，没有别的技能，只能是靠此为生。”季明卿解释着。

这些，刘氏和王氏是明白了，对她们倒是有些同情了。

好说歹说，她们也是会别的东西，就算是出了事情，也不至于被饿死。

让她们看这些女子，可不是季明卿的目的，又是带了往里走了几步，是看到了一家年号久远的青楼。

门口站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妪，正甩着手里的手帕，招揽着客人。

“老爷，进来坐坐。”

“快进来吧，姐妹们可都等着你呢。”

“看那边，那可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妪，要知道她们也都是迫不得已才来此，或者是不听从家里人的话，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可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好事。”季明卿故意提着。

分明是在说刘氏和王氏若一直闹下去，被卖到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虽然刘氏和王氏可恶，不分青红皂白，可是打骨子里，还是守贞操的，对于这种事情是接受不了的。

本以为只有年轻的丫头去做，真没想到，上了年纪的老妪还会涉足。

王氏更是感到恶心，发出了阵阵干呕声。

刘氏到底是见多识广，相比之下，是镇定不少，“有这么见不得吗，我看个个都是不要脸。”

可也只敢低声说，唯恐被那些人给听到，眼神也不敢往那边看去。

见状，季明卿是很满意，这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好了，看过这些，在跟我去一个地方就是。”说着，季明卿又是带着两人去了城门口。

到底是来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这里的繁华，这次再看，倒也没有觉得有特别稀奇的。

因为刚刚老妪的事情，两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看起来恹恹的。

季明卿是觉得十分好笑，这才哪到哪儿，两人就承受不住了。

到了城门口，正好是流放者，这正是季明卿想让她们看到的。

那些流放者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两眼无神的盯着前面，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遭受了不少的苦难。

察觉到了刘氏和王氏疑惑不解的模样，季明卿是简单的介绍着，“这些啊，都是流放者，还不知道是来自什么地方。”

“那他们为何会变成这样？”对于流放者，刘氏是有些印象的。

“他们都是犯了错，或者是被赶出来，被流放到别的地方，有些好还一些，路上没有那么多磨难，可是有些就不一样了，若是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恐怕半路上就会死，更是惨不忍睹。”季明卿慢慢的说着。

如果不成记错的话，季明卿知道，当初季明杰做错了事情，就是被流放了。

这么说，以王氏的性子，肯定是会十分的心疼季明杰。

看着这些流放者，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一看平日里就是饥一顿饱一顿，光是她一个不相干的人，看了都是有些许动容，更别说为人母的王氏了，恐怕心里更是不是滋味，而这正是季明卿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