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印面积还不小,遍布了整个右脸,除却眼底还是白皙的皮肤,许迎算是毁容了。那紫印漫步在她一张脸上,格外狰狞。
见到她这一张脸,许戍言嘴角上扬的格外放肆,因为她朝着床榻方向,背对着所有人,这笑容根本无人发现。
要知道,女子唯一在乎的两样东西,便是丈夫的爱和美貌,许迎她本就得不到景稠的喜欢,如今又没了美貌,如同一个狰狞的恶鬼,定是会气死。
而许迎又是太子妃,就算景稠日后当上了皇帝,他也绝不会允许一个丑妇做自己的皇后的,如是想着,许戍言更加坚定了救活她的信念。
抚上许迎的脉搏,许戍言松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胎儿不适应这解药罢了,毕竟蛇毒不容小觑。
胎儿不适,不过是常见的现象,许戍言封住了许迎脸上的毒,只要将毒素全都积在脸上,过不了多久,胎儿便会适应。
太后见识过许戍言的医术,自是对她很信任,一行人除了重浮外,都紧张的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看着许戍言轻快的动作,重浮微微皱眉,给许迎治病,她为什么会开心成这个样子?
许戍言施完针,又写了写补身体的方子交给徐太医,才缓缓走向重浮,依旧是一脸笑容。
“怎么样,孩子可保住了,不,朕是说,太子妃可无事了?”见许戍言走下来,皇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见皇上这么不关心许迎,许戍言没由来的又是一笑,“皇上放心,太子妃已无大碍,好好养几天便能醒了。那孩子也没事,健康的很。”
听了许戍言的一番话,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景稠突然出声道:“王妃可有什么办法,把许迎脸上这紫印除了去?”
景稠一面说着这话,一面嫌弃的指着床上的许迎,他娶许迎,不过是因为有一张和许戍言几分相似的脸,可如今这张脸狰狞可怖,哪里还有一点许戍言的样子?
重浮听了景稠的话,才抬起眼往床榻里看了一眼,见了许迎那张脸,他也明了许戍言为何会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可偏偏这时候,许戍言装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伤心模样,“这个恕戍言无能为力了,能保住太子妃的性命实属无奈,若是想要清除了脸上的毒素,那太子妃肚子里的…”
许戍言不再说下去,因为在场的人此刻都黑了脸,她直直的盯着景稠,她倒要看看,景稠会选哪个。
果然,景稠一张脸沉闷的难受,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说了句罢了。
许戍言眉眼一挑,心里无限畅快,以至于皇上让她在皇宫里多留几日,她想都没想的就同意了。
虽然重浮一再劝解,可许戍言还是同意了。她迫切的想亲眼看到许迎发脾气的样子。
给许迎把过脉后,许戍言将重浮送到了宫门前,自从她同意了留在宫里,重浮便一直阴沉着脸,不同她说一句话。
看着眼前的背影,许戍言撇了撇嘴,二话不说跳上了重浮的背,感觉到身下一压,重浮将许戍言往上托了托。
“胡闹,快下来,这可是皇宫!”重浮虽然出声训斥着她,却抓紧了许戍言的身躯,把她固定在了自己的背上。
许戍言撇了撇嘴,“不嘛,你都敢出面顶撞皇上了,还担心这些规矩?等你不生气了,我就下去。”
重浮没好气的在心里笑了笑,她也知道自己是生气了,好不容易才像她表露了心声,她可好,为了看许迎的笑话非要留在宫里。
“好了,你放心,许迎她现在昏迷着,也不会对我下狠手,等她醒了,我一定会回去的。”许戍言只以为重浮是担心她的安全,向他保证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重浮将背上的许戍言放了下来,看着古灵精怪的许戍言,重浮伸手扶上了她的发髻,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好好照顾戍言,我会派暗卫暗中保护你们的。”重浮向身后的建宁公主行了一礼,不等她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
许戍言没来得及看重浮的背影,一想到刚才她和重浮撒娇的样子被建宁公主看了去,脸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建宁公主嘴角带笑,重浮和许戍言感情好,她自然是高兴的。
“好了,别说什么了,你到底有没有被那蛇咬了,快让娘看看。”建宁公主一把将许戍言拉过来,仔细检查着。
她十分懊悔那天离开了皇宫,没有看好许戍言,让她被毒蛇咬了。
“我没事了,那毒蛇根本没有咬到我。”许戍言拉着建宁的手,微微笑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许戍言又在宫中住了三天,直到第三天晌午,有丫鬟来报,许迎醒了。
丫鬟来通报的时候,许戍言正美滋滋的看着重浮送来的情书,虽然写的不怎么样,可他却是认真起来了,那天马车里说的幽会,竟然不是假的。
听了丫鬟的通报,许戍言高兴的不得了,将那情书叠放在了盒子里,整理好衣衫,便跟着去了。
这几日在皇宫里,她心情一直不错。重浮亲自派人协助皇帝调查,查出是皇后宫里的大嬷嬷和太子妃的贴身丫鬟干的。将两个人关入天牢还不够,重浮又以皇后治宫不严为借口,在自己宫里幽禁一个月。
事情这么解决,已经出乎了许戍言的意料,那大嬷嬷是皇后得力的帮手,而那丫鬟更是和许迎形影不离,没了他们两个,简直让皇后和许迎元气大伤。
不过这些小事许迎或许不在乎了,能有什么事,比的上自己的容貌被毁?
许戍言如是想着,嘴角的笑意不停,脚下的步伐轻快,没一会儿便到了许迎的宫殿前,听着里面动静不大,许戍言激动的不行,看来许迎还不知道她毁容了呢。
这几日倒还有个新鲜事,严月儿这个闲人打着关心太子妃的幌子也住在了宫中,不过倒是离许迎住的远些,选在了景稠的宫殿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