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丰林如是说着,不解的摇了摇头,在这皇宫里母仪天下多好,养尊处优,吃好喝好,可偏偏许戍言不这么想。
“吃饱以后将小包子带走吧,被后宫里的人看到了,你麻烦就大了。”不想同木丰林说下去,许戍言脸色不是很好,递给小包子一个包子,如是对他说着。
听了许戍言的话,木丰林却没当真,翘起腿来锤了捶,“你不用担心了,现在后宫的那些人都在为重浮那个老相好犯愁呢,没人会关注到你这里。”
听他提起老相好,许戍言眉头一皱,一双杏眼瞪向了木丰林,“都是谁告诉你的?”
若说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那也在情理之中,可如今他连严月儿的事都知道,那木丰林便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
木丰林撇了撇嘴,看了许戍言一眼,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这些都是景泰告诉我的。”
“你同景泰相处的还不错啊,木丰林,我今天才看出来,其实你同他也挺配的。”许戍言嘴角扬起一抹笑,一双杏眼看着他,见小包子噎住了,忙给他灌下一杯清水。
一提起景泰来,木丰林变了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将话锋一转,“先别操心我的事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可知道这几日重浮都要烦透了。”
“他烦不烦,又同我有什么关系?”表面上风轻云淡,许戍言眉头却是一皱。今天她见到重浮时,确实看出了他行色匆忙。
没理会许戍言的口是心非,木丰林又接着说道:“他烦恼成这样,你自然是脱不了干系,江南水患一月有余,这消息却到了今日才传上来,死伤者无数,如此,重浮可是龙颜大怒。”
木丰林如是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直直看着许戍言,“这属于天灾,也不算什么让重浮烦恼,可偏偏御史那个老头子,非要说什么是因为他要立你为后,才惹得上天震怒,降下天灾的。”
有些口渴,木丰林喝了口茶,有些说不下去,却才是坚持说道:“并且还有人教唆京城里的那些流民,说你祸国殃民,如今京城里许多灾民,都想要你的命呢。”
“简直是一派胡言!”听了木丰林的话,许戍言气的不行,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双眼睛里通红。
本就是天灾人祸,却偏偏有心术不正的人将这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当真是冤枉的不行。
“所以啊,你现在还是在宫中躲几日吧,京城里的那些灾民,都想着要你的命呢。”木丰林点了点头,见她实在是气氛,畏畏缩缩的说着。
比起外面来,这皇宫里确实安全,毕竟看许戍言这样子,那流言蜚语还没有传到她耳朵里。足以见得,重浮为她做的不少。
许戍言低着头,一双眼里闪过不少悲伤,她自然也是知道,这消息传不到她这里,是重浮的功劳,他不希望自己为这事发愁。
“娘娘,景王爷正在院子里赏花,说是要见娘娘一面。”许戍言正想着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梅儿的声音。
一听到景王爷这三个字,木丰林差点没坐稳,忙从凳子上弹起来,四处找着地方逃走。
这景泰来做什么,许戍言抬眼见到木丰林,也洞悉了他来这里的原因。
“你老相好来了,不出去看看?”见木丰林这幅模样,许戍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意犹未尽的看着他。
木丰林左右闪躲,却不知道该藏在哪里,听许戍言这么说着,木丰林白了她一眼,一脚迈在窗户上,低头看了小包子一眼,笑嘻嘻的朝许戍言道:“我来不及将他带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样说着,许戍言一眨眼,整个房间里哪里还有木丰林的身影,只剩下自己怀里的小包子,小包子如今正眨巴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许戍言不说话。
“娘娘,娘娘?”梅儿见里面没有反应,又大声唤了两声。
听到梅儿的声音,许戍言才缓过神来,将小包子藏在里屋,轻咳了两声,才让景泰进来。
景泰穿了一身金灿灿的衣裳,一进屋子,便晃了许戍言的眼睛。景泰火急火燎的往里面冲,没顾得上朝许戍言行礼,便将视线锁在了她面前的空杯子上。
桌前就她一人,却摆着两个杯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来过。
“淑妃娘娘,木丰林他去了哪里?”景泰这才想起来给许戍言行礼,朝她一拜,又询问着木丰林的下落。
许戍言不急不忙,让他坐下来歇息,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王爷这么喜欢木丰林,打算如何向那城主的女儿交代?”
一双杏眼上挑,许戍言如是说着,递给他一杯清茶,接过茶杯,景泰大喝了一口,也朝着她笑着。
今日跟踪了木丰林半天,景泰这娇贵的身子,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见他这幅模样,许戍言也无奈的很,想起曾经的音贵妃是何等风光,如今生出来的儿子,竟然是个断袖。
难怪这坊间都传闻音太妃老了不少,有这样一个糟心的儿子,搁谁,谁不老上几岁。
“包办婚姻,我自然是不认同的,就算是那城主的女儿真嫁过来了,我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的,这可不是我的错,都是皇叔的错。若是她找我的麻烦,那我便让皇叔自己娶。”
景泰如是说着,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两只眼睛四处环视着整个房间,丝毫没发现木丰林的踪迹。
见他这般心不在焉,许戍言也没再说什么,待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许是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景泰长叹了一声,便向许戍言道别了。
景泰前脚才走,许戍言便听门外传来了一阵阴郁的脚步声,声音太过沉稳,让她一时喘不过气来。
“参见陛下。”梅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恭敬的不行,听到陛下二字,许戍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抬眼看向里屋露出头来的小包子,许戍言忙朝他使眼色,让他往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