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把这参汤喝了。”想着手里冒烟的参汤,清荷快走几步,放在了床边。
“还要喝?清荷,这次能不能不喝了,我在这么补下去,鼻子都要流血了。”看着眼前这大碗参汤,许戍言两条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不行,快些喝了,廖意说了,心头血不好补回来,这参汤要喝上一个月。”重浮放下手里的公文,一双眸子带着嗔怪,向许戍言看去。
许戍言翻了个白眼,参汤是好补品,喝上一个月却是要命。她何尝不知道廖意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气她这么不爱惜自己,想要教训教训她罢了。只不过重浮却当了真。
“王爷,我其实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活力无限。”许戍言这样说着,又在床上使劲挥舞着手,生怕重浮看不出来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别乱动。”许戍言只觉得胳膊一紧,便看到刚才还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的重浮出现在了眼前,大手将许戍言不安分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
“将这参汤喝了,不然不准你用午膳。”
反抗无效,许戍言呵呵笑了两声,端起参汤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这一个两个的,都拿吃饭来威胁人。
重浮微眯着眼,见她听话的喝完了整碗参汤,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书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王爷,宫中来人,说是皇上找王爷有要事商谈。”重浮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到门外传来了阿进的声音。
床榻上的许戍言撇了撇嘴,幽怨的瞪了门外的阿进一眼,就不能早点来?那样她就不用喝参汤了。
“嗯,本王知道了。”重浮摆了摆手,让阿进先去准备。
“发生了什么事,皇上竟要和你商谈?”见重浮神色不对,许戍言担忧的问了一句。
她向来知道,皇上忌惮重浮的实力,若不是火烧屁股的事,他绝不会想到重浮。
“边界处的匈奴,有些不老实了。”重浮沉默了片刻,见到许戍言眼底的担忧,微微出声。
匈奴?许戍言闻言,眉头紧皱。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她这几年过得安生,差点忘了这是战争频发的古代。
“又要打仗了吗?”许戍言抬眼看着门口的重浮,出声询问。
她没有一颗同情心泛滥的心,却也知道整个离国唯一可能出征的,是许将军。
同他们生活了些时日,许戍言早将许将军当做了亲人。如今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应该是想天伦之乐的时候了。
“还没有那么糟糕,放心,年关之前,应该没什么动静。”重浮叹了口气,回头对许戍言笑着,“本王会让师傅留下的。”
重浮说完,没有再做些什么,王命急宣,谁也耽误不得。
重浮一走,独留许戍言在床榻上发呆。她险些忘了,离国除了许将军,还有重浮。在她还没有穿越过来时,重浮常年驻守边疆。
许戍言抬眼看着床帘上的绣花,空气里还有着重浮身上的味道。许戍言心里一痛,重浮他,会不会也要出征?
“王妃,你在想什么啊?”清荷见许戍言出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清荷,王爷他,是不是也要去抵抗匈奴?”
清荷听着许戍言有些伤心的声音,心里也不好受。她从小便跟在许戍言身边,自是经常看到建宁公主和许将军离别,如今见许戍言这个样子,她也有些伤神。
“王妃别太担心,王爷不是说了,年关之前,他是不会走的。”清荷轻轻拍着许戍言的肩膀,出声安慰。
“年关之前?那还不是要去吗?”许戍言眼里划过一丝担忧,她这才确定了自己的感情,重浮又要离开了。
许戍言抬头看着院里的枯树,年关将至,只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便是除夕。
“王妃,您是不是忘了,今日和李大人约在了芙蓉阁见面。”清荷见许戍言伤神的很,突然间想起了正事。
一听到李青飞,许戍言恢复了神色,这日子过得真快,她险些忘了李青飞的邀约。
“快给我梳洗,可别误了时辰。”许戍言急忙下了床榻,看着窗外高高的日头,便知道自己迟到了。
许戍言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番,急忙坐着马车赶向芙蓉阁。
她原本还想了些出府的借口,可如今重浮被皇上叫了去,这些借口也没了用处。
来到芙蓉阁,许戍言一抬头,便见到二楼的雅间里,李青飞微微笑着向自己点头。
许戍言回了他一笑,飞快的向上面走着。
“戍言来晚了,还请李大人恕罪。”许戍言大方的向李青飞福了福身,等李青飞坐下后才坐在了椅子上。
“无妨无妨,本就是青飞叨扰了王妃。”李青飞眼里带着情愫,直直的盯着许戍言看。
许戍言今日的打扮不同往日,没有往日里束起的牡丹髻,一头秀发上只插了只碎玉簪,穿了件淡粉色的小衫子,比往日的正装看起来,清纯了许多。
今日的许戍言,倒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今日出来的急,还请李大人多多包涵。”许戍言见李青飞看着自己发呆,只以为是因为这身打扮不像话,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那妇人该有的牡丹髻不好梳。
“不不,青飞只是被王妃的样子惊艳了。”李青飞见许戍言误会了,连忙摆手,“王妃当真是美艳无双。”
“李大人今日邀约,是找戍言有什么事吗?”许戍言见着桌子上的大鱼大肉,心里乐开了花,这几日都是清粥,今日总算是可以开荤了。
李青飞闻言,从袖子里拿出个紫檀木的盒子来,双手拿着,交到了许戍言的手里。
“这是…”许戍言正想夹块鱼肉,迫不得已放下筷子,拿起这紫檀木盒子来。
“王妃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李青飞脸上带笑,示意许戍言将盒子打开。
许戍言不多言,低头打着盒子,盒子里是一只纯金打造的簪子,簪头处镶着颗红色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晃了许戍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