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戍言怔愣住,重浮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听到她和娘的谈话了?
她挠挠头,缩着脖子道:“王爷,你误会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只是上次在太子府偷听才知道的。若是我记得,我怎么回去问娘呢。”
重浮丰神俊朗的脸上凝上一层冰霜,目光直视前方,到了重王府也没有看许戍言一眼。
“不应该去埋怨严月儿吗,怎么和她生气起来了,这个重浮的脑回路就是和常人不一样。”许戍言念念叨叨的下车,准备回府给清荷和飞羽制造机会。
皇宫,御书房。
“稠儿,你可是很久都没有看望朕了。怎的,今日有空闲了?”皇上放下奏折,抬头一脸精明的打量跪在地上的太子。
景稠立马给皇上磕了个头,道:“父皇,是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皇上站起来,大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来,叹息道:“你的事朕有所耳闻,重王妃救了你,你就应该好好地感谢她。”
“儿臣怀疑,就是重王妃给儿臣下毒。若非如此,怎会连神医大弟子都解不了?”景稠一脸阴沉道。
“无凭无据,你莫要冤枉重王妃。况且,你爱慕她的事情在京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若是追究起来,天下人怕是笑话你由爱生恨,小肚鸡肠,毫无未来储君的风范。”皇上语重心长的说。
他这个太子,做事稳重,深得他的宠爱。如今为了个女人冲昏了头,失了皇家的颜面,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父皇,儿臣并不是要和一介女流计较,而是这重王妃的身份着实特别,所以上点心罢了。”景稠眼睛低垂,低着头对皇上说。
“怎么个特别法?”皇上好奇道。
景稠为皇上沏了杯茶,端详皇上的脸色后道:“父皇,您忘了,这个许戍言是不仅是皇叔的王妃,还是许将军和建宁公主的掌上明珠。将军府和重王府结姻,皇叔的势力现在不容小觑,现在朝堂上的大臣有多少不是皇叔的人呢?”
“你是说皇弟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皇叔重重的放下杯盏,茶杯里的茶水溅了一手也没有察觉。
皇上气愤,他早就看重浮不顺眼。他是皇叔的儿子,却因为聪明乖巧而深得父皇的喜爱。若不是他是父皇的太子,重浮早已是这天下的主人。
但是近几年他一直行事谨慎,根本挑不出来错处。所以,就算他心里不喜,也无法表露出来。
“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问罪,百姓定然认为他是一个嫉妒心极重,没有大度的人。一旦有人起兵造反,这就成为一个不错的噱头。
太子撩开衣摆,跪在皇上的面前,道:“父皇,前几日严小姐在太子府受伤,从黑衣人身上发现一块玉佩。儿臣看到,竟然是皇叔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皇上,皇上接过端详,发现确实是重浮无疑。他冷哼一声,握紧手里的玉佩道:“重王爷谋害太子,图谋不轨,证据确凿。现命锦衣卫包围重王府,太子严加调查,看看还有谁和此事有关联。”
“儿臣遵旨。”太子邪魅的勾唇。
此事还应该多谢严月儿,若没有她想出这个计策,他在怎么会这么快就赢得父皇信任,拿重浮开刀呢。
不到半日,重王府便被锦衣卫围的水泄不通。百姓纷纷上前一探究竟,都被锦衣卫赶走。现在重王府,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许戍言准备上街采购药材,刚到门口就看到拦路的锦衣卫。她心下感觉不妙,拔腿就跑,只有重浮才知道这怎么一回事。
“王妃,王爷刚刚还说你一会就来,让厨房给你准备燕窝,真没想到您真就来了,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啊。”阿进捂嘴偷笑,脸上哪有一丝担忧。
许戍言不解,推开门,见重浮坐在书案前看兵书。
“你倒有闲情逸致,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不着急啊。”许戍言不满的双手按在桌子上,逼视重浮风平云淡的脸。
“着急有什么用?”重浮放下兵书,看着她道:“此事漏洞百出,疑点重重。皇兄这么着急给本王定罪,实则早已看本王不顺眼,现在不过是找个理由圈进本王罢了。”
“圈进罢了?”许戍言学着她的声调反问,“我们现在可是任人宰割的牛羊,皇上哪天想要杀了我们都是分分钟的事,你不想活我还想。”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重浮继续拿起兵书翻阅,直接无视许戍言脸上的愠怒。
许戍言哭丧着脸,满面哀愁的坐在他的对面,“可是,这玉佩确实是你的,根本是百口莫辩。要不,你去求严月儿,就说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的?”
她满脸期待的看着重浮,如今只有这个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重浮喜欢她那么久,严月儿就算是块冰也该被融化了。想来,重浮的话她还是会听几分的。
重浮拧眉看她,眸子中复杂的情绪许戍言看不懂。她见他脸上风云变幻,很快就电闪雷鸣,她立刻刹住车朝他傻笑。
严月儿为了太子背叛他,他心里应该不比她好受。她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但是作为一个医者,稍稍照顾一下病人的感受她还是要做到的。
恰时,丫鬟端着一碗燕窝送进了,许戍言狗腿似的接过,端到重浮的案上,安慰道:“王爷,这燕窝甚是滋补,最适合疗伤。”
重浮抬眉看她,“王妃,你脑袋里整日都在想什么。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研究解药,别总在本王眼前晃悠。”
许戍言的一番好意受到了打击,她不满的就要转身离开。但是心里越来越不解气,她愤怒的转身,端走他桌上的燕窝,给他一个眼刀子就大步离开书房。
见王妃风风火火的离开,阿进这时候进来,不解道:“王爷,您为什么不将咱们掌握太子势力部署图的事情告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