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滴答的消逝着,漆黑的大殿里只有着许戍言微弱的呼吸声。
重活一世,她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成为妹妹眼中的刺,自己的夫君心里有着别人,世上本该少了许戍言,她代许戍言多活了些时日,便就够了。
真的够了吗?许戍言扪心自问。建宁公主爱她怜她,许将军更是把她嫁给了重浮。虽然这爱意都是对许戍言的,但她依旧很满足,甚至是贪恋这偷来的温情。
“皇婶,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漆黑的大殿里,“吱呀”一声,房门大开。
景稠手里拿着烛火,将他那张脸的猥琐映衬的淋漓尽致。
许戍言见他这张脸,隐匿在黑暗里的眼眸里寒光更胜,来吧,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你这是什么眼神,是要吃了我?”景稠将满殿的烛火全部点亮,才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床边。
一手勾起许戍言的下巴,眼睛里带着精光。
“景稠,你就这么喜欢我?”许戍言藏起眼里的寒光,嘴角带着笑。
“当然了,皇婶,你这模样,当真是国色天香。”景稠眯着眼睛,在许戍言身上打量,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许戍言这么有魅力?
要不是许迎那个贱人和自己纠缠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早就来这里享受许戍言了,如今被耽误了时间,景稠更加贪恋许戍言的美貌。
“那,皇侄,婶婶被你绑的手疼,能不能把婶婶松开?”许戍言扭了扭身后被绑住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些娇嗔。
“许戍言,不要给我提什么婶婶皇侄,重浮他就是个异姓王,又有什么本事成为我的皇叔?他不过是偷来的荣耀。”
许戍言终是触怒了景稠,贵为一国太子,尊严不容别人践踏。
“那好,景稠,把绳子解开。”许戍言压了压嗓音。景稠眼里容不得人,不会是个好君主。
“戍言不要急,等本宫疼爱完你,自会将你放了。”景稠嘴角张扬着猥琐笑意,他知道许戍言诡计多端,又怎么会乖乖听话。
许戍言见此路不通,眉头紧皱,看着向自己越靠越近的景稠,恶心感呼之欲出。
“景稠,你今日这样对我,建宁公主和许将军不会放过你的。”许戍言往床里退着,直到手碰上了墙壁,才停止了动作。
“姑母?她能奈我何?”景稠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便要褪去许戍言的外衫。今日气温较凉,许戍言倒是庆幸穿多了些。
“不过,本宫倒是好奇,你怎么不说重浮他不会放过我?”景稠微微眯着眼睛,提到重浮,他的心情又不怎么好了。
“我是他的王妃,他自然不会放过你。”许戍言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没底。
“是吗?那真是抱歉,我和重浮,向来不对头。”
景稠没了耐性,不再和她说什么,一把将她的外衫撕烂,一时间,许戍言只剩了见里衣。洁白的肩头微微露出,让景稠看直了眼。
“景稠,你最好杀了我!”大殿的门还半开着,冷风趁虚而入,吹透了她的肌肤。
“小美人,本宫可舍不得。”
许戍言手脚被绑,无力反驳,只能死死的闭着眼睛,若是他敢做些什么,她定让他生不如死。
“混账!”
“砰”的一声,原本大开的房门被重浮一脚踹飞,重浮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许戍言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身上的景稠被踢出去了老远。
“王爷…”许戍言呆呆的睁大了眼睛,望着身边重浮高大的身躯,他面色铁青,双眸里带着冲天怒气。
“对不起,本王来晚了。”
重浮低下头,解开了绑着许戍言的绳子,声音怜惜的不真切。
“没…没事。”
许戍言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重浮,你怎么会在这儿?”景稠被重浮一掌拍出去了老远,这才缓过劲儿来。看着床榻前的重浮,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他打的?”重浮没有理会景稠,而是伸手碰着许戍言脸上的红肿。见她微微露出的肩头,眼眸里的寒意更胜。
“是许迎打的。”许戍言声音里带着哭腔,一时间,重浮成了她的靠山。在看到重浮的那一刻,许戍言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本王给你讨回来。”重浮的声音异常坚定,他脱下自己的衣衫,温柔的披在了许戍言身上,将她从床上扶起。
“重浮,本宫在问你话呢!”见重浮不理会自己,景稠又是一副狗急跳墙的模样。
“景稠,你认为,你能拦住本王?”一道寒光闪现,将景稠吓得不行。
“皇叔,夜闯东宫,是很大的罪过吧?”景稠挺了挺腰板,故作镇定。
“那挟持本王的王妃,又是何等罪过?”重浮声音似千年寒冰,“你犯了大忌,该死。”
语毕,重浮不再多言,一把寒刀闪过,剑指景稠的脖子上。
“王爷,别…”见重浮真要动手,许戍言急忙拉住了他,离国太子要是死在一个异性王爷手里,重浮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戍言,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请的。”
景稠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重浮,手里微微用了力气,将景稠的脖子划了道血痕。
“太子!”千钧一发之际,柳泱从屋外冲了进来,她功夫不错,趁重浮不备,狠狠地推了许戍言一把。
重浮一把将许戍言揽在怀里,一个翻身让景稠逃脱了。
“重浮,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这里已经被三百死士包围了。”柳泱眼疾手快,将景稠护在身后。
柳泱说完话,许戍言的视线便被殿外的光亮吸引过去了。如柳泱说的那样,殿外乌压压的一群人。
“别怕,本王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感受到怀里许戍言的颤抖,重浮浮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嗯,我信你。”许戍言抬头一笑,她不过是被饿的没了力气。
“皇叔,别把话说的太死了,我这些死士可都是以一敌十的悍将,可与战场上那些窝囊废不一样。”
景稠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看着外面的死士笑的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