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戍言撇了撇嘴,重浮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似乎给不了她了,刚处理完上一波,又住进来一个崔律儿。
无聊的翻弄着手里的医书,许戍言坐在软榻上,看着清荷收拾残局,那茶具虽不是皇帝御赐的,也是她中意的一套,看着碎片被清荷扫走,许戍言一阵肉疼。
不过清荷乐的自在,她家王妃当真是越来越霸气了,只三两句话就吓得那个崔律儿说不出话来,如此一来,建宁公主也不用担心了。
天才蒙蒙黑,许戍言便吃了晚膳躺在床上发呆,今天发生了些事,让她心里堵得慌。
重浮好不容易和自己表露心态了,皇帝又没心没肺的往他怀里塞人,偏偏还顶着皇帝御赐的名声,让重浮无可奈何。
许戍言翻了个身,看到胸口处的伤痕,狠狠地疼了一下。为了给重浮割心头血,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了丑陋的疤痕,许戍言一下子觉得委屈。
“王爷,王妃已经睡下了,您请回吧…”
眼睛正盯着窗幔上的绣花,许戍言耳边传来了清荷的声音,连忙往门外看去。透过微弱烛光,许戍言看见了门上的倒影。
那倒影在门口迟疑了几秒,许戍言只以为是离开了,可下一秒,重浮便推门进来了。
许戍言连忙将头转向了墙角,假装睡下了。
重浮的步子极轻,三两步便来到了床边,看着床榻上睡着的许戍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办完了事便赶了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许戍言呼吸均匀,白皙的脸上透着微红,重浮站在床头迟迟不走,许戍言有些憋不住了。
懊恼着重浮今日的表现,许戍言越来越气,他才说过要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要为别人撑腰,哼,真是大猪蹄子。
还没懊恼完,许戍言觉得脸上一凉,不禁全身颤了一下。感受到许戍言的颤动,重浮才慌张的收回手,一股没由来的不自在涌上心头。
重浮刚才看的痴了,便伸手摸了摸许戍言那红彤彤的脸,却不想她没睡熟。
“好了,戍言,本王知道你醒了。”重浮顺势坐在床头,又看了许戍言好一会儿。
窗外刮来一阵清风吹动床头的帷幔,床前挂着个镂空的银铃,经风一吹,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声响荡进重浮心里,只觉得一阵清宁。
许戍言见装不下去了,索性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直直盯着一旁的重浮。
重浮换了件墨色的长衫,腰间别着个玉佩,玉佩上刻着龙纹,墨色衫子上烫着金线,一双凤眼也直直的看着许戍言,让她没由来的退后了一步。
这样的重浮,很有气质,是她喜欢的类型。
“怎么了,还在生本王的气?”重浮见许戍言后退了一步,自然而然的往前坐了坐。想起临走之前的尴尬,眉宇间多了一分伤神。
许戍言撇了撇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戍言,是本王不对,但本王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踏进后院一步,至于那个崔律儿,本王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的。”
重浮见许戍言没反应,向许戍言保证着,又趁许戍言不注意,捉来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暖着。
“你…”许戍言猛的抬头,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跌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那目光柔和的像一潭春水,到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戍言,本王饿了。”重浮眉眼上挑,将许戍言的手贴在自己腰间,嘴角扬起邪魅的笑。他是真的有些饿了,忙了一天的案子,没喝一口水。
感受到手里的温热,许戍言脸又红了一个度,手在重浮怀里胡乱一掐,却都是硬邦邦的。许戍言抬眼看着重浮有些干裂的嘴,唇印很深,干的渗出了血丝。
难怪重浮一进屋,她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可也不至于啊,难道是她太敏感了,只是嘴上的那些,她也能嗅的到?
许戍言见他这幅可怜样子,便让清荷送了些饭菜来,披上一件外衣,和重浮坐在一起,看着桌子上三两个小菜,也算有食欲。
“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被你那位侧妃管的头头是道,就连这一日三餐都定好了样式,王爷,你眼光不错啊。”
一想到今日用晚膳时端来的那些绿菜,许戍言就想起了崔律儿,她不过才来了两三日,便定了许多规矩来。
不过还好,只用了一个下午,王府里又恢复了以往的习性。
重浮正夹了一根青菜,听了许戍言的话,微微皱眉,见她双手支腮的吃醋样,将青菜送进了她嘴里。
“这样也好,好好治治你不吃蔬菜的病。”将青菜送入许戍言嘴里,重浮爽朗一笑,一双眼睛里沉着春光。
许戍言瞪了他一眼,将嘴里的菜咽了下去,拿起筷子将盘里的青菜全都倒进了重浮的碗里,“王爷可要多吃点,别浪费了侧妃的一番心意。”
说完之后,许戍言起身要往床榻上走,却被重浮拉住了手腕,再一用力,许戍言便跌入了重浮怀里。
许戍言待的不稳,急忙伸手握住重浮的手臂,却听重浮闷哼一声。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许戍言忙起身,掀起重浮的衣袖,便见绷带上渗出了血。
“这是怎么弄的?”许戍言眉头紧蹙,难怪她总觉得有股血腥味。
重浮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将许戍言抱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毫不在意的将衣袖扯了下来。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今日那犯人有些骨气,竟要挟持李青飞,本王往前挡了挡。”重浮若无其事的说着,又从碗里夹了根青菜。
许戍言怕碰了他的伤口,才没有乱动,将重浮的手臂拉过来,撕开绷带好好检查着,“你是不是傻啊,你又不是铁打的,给他挡刀干什么!”
许戍言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不算很深的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李青飞身子那么弱,这一刀下去,估计要卧床半个月,本王身体好。”重浮见许戍言眼底的担忧,嘴角微微上扬,另一只手勾起许戍言的下巴,“戍言,你是在关心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