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露出许戍言的样子,孟菲眼里满是疑惑,明明飞羽昨日才进宫保护王妃去了,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额,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屋,这里人多眼杂。”许戍言低着头轻声说着,趁孟菲愣神间,朝王府里走了进去。
孟菲点了点头,傻傻的跟在许戍言身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戍言前脚刚回到院子里,徐沐后脚便赶了过来,同孟菲一个表情,双手拖着下巴皱眉。
听许戍言讲完事情的因果后,两人满脸黑线。
孟菲拿起一杯茶水,瞥了许戍言好几眼,砸了咂嘴,“难怪我总瞧着那李念眼熟,原来是王妃你啊。你的胆子可真大,竟连皇帝都敢骗。”
徐沐双手抱胸,低头沉默不语,想着飞羽如今正在皇宫里保护一个假王妃,不禁哑然失笑。
许戍言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品着,见院子里安静的很,抬头看向孟菲问道:“怎么,严月儿还没来?”
“是啊,严月儿也随王妃你,哦不,是随着卿穗夫人一同去了皇宫,为王爷祈福。”孟菲没好气的说着,朝许戍言翻了个白眼。严月儿不来这里,她清净的很,许戍言倒好,巴不得严月儿在她眼前蹦哒。
一听严月儿在卿穗身旁,许戍言蹭的从椅子上站起,神色有些慌张,严月儿向来诡计多端,恐怕对卿穗不利。
“王妃不用担心,建宁公主带着清荷守着卿穗夫人,一般时候,无人能近她的身。”看出许戍言的忧虑,徐沐轻声说到。
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只见门外有人来报,来人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站在前厅点名要见卿穗。
许戍言眉头一皱,将手里的杯盏放下,这个时候传召卿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宫中来人,许戍言不敢不从,只好戴上面纱,前去见那太监。
太监有些着急,额头上聚起豆大的汗珠,就连许戍言脸上戴着黑纱都没追究。
甩子身上的拂尘,那太监忙拉住了许戍言的衣袖,急切的开口道:“卿穗主子快和咱家走一趟吧,建宁公主身染剧毒,重王妃说有药箱丢在了你这里,点名让你送去。”
太监的一番话如同一颗炮弹,将许戍言的神经轰炸的粉碎。反手扣住太监的胳膊,许戍言眼里生起一抹狠厉,“你刚才说什么,建宁公主她怎么了?”
她这才出去几天,身边的人就出事了。
太监吃痛却不敢出声,被许戍言的目光吓得一愣,又拍了拍腿道:“您快拿上药箱随奴才走吧,怕是晚了一步,公主她…”
“你给我闭嘴,孟菲,去药庐拿上药箱跟着我走!”许戍言一计眼刀,让太监到口的话咽进了嘴里。
没有坐着从皇宫里出来的马车,许戍言拿了那太监的腰牌,挎上马朝皇宫去了。
心里忐忑不安,额头冒着汗,许戍言眉头紧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重浮,她的亲人只剩了建宁和许将军,她在这里的亲人本就少的可怜,她绝不允许有人在她眼前消失。
策马行至宫门口,许戍言甩了腰牌过去,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便朝里面冲去。
下马向着几月前建宁居住的院子走着,许戍言忽见身前闪过一道黑影,定睛一看,飞羽一脸严肃的站在了许戍言面前。
“王妃,跟我走,卿穗夫人在后院等着你。”飞羽声音低沉,一把拉住许戍言的手腕,在士兵即将出现时,飞身跃上了房檐。
一路上许戍言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建宁的情况,却见飞羽神色不怎么好,一颗心骤痛,她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左拐一通,许戍言终于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见到了卿穗,卿穗脸上带着泪珠,见许戍言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与她多说什么,换上卿穗的衣服,许戍言还没喘气,便提着药箱朝建宁公主的房间跑去了。
寝宫里挤满了人,有严月儿,许迎,皇后,音贵妃,甚至是太后。地上跪着满地太医,徐太医为太医首领,此时正在地上连连摇头。
许戍言忘了行礼,穿过众人,来到了床榻前,垂眼看着七窍流血的建宁。许戍言眸色一沉。
“重王妃,你怎如此不重礼数,皇后同太后都在这里,你竟不行礼?”严月儿见好不容易抓到了许戍言的把柄,一双眼睛笑的弯了。
“就是就是,重王妃,你这几天的佛算是白拜了。”许迎也随声附和着,看着建宁公主七窍流血的样子,许迎在心里笑的开了花。
她向来厌恶这两个人。如今总算有一个要死了。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耳边的聒噪声越来越大,许戍言取出金针封住建宁的几处大穴,眉头紧皱在一起,建宁公主中毒颇深,她没有把握。
探着建宁越来越微弱的鼻息,许戍言心里的恐惧蔓延开来。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她的心脏,微微一动,便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许迎捕捉到了许戍言慌张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连徐太医都说建宁活不了了,她区区一个医女,又会有什么本事?
“重王妃,你还是节哀吧,让公主走的轻松些吧。”许迎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一双眼睛里却藏不住笑。
许迎话一出,皇后连忙瞪了她一眼,又看向床榻上的建宁,正巧撞上了许戍言那狠厉的目光。
那目光如同浸了千年的寒冰,只一眼,便凉透了她的四肢百骸。皇后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心里仍旧忌惮极了。
“都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失手弄死你。”许戍言一手拿着金针,另一只手扶在床榻上,骨节分明,压的床直响。
一双眸子带着无尽狠意,睥睨着寝宫里的众人,饶是威望如太后,都不禁心里一颤。
目光射向了许迎,吓得她惊叫一声,“太后,她出言不逊,顶撞你!”
许迎躲在了太后身后,指着许戍言,哆哆嗦嗦的说着。
太后被许迎那声尖叫吵的头痛,一手扶额,将许迎推出去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