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浮眉头紧锁,一手按在伤口处,神色不是很好。
没有再说什么,徐沐当即带着他到了芙蓉阁里的一个客房里,没有敲门,便直接闯了进去。
客房里除了仙风道骨的白浔,竟还有廖意和卿穗,卿穗原本正浮在床榻前伤神,回头看见一身黑衣的重浮,猛的怔了怔。
“陛…陛下?”卿穗神色里闪过一抹吃惊,将视线挪到他受伤的胳膊上,眉头紧的一皱。
重浮抬眼见到卿穗,神色也是一惊,募的看到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小包子,不顾自己身上有伤,忙快步跑了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朕不是派了亲兵好好守着他吗,怎么会出了宫?”重浮眸中带着厉色,看着床榻上的小包子毫无生机,他心疼极了。
白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是送来的及时,若不是那毒药没有蔓延到心肺,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他的命了。”
白浔神色里带着些疲倦,为了给小包子解毒,他已经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想起昨夜廖意慌张的抱着他跑来找自己,白浔眉头又是一皱。
“下毒?是谁下的毒?”重浮眸色一冷,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见他这幅模样,白浔冷哼了一声,“自然是你那老相好严月儿。”
一看到重浮,白浔便是满腔怒火没处发泄,一想到因为这个男人,许戍言遭受的那些痛苦,还有自己亲爱的徒儿郁郁寡欢,白浔便恼怒的不行。
听到这件事是严月儿做的,重浮眉头紧皱,遂又摇了摇头,“朕这次来找你,便是为了回去医治她的顽疾,如今月儿重病缠身,又有什么力气做这样恶毒的事。”
对于白浔的话,重浮一个字都不相信,若是以前严月儿有精力做这样的事,倒也不奇怪,只是如今她自己都活不成了,怎么可能耗费心神去做这样的事。
“冥顽不灵,真是不知道老夫那乖徒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见重浮信誓旦旦的模样,白浔被气的直跳脚,冷眼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见两人争执不下,卿穗眉头稍皱,朝着重浮福身,才慢慢开口道:“陛下,小包子确实是被严月儿弄成这幅模样的,昨日早晨时,她身边的丫鬟便拿着金牌带小包子出了宫,我同廖意找到他时,小包子已经被灌下了毒药。”
回想起昨夜那场景,卿穗又打起寒颤来,若不是她还没有荒废从前的那身武艺,怕是躲不开那朝廖意飞来的飞镖。
“已经没事了。”见她浑身发抖,廖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昨夜若不是卿穗,他怕是早就中了那飞镖。
卿穗担心的,并不是昨夜凶险的一战,而是担忧廖意真的会遭遇不测。
白浔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的神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卿穗看向廖意的眼神里,都透露着浓浓的爱意。
他很满意眼前的卿穗,看起来弱不禁风,确实侠骨柔情,同廖意很配。
回头看向重浮,白浔的好脾气又消失不见,冷哼一声,恨不得将他给轰出去。
听了卿穗的话,重浮眉头紧锁,卿穗向来公私分明,不会说谎,再有,金牌他也只给过严月儿一个人,不过是怕崔若雅为难她罢了,这样一来,倒真坐实了她的罪名。
“是朕疏忽了,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做出这样歹毒的事。”重浮眸色一沉,痛心疾首的看着小包子,心中想不通,为什么严月儿冒死,也不想让小包子活下来。
从前那个温顺可人的严月儿,如今竟这么不择手段。
“女人的嫉妒之心,不是你能够想清楚的,但是重浮,我将许戍言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和小包子的?”
廖意也是满腔怒火,昨天夜里他抱着濒死的小包子跑遍了全城,才找到白浔,若不是找到了,恐怕小包子的命,是救不回来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小包子,重浮声音里带着愧疚,两手紧紧攥拳,“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天底下,还没有老夫救不成的人,老夫的乖孙儿没事了。”白浔白了他一眼,如是说着。
听到小包子没事,重浮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这件事是严月儿所为,便又是一阵难堪。
徐沐看着他这么悲伤,眉头也是一皱,他自然知道重浮心中的苦,身为帝王,一要百姓安居乐业,二要治国平天下,后宫诸事,他自是顾及不暇的。
抬眼看向重浮的伤口,依旧流着黑血,徐沐攥了攥拳头,抱拳朝白浔道:“神医,我家陛下受了重伤,请您先给他医治吧。”
徐沐声音一出,白浔才正眼看向一旁的重浮,见他右手手臂上插着一根断箭,眉头猛的一皱。
“你们都先出去吧,老夫给人治病,受不了打扰。”看了重浮一眼,白浔黑着一张脸朝徐沐说着。
见他这是答应给重浮治伤了,徐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二话不说便退了下去。
一旁站着的廖意并不想离开,白浔为了医治小包子,已经耗费了不少元气,如今重浮受得伤并不重,他便可以帮他治好。
“你怎么还不走?”抬眼见廖意还楮在原地不动弹,白浔眉头一皱。
廖意朝他笑了笑,又开口说道:“师父,你忙了一天了,他的伤就由我来治吧。”
一听他要抢自己的生意,白浔冷哼了一声,瞪着廖意,“人家卿穗姑娘也累了一天了,你快点带着她到厢房里休息吧。”
“伯父,我不累的…”听白浔提起自己,卿穗愣了愣神,朝白浔如是说着。
抬眼看向卿穗,一改刚才的严厉,白浔和颜悦色的对着她说道:“小丫头啊,你快点去休息吧,我这个徒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你多担待,担待,再有,去别的厢房弹弹小曲儿,让我这徒弟听听什么是天籁之音,省的总是在外人面前瞎显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