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王爷,臣妾的睡姿不是很雅观,同王爷一起,怕是会碰到王爷的伤。”
许戍言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受伤的人又怎么会保护的了她一个健全的人呢。
“无妨,反正本王已经不是第一次嫌弃王妃了。”
重浮眼眸一沉,连带着声音也沉闷了几分,“若是王妃觉得难登大雅之堂,倒不如去院子里睡。”
重浮如是说着,就要施动内力将房门关上,感受着庭院里刮来的阵阵寒风,许戍言抱着身子打了个寒颤,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王爷说笑了,臣妾自是欢喜和王爷同床共枕。”许戍言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遵从的样子。
见她乖乖的躺在了床上,重浮还是欣慰一笑。许戍言屋子里的床要比昨晚农家院里的大上好几倍,即使重浮躺在了正中间,许戍言还是和他隔了段距离。
“离这么远干什么,怕本王吃了你?”一个吃字,让许戍言有些后怕。
“不不,臣妾不是想着王爷身上的伤吗,臣妾怕伤了王爷。”
“哦,说起来,这伤,本王还是替王妃受得。”
重浮如是说着,借着狡黠的月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戍言白皙的脖子,看到他这个样子,许戍言不由得将被子往上一带,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盖那么严实做什么,冷?”见她这个举动,重浮一把将许戍言抱进了怀里。
许戍言欲哭无泪,她原本是要躲开的。
“戍言,本王的伤,几时能好?”两个人这样躺了半天,重浮突然开口。
听重浮这样叫自己,许戍言还是微微一怔,抬眼撞入重浮那深邃的眼眸,“以王爷的恢复能力,三五日之后,便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饮食行动什么的,还需注意。”
说完这些话后,许戍言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似乎习惯了和重浮同床共枕的生活。
“王妃,王妃,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许戍言是被清荷扯着嗓子大喊的声音吵醒的,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不出许戍言所料,床上早就没了重浮的影子。
“本王妃睡个懒觉怎么了,孟菲呢,快将清荷给我拉出去打一顿。”
许戍言打着哈欠,虽然这样说着,还是老老实实的被清荷拽到了梳妆台前,任由清荷上下其手。
“王妃你可不知道,您和王爷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清荷边梳着许戍言的头发,边嘴角带笑的说着。早上王爷可足足在床上看了王妃半天才离开的。
“呵呵,他就是为了折磨我。”许戍言砸了咂嘴,重浮那些小心思,她还是看的出来的,不过是因为自己受了伤,便黑天白日里让自己照顾着。
“随您怎么想吧,反正奴婢可以给公主有个交代了。”清荷掩嘴笑着,给许戍言挑了件淡蓝色的长衫。
“王妃醒了吗,小的又事要禀告。”许戍言刚刚梳洗完毕,想要到院子里做套体操,却听到了阿进的声音。
“怎么了,是不是王爷出什么事了?”看到阿进,许戍言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王爷。
“倒也不全是,王妃随小的走一趟吧,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了。”阿进嘴里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不由得让许戍言后退了一步。
怕是重浮又想到了什么对付她的法子,许戍言掐了掐藏在衣袖里的手,吩咐着清荷和孟菲跟来,又一路打量着阿进。
可阿进也是个精明的主,任由许戍言怎么问,除了嘴角的一抹笑容,再也没有什么表现了。于是乎,许戍言心如死灰的跟着阿进的脚步,来到了重浮的书房前。
想到自己配药失误,炸了药庐让重浮受伤,许戍言难免触景伤情,自是不愿撇头看向原来那处黑乎乎的废墟。
“王妃,你终于来了,我和王爷在这里等了多时了!”不待许戍言抬头,吕萌的声音便从药庐方向传来了。
感受到一直有束不算太和善的目光看着自己,许戍言才抬起了头,首先看到的,依旧是重浮那张惨绝人寰的俊脸,直到将视线穿透重浮,许戍言大吃一惊。
那里哪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废墟?
原本应该是一片废墟的地方如今立着座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药庐,一切的风格,皆和原来的那个差不多。
“这…”许戍言看看药庐,又看看重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个样子,重浮微微勾了勾唇角。
“王妃,这可是王爷清醒后便吩咐下来的事情呢。正好前两日王妃随王爷去参加了三皇子的桃花宴,奴才们才来得及重建药庐。”
阿进见王妃这幅模样,心里也高兴的不行,他们家王爷一直都很在意王妃,不但不计较自己受得伤,反而想着王妃被炸毁的药庐。
“王妃姐姐,你真是幸运呢,王爷可是一早就来这里置办了。”吕萌走到了许戍言跟前,一脸的羡慕。
建立药庐的事情,吕萌一早就知道,重浮念着她一直跟着许戍言在药房忙碌,自是熟悉里面的构造,便让她监工。
“王爷,臣妾多谢王爷。”许戍言呆呆的不说话,看了重浮半天,才微屈膝盖,朝着重浮盈盈一拜。
“不必多礼。”重浮轻咳了一声,许戍言突然这么规规矩矩,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新药庐就在眼前,许戍言哪还顾得上旁人,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虽然那次爆炸损失了她太多药物,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有了这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药庐,她想做多少,自然是有多少。
“如何,本王的手笔,王妃可还满意?”重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着许戍言嘴角的笑意,也是微微一笑。
“满意满意,王爷你真是太棒了。”许戍言如今恨不得将重浮抱起来转两圈,他突然这么友好,倒让许戍言有些不自在。
“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就直接说吧,不然我受宠若惊,有些胆颤啊。”许戍言如是说着,她向来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