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深宫怨妇,一有脾气,便拿她们这些下人撒气。
雨水透过衣襟,打在一片青一片紫的伤口上,痛的她呲牙咧嘴,绿儿掀开衣襟,见到狰狞的伤口,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看的太过专注,竟没注意到眼前,绿儿走的有些急,同来人撞了个满怀。
刚想抬眼咒骂几句,待看清了被撞的是郑钰,绿儿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跪在了她面前,慌慌张张的道:“昭容恕罪,是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昭容。”
郑钰在这后宫中,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绿儿一张脸吓得惨白,也不知是因为雨水太冷,还是因为旁的,整个人跪在地上哆嗦个不停。
“原来是绿儿啊,你没事吧,这大雨天的不打把伞,在外面瞎逛什么啊?”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郑钰一脸亲昵的模样,甚至亲自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一双要里带笑,郑钰嘴角一弯,神情自若的看着绿儿,就像是看着自家的人一般。她这幅模样对自己,绿儿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慢慢从郑钰手里脱离,绿儿不自在的笑了笑,又朝着郑钰一拜,“我家娘娘今日受了惊吓,奴婢是去太医院取药的。”
听了绿儿的话,郑钰眉头稍皱,两手捏着手中的帕子,蹙眉道:“贵妃姐姐…哦不对,是昭仪姐姐她病了?病的严不严重?”
一想到今日崔若雅被贬为昭仪,郑钰这心里没由来的高兴,她受崔若雅压制已经三年了,若是让她成了皇后,恐怕自己没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今日这计谋,她原本是打算一箭双雕的,既污了许戍言清白,又能让崔若雅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只是没想到许戍言有法子,竟然躲过了这一劫。
绿儿嘴里说着无事,抬手间不经意露出了胳膊上的青紫,郑钰定睛看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眼神里多半是心疼,“这是怎么弄的,你一个姑娘家,要是留疤了可怎么整?”
语气里透露着无限关心,郑钰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像是真的关心她一样,只是她越这样,绿儿心里越发毛。
“害昭容担心了,奴婢…是不小心碰的…”不敢说出实情,绿儿低头如是说着,将胳膊收回来,拿衣衫遮挡住了。
她也曾担心会给留疤,只是崔若雅从不给她养伤的机会,旧伤上面又添新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似是不相信她的话,郑钰挑眉将她拉进自己的伞下,拿手替她拨弄着额前的杂发,砸了咂嘴,“多好的一个姑娘,竟被崔若雅那个贱人折磨成了这样。本宫记得刚见你时,你脸色可没这么惨白。”
郑钰如是说着,语气里无不透露着担忧,听她骂崔若雅贱人,绿儿周身一颤,两眼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郑钰,“娘娘…”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绿儿,你不用怕什么。”绿儿还想说什么,却被郑钰一手堵住了嘴巴,郑钰眼里带着一抹狠厉,又继续说道:“本宫一来这皇宫,那贱人便处处同我作对,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还想坐上皇后的位置,真是痴心妄想。”
一双眼睛里满是狠厉,郑钰如是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虽然不想做什么皇后,可也绝不能让崔若雅好过。
“昭容这话背地里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让我家娘娘听到了…”郑钰越说,绿儿心里便越发毛,自己是崔若雅身边的人,郑钰却对着自己说她的坏话,郑钰的用心,绿儿不敢瞎猜。
见她这么谨小慎微,郑钰无奈的叹了口气,“绿儿,我还是侯爷府的千金时,也曾见过崔若雅,你那时候是陪在崔嫡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比那崔若雅不知道风光了多少倍,如今她这样欺负你,你就甘心?”
听了郑钰的话,绿儿狠狠地咬着牙,她说的不错,想自己曾经也是同崔若雅平起平坐,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她又怎么会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昭容发完脾气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娘娘她…”绿儿沉声说着,终究是不敢造次。
可谁知郑钰却突然冷哼一声,“她崔若雅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御史的庶女,这风头难道比的过我堂堂侯爷之女?绿儿你也不用怕,她一个庶女能当昭仪,你也差不到哪去!”
郑钰这样说着,又抬眼看着绿儿,无论如何,绿儿长相还算周正,只是听了她这番话,绿儿开始不淡定了。
“昭容你…是什么意思?”两手搅在衣袖里,绿儿眼里带着不解,歪头朝郑钰问着。
抬眼看着绿儿,郑钰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宫的意思这么清楚了,你还不懂?她崔若雅能做嫔妃,你也未尝不可。”
“这可万万使不得!”听了郑钰的话,绿儿一下子跪在地上,不顾溅起的水花,一个劲儿的哆嗦着。
这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重浮贵为九五之尊,崔若雅身为御史之女,才有资格成为妃子,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成为妃嫔这件事,她想都不敢想。
见她这么没骨气,郑钰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她拉起来,语重心长的道:“本宫又不是让你做贵妃,你这么害怕干什么,以你的身份,当一个采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是说着,郑钰将一包东西塞进绿儿手里,瞧着四下无人,才静悄悄对她说道:“这是本宫剩下的合欢散,等明日趁机给陛下放上,你与他云雨一番,这事准能成!”
“昭容,这样不妥吧,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要诛九族的!”不敢接过那东西,绿儿死命的摇头,她就想本本分分的做个丫鬟,可不想参与这些破事。
可偏偏郑钰不放过她,将药包塞进她手里,“你难道还想回到崔若雅身边,任她每日毒打,毁了你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再说,采女虽然卑微,却也是宫里的主子,日后,你便是主子,不用再看谁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