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江夫人急坏了,她瞪了江霄儿一眼,“哎呀,好好的,你吓唬他做什么?”
江霄儿哪有哄孩子的经验,只能刮了刮鼻子,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江夫人抱起孩子拍了拍,“珩儿不哭,姐姐是逗你玩儿的。”
江霄儿急中生智,从袖中拿出一根红色头绳,上面缠着一只璀璨的蝴蝶,乍眼一看,精致活泼,甚是可爱...
拿到江金珩面前晃了晃,“小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江金珩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见到头绳后,果然不哭了...
“喏,喏,嘿嘿。”他伸出小手去抓,红扑扑的小脸绽放着一抹笑容。
江霄儿把头绳塞在他手里,这才坐下身喝了口茶...
“娘,我爹还没下朝吗?”
“没呢,听说融羌使者来了,你爹和诸位大臣在宫中跟他周旋呢...”江夫人叹了口气。
江霄儿微微蹙眉,“昨日就听昱阳提起过,那融羌使臣恐怕是来者不善,这次匆匆赶往京城,肯定是针对穆昱阳来的。”
“不管怎么说,将军府与丞相府已经结为亲家,你爹一定会护着昱阳的...”
江霄儿点点头,内心有些不安。
这时,小秋快步走了进来,“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婉儿?她不是刚生完孩子吗?不在袁府坐月子,怎的又跑回来了?”江夫人满腹狐疑。
刚要起身去迎,江婉儿就泪眼朦胧的走了进来,丫鬟如月跟在她身旁...
“娘,呜呜呜,女儿好委屈啊,呜呜...”江婉儿哭得甚是悲惨,眼圈也红通通的。
江夫人眨了眨眼,紧忙走过去,“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江霄儿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呜呜呜,娘,孩儿要跟那个负心人和离,呜呜...”江婉儿扑在江夫人怀中,声断欲绝。
“和离?”江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婉儿和袁宁朗恩爱有加、琴瑟和鸣,刚成亲时,在京城的贵女圈中,那可是轰动一时,羡慕的其他女子眼睛都红了...
婚后,除了袁宁朗患有不举之症外,二人也从未闹过别扭,而且江婉儿上个月还给袁家生了位千金。
江婉儿哭哭啼啼的吵着和离,搞得江夫人摸不着头脑...
“婉儿,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夫人帮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问道。
江霄儿已经治好了袁宁朗的不举之症,这江婉儿还闹腾什么?
难道...他又不举了?
江婉儿止住泪水,一看江霄儿也在,脸上便闪过一抹嫌弃,“你怎么也来了?”
江霄儿轻笑一声,“我为何不能来?”
“哼,懒得理你!”江婉儿白了她一眼,随后拉着江夫人坐下身。
“娘,孩儿本以为可以跟袁公子相爱一生、举案齐眉。可自打上个月开始,那个负心汉便开始张罗着纳妾,甚至都没跟我商量,就把那个小妖精娶进府了...”江婉儿抽噎道。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实乃正常,特别像袁宁朗这样的世家公子,怎么可能一生只守着江婉儿一个人?
江夫人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听着...
“最让孩儿生气的是,袁老爷和袁夫人竟然没有制止,他们巴不得袁宁朗多娶几个,为袁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江婉儿越说越生气,最后竟恶狠狠的瞪着江霄儿,“要不是你治好了他的不举之症,袁公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风流,这...这都是你的错!”
草!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江婉儿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稍有不顺就反咬一口的人...
当初袁宁朗身患筋萎之症,那可是跪在地上求着江霄儿给他看病。
如今孩子都生完了,她竟说出这等无耻之言...
可见做人不能太心慈手软,特别像江婉儿这种三观不正之人,还是尽量远离的好。
“江婉儿,我是说你蠢呢,还是说你彪呢?”江霄儿慢条斯理的饮茶,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你说什么?”江婉儿涨红了脸颊。
她心情本就不爽,见到江霄儿这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激起她内心的怒火...
江霄儿垂下凤眸,用盖子拨弄水中的茶梗,“你的男人寻花问柳、偷香窃玉,那说明你没本事留住他的心。但凡有点能耐也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去外面寻欢作乐、纳妾觅柳。”
说到这里,江霄儿放下茶杯,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若是你不希望跟其他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的夫君,那不妨再让他筋萎好了。只需几粒药丸,就能让袁公子重新不举,你愿意吗?”
“你...你放屁!”江婉儿睚眦欲裂,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你那不举的药丸,还是留给穆昱阳用吧,呸!”
江霄儿‘啧’了一声,幽幽冷笑,“那真是不巧,昱阳可不像袁公子那般三心二意、拈花惹草,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总好过你在一群妾室面前讨生存...”
“贱人,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江婉儿破口大骂,朝江霄儿就冲了过来。
江夫人面色一慌,紧忙拽住她,“婉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江婉儿气得面颊发紫,全身都在颤抖,“娘,你听到了吗?这个贱人内心恶毒,她...她巴不得孩儿跟袁公子和离呢。”
“哎呀,霄儿何时说过这话?”
江夫人皱紧眉头,用力敲了敲江婉儿的头,“倒是你,无事生非、颠倒黑白,要是没有霄儿,袁公子的病恐怕现在都治不利索,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再说了,袁公子出身尚书府,怎么可能只娶你一个妻室?她纳妾寻欢也是正常的,你就别闹腾了...”
江婉儿听后,彻底傻眼了...
她今日回到丞相府,就是来找江夫人做主的,谁知她现在竟帮着袁宁朗说话。
“你呀,以后就不要再提和离这件事了,你以为和离是那么容易的吗?你现在已是残败之躯,是有了孩子的深宅妇人了,即便另嫁,也找不到尚书府那样的人家了...”江夫人唉声劝道。
江婉儿捂着脸,失声痛哭,“呜呜呜,娘,孩儿不甘心,袁公子以前那么爱我,各种甜言蜜语、口脯柔舌,谁知现在却碰都不碰我了。男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得到以后就变心,得不到时又像哈巴狗一样献媚讨好...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江婉儿的青春结束了,她的一晌贪欢似乎在某个深夜就走到了尽头...
江夫人劝了又劝,才让江婉儿的情绪平复下来。
丞相府门外,同时赶来两辆马车,袁宁朗走了出来,朝另外一辆马车看去,见穆昱阳撩开帘子,抬脚跳了下来...
二人都是来接媳妇的。
“穆将军!”袁宁朗拱手一礼,面带笑容。
他们在朝中都是同僚,经常见面,所以颇为熟络...
穆昱阳点点头,“袁公子来丞相府,所为何事?”
“婉儿昨日与我闹别扭,跑回娘家,我过来接她!”袁宁朗挠了挠头发,显得有些尴尬。
穆昱阳‘哦’了一声,他对别人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于是侧身礼让,“袁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