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到了丽嫔的身边,与她的距离贴的十分的近。
“我从医以有年数了,若是娘娘再不尊敬我太医院的众人,那我自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消失。”沈荷淡淡的在丽嫔耳边说道,“娘娘也应该知道,太后娘娘这么多年的顽疾都被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治好了。”
说罢,沈荷把药递给了丽嫔,丽嫔小心翼翼的拿着药碗。
却眉头都未皱一下就把药全数喝了下去。
“丽嫔娘娘这样才对腹中的胎儿有利,那臣就先告退了。”
沈荷端着盘子长扬而去,只听见清凉宫内丽嫔的叫骂声:“一个女官竟然都能欺压到本宫头上……“
之前替沈荷说话的小子面色这次终于有些得意。
沈荷见他如此,不禁停下了脚步:“你这是做什么?“
那小子看见沈荷打量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刘太医在这的时候就经常被后宫中的娘娘为难,如今您还真是为我们太医院出了一口恶气。“
沈荷有些无奈,其实她同丽嫔娘娘说的话哪里敢当真,不过就是她自己太宝贵肚子中的孩子,所以才会被沈荷吓到而已。
想来她应该一时半会都不会放肆了。
沈荷没有回太医院,而是直接上了马车回了侯府,临走的时候看见了刘太医笑嘻嘻的出来送自己。
“刘太医,下次这种事,我可决计不帮你了。“
沈荷故作生气,样子还是有点可爱。
刘太医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知道知道。“
然后嘿嘿的笑上两声,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回到侯府之后,竟然有一辆马车停在正门,看着马车的样式,京城中能用此等的应该是只有国公爷这种人了。
她也没在意,回到自己的绥竹轩的时候,只见李婉儿已经坐在屋中等着自己了。
“婉儿姐,你怎么在这?”
李婉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似乎有些担心:“我最近总觉得好像上次一样,肚子隐隐作痛呢?“
隐隐作痛?这个时候胎气应该也稳定下来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反应才对啊。
沈荷接过李婉儿的手替她把了一脉,发现脉象也很平稳,并没有她说的那种现象。
“婉儿姐,没准是你最近在京城呆的不习惯。“沈荷安慰李婉儿说,”对了,沈钰呢?“
“听说今日有人特意来寻他,现在应该在侯府的正厅了吧。”
沈荷想起自己在侯府门前看到的国公府的马车,意识到了什么。
不会是国公府的人来找沈钰?
他们无冤无仇的为何来找沈钰?
沈荷想都没想,只留下李婉儿一人坐在了屋子里。
正厅。
“这位就是县主分夫婿?“坐在主座上的人问道。
“正是在下。“沈钰抱拳。
“你可有父母?“那人又问。
沈钰犹豫见总觉得有人看着自己,抬首发现座下的老者竟然也在看着自己。
“我幼时就和父母走散了。“
沈钰此话说完,座位上那人突然看向正在喝茶的老者,似乎在确认什么。
“你可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那老者声音略微颤抖,似乎有些激动。
沈钰摇摇头,从他记事起,就只能记住自己是和李婉儿的父亲一起生活的。
“欸。”那老者叹气,主座上的人只好下来安慰他:“没准是我的下官看错了呢?“
那老者放下茶盏,看着沈钰同自己六分相似的长相,仍然还是想再问问。
“那您可曾记得他儿时的什么特点?“那人又继续问道。
老者想了很长时间,突然意识到什么,走进了沈钰:“孩子,介意我看看你的背吗?”
这个提议虽然说有些尴尬,但是看着眼前老者的身份非尊即贵,自己总该配合,于是沈钰褪去了衣物,一身紧实的肌肉露在了外面。
老者匆忙查看,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沈钰的背后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斑驳交错,很是瘆人。
“孩子,你这背……”
沈钰穿上衣物,笑了一下:“我儿时从山崖上坠落,幸得一猎户收养,当时摔坏了脑子,所以很多事我也就不记得了,这身上的疤痕就是当时留下的。“
那老者本来是想看看沈钰的背后有没有胎记,但是如今这样看,就算是有也都被这些疤痕破坏了。
沈钰也不知道他在寻什么,但还是尽可能的配合了,想来自己应该也和这诺大的京城没有什么关系。
那老者失望地摇摇头,看了一眼那个人,转身离开了。
刚要出门,却迎面看见了跑进来的沈荷。
“小女见过国公爷,不知国公爷此番前来是有何事?“沈荷目光赶紧看向沈钰,沈钰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于是沈荷补充道:“国公怎么不提前告知我外公,好让他好好招待你,沈钰这厮不太懂事,是否照顾不周?“
国公爷突然皱眉,看向沈荷:“你说这位公子叫什么?“
“沈钰。“沈荷回答,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成?
国公爷突然眼眶湿润,他看向搀扶自己的那个人说道:“吾儿也名唤沈钰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沈钰。
“您……说什么?“
沈荷定定的看着国公,甚至忘记了该遵守的礼仪。
当今的国公,名叫沈廉。
而沈钰也姓沈……
“可能只是巧合呢?“那人又说道,的确,这世间名字想同的人不下少数,况且国公爷也找不到一点相似的地方,沈钰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国公本就身体不是特别好,此时已经非常劳累了,那旁边的人说:“老爷,不如我们先回去,反正他就在这里,也走不丢不是吗?”
那老者点点头,走的时候还频频看了几眼沈钰。
沈荷连忙走到沈钰旁边:“没事吧?”
沈钰摇摇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国公爷的。”
说实话沈钰和这位先生说了许久,虽然知道他定然是非富即贵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当今大名鼎鼎的国公爷。
“我当然是瞧见了侯府门口的马车,京城中,还有哪个人家敢用这样的马车,恐怕除了国公爷就再无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