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商量着事情,直到许氏把饭菜端来,这才打断了他们。
他们在房间一同用了饭,随后季明卿就催促傅玄钰赶紧去休息。
她要继续在这里守着,许氏心疼自己的女儿,忙了那么久都不能休息,连忙道:“你也过去歇歇,这里先由我看着。”
“娘没事儿我就眯着一会,嗯,在一旁看着,要是起了烧一定要叫我。”
许氏应下。
等傅玄钰离开后,季明卿顺着孟休,一会儿实在受不住,才去一旁的榻下躺下休息。
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便会睁开眼起来看一眼孟休的情况。
到了后半夜,孟休起了低烧,好在不是高烧,季明卿一边给他降温,一边在心底暗自庆幸。
好在现在是秋天,若是春天那可就是大麻烦。
一直忙到早晨间,吃过饭,孟休这才清醒过来。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与季明卿。
孟休偏过头,看着季明卿眼底下一片乌青,就知道昨日晚上她非常的辛苦。
“季大夫,辛苦你了。”
季明卿摇头,“你刚刚醒来,此时还没有多少力气,先省点力。”
检查完他的身体,季明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亲自喂下。
随后季明卿又去下边厨房交代,准备一些温补的饭菜送上来。
随后这才回到房中,发现此时孟休的房里站了不少人,都是镖局里的人。
他们围着孟休说话,看着孟休打起精神来安抚他们,季明卿微微皱眉道:“病人刚刚醒来,你们有什么话就不能等上一些时日?”
听闻他的话,其他人纷纷闭上嘴,不敢再打扰孟休。
一直伺候孟休的平庸男人叫林毅,林毅看一下季明卿道:“季大夫,我们家少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但是这一次他伤的比较严重,等到京城必须要修养上一年半载。”
他的凝血功能有问题,这一次失血过多和普通人相比,自然是要休养得更久一些。
林毅闻言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排不是最严重的情况。
“多谢季大夫,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
林毅带着其他人出门,随后他又折返回来伺候孟休。
换衣服的时候,是当着季明卿的面,两个大男人还挺不好意思的,倒是季明卿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两个人由最初的不自在,到时变淡定了许多。
忽然一样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季明卿弯下腰去捡起,发现这东西摸起来有些滑,眉头微微皱,双手交给孟休。
孟休抓在手中收起。
“这一次的救命之恩我孟某人记在心上,季大夫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去镖局找我。”
“不用。”季明卿拒绝,“这一次遇上山匪是个意外,何况你这伤还是为了救我们受伤,我救你,已经是扯平。”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天职。
对于孟休所说的报答,季明卿她并不想要。
“那不行,我的命是季大夫给救回来,若是没有你,我恐怕也活不下来。”
孟休眼里满是庆幸,若不是这一路上有一个医者,恐怕他真的没有活路。
在小的时候,家里人就发现了她与平常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他受了一点点的伤,止血的速度非常的缓慢。
若是平日里不受伤还好,一旦受伤,那是全家人都会紧张的程度。
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毛病,只能让他小心照顾自己。
他已经到三十五,这三十五年来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练的武功速度也比平常人慢上了许多。
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伤口,止血速度慢是慢,到时候补回来就是了。
虽然他是镖局的少主,太远的镖他完全就押送不了,好在家中还有弟弟。
这镖局他已经逐渐上手接管。
此次去京城是为了送一封信,原以为一路上会很平静,谁承想徒生此等变故。
“真的不需要,你们还救了我们的命,真的已经扯平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季大夫,请你不要推辞,我是真心把你的恩记在心上。”
看着孟休那真诚的眼神,季明卿哽咽住。
这人感觉怎么说话有些费劲。
太过于一根筋的人打起交道来也有点费力,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说:“若不然把刚才还给你的那张东西给我,这就当过谢礼。”
孟休有些意外,但还是把收起来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季明卿。
摸着上面的材质,季明卿打开来一看,发现这上面好像是一幅地图。
“你就这么把它交给我,这样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孟休反问。
季明卿把地图合起,“这貌似是一张地图,如此贵重的图就这么给了,我未免也太草率了些,我不能要。”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这是一个藏宝图,是祖上留下来的,不过这藏宝图家中的人都看不懂,觉得或许这是祖辈留下来的恶作剧。”
孟休解释,他家祖上说起来还有点不太好,当年的祖先可是赫赫有名的马贼。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做起了镖局。
这图家里的人翻来覆去了许久,一直都看不明白,这到底是哪里的地图。
“这并不是原本,原本一直在家中收的很好,这是刻印,因为原本是用牛皮所制,家里为了让刻印的和原本一模一样,所以也是用的牛皮。”
“我还觉得把这送给季大夫,以抵消恩情还轻了些。”
季明卿看着孟休一副非常可惜的模样,立即道:“那也是非常贵重的藏宝图,我就在此谢过孟少主。”
“不用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见他情况逐渐好转,睡意也上来,季明卿便离开回房休息。
她的房间在隔壁的隔壁,会路过下楼的楼梯,刚回到房间就听到隔壁一声尖叫。
这叫声似乎还是从傅玄钰房间中传来。
季明卿想也不想走到房间门口把门推开,焦急的喊道:“子渊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房中内,傅玄钰一脸铁青地站在窗户边,他身上还挂着一姑娘。
那姑娘瑟瑟发抖,嘴上还说:“好可怕好可怕。”
听到动静的傅玄钰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季明卿,微停顿的手直接用力把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