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他死了也算是大快人心。”那人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可是听闻他是为了八王爷顶罪。”
人话还未说完,沈荷的酒壶就已经仍在了那人的桌子上。
那人见到洒了一桌子的酒,两个眉毛都要皱到了一起:“你这女子,为何如此粗鲁。”
“我粗鲁?我粗鲁总好的过你随意议论王室宗亲的要好。”沈荷也是好心提醒,毕竟秦如风在京城中的眼线这么多,这偌大的酒楼里有心的人多的多,若是被旁人拿出来说话,那这个随便议论的人,可就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了。
那个议论的人似乎也意思到了自己的做法确然不合乎礼数,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八王爷要了他的命,也算是轻而易举。
金銮殿。
“陛下,你当真要处死高安?”段南说道,他心中也有忧虑,毕竟段南也知道,高安不过就是秦如风的一枚棋子而已。
秦政点了点头,说的认真。
总有一个人要替秦如风买账,这个人不是他高安,那么只能是他秦政。
“可你应该知道的。”端纳有些为难:“不过高安除掉也罢,否则他总是玩弄权势。”
“是啊,现在这朝堂之上,朕确实举步维艰。”秦政坐了下来,扶额叹息。
所以他之所以事事都顺从高安也是想看看秦如风就竟还想耍什么把戏。
“那您可窥探过太后是什么立场?”
段南第一个人想到的竟然是太后娘娘。
太后虽然不理朝政,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甚理会,可是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秦如风不过是想和秦政对着干,只不过无奈抓不到把柄罢了。
“太后?”秦政颇为不屑。
“朕也曾多次去见太后,想探探太后的口风,可是她不是生病,便是有事,从来都不肯见朕。”秦政说到太后还当真是为难。
人人都知道秦政向来是以孝为先,所以秦政自然不好再表现出来什么。
又不可以严刑逼供,既然太后不愿意见,那就干脆不见便好。
“看来太后自然选择好了。”段南说道:“太后无论怎样,她都是太后,所以无论如何她不会做出什么太过的事,陛下可以放心。”
“对了,沈钰最近是不是没什么事情。”秦政突然想起了沈钰,最近临近冬日,朝堂上也没了早朝,所以秦政倒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他钦点的禁军大统领了。
“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端南问。
皇上点头,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沈钰了。
其实朝堂上也是有人可以帮秦政的,但是却不可以真正信任。
而沈钰不一样,他是连断难都相信的人,所以秦政也觉得可以相信。
只不过是他手握重兵,让皇上有些担心罢了。
万一哪一日沈钰拥兵自重,那要费的力气可就多了。
“朕要好好调查,这秦如风究竟在朝中有何势力……”秦政说完,段南便笑着点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当中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目光。
“看样子,你也觉得沈钰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沈钰今日接到旨意的时候还有些好奇,陛下为何突然给他下旨宣他进宫,前段时日,陛下可是还曾嘱咐过要沈钰好好的呆在府上修养。
怎么未等上两日就派人来了意旨。
“可知道什么事情?”沈荷有些担心,手上草药的碎渣还没有收拾干净,就走进了沈钰的书房。
沈钰摇头:“放心吧,应该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随后他换上了平日里进宫要穿的官府急急忙忙的和李成进了宫。
“臣参见陛下。”沈钰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金銮殿,看着正在和段南说话的秦政说道。
秦政见到沈钰以来,就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沈卿可终于来了,朕等你许久。”
“陛下的旨意下的着实有些匆忙,臣……”
沈钰还要解释,却被秦政打断:“朕今日是有一事交付给你,事关国家社稷。”
“陛下请讲,臣定然万死不辞。”沈钰跪了下来,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秦政知道,这件事情交给沈钰,一定是没有错的。
沈钰走后,段南也退了下去,只剩下高公公服侍在皇上的身边。
“陛下最近可是觉得身体乏力?”高公公看着秦政处理政务的模样竟然还有一些心疼。
秦政点了点头,他现在何止是发力,简直是劳累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听闻陛下要把之间事情交代给大统领?”高公公试探的问道,生怕身边的人起了疑心。
“是的,沈钰的为人我还是相信他的。”秦政倒是没什么防备,毕竟高公公也是呆在秦政身边的老人。
“可是陛下有没有听闻京城老百姓的传言?”一说到传言,秦政便警觉了起来。
但凡是和传言有关的,那如若是君主不期待发生的事情,后面处理起来就越困难。
“什么传言?”秦政挺直了身子,皱起眉头看着高公公。
“得世子得天下。”
这几个字一出,随后秦政重重得把公文排在了桌案之上,呼吸有些急促。
这种传言他之前并不是没有听过,只不过当时他也觉得很对,沈钰何其有才华,能够拥有他绝对是南朝得大幸。
可是后来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还想要放弃滔天的权势,甚至想要动用国公府和宁远侯府的势力,这让他不得已才借着沈荷的由头,把这件事情怪罪到宁远侯的管教无方。
他之前以为他不过是在为沈荷的事情,可是后来他才明白,他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想削弱在朝堂中的权力罢了。
“得世子者的天下?”秦政重复了高公公所言,不由得冷哼一声。
纵然沈钰有才华,可是他心中装着那个女人,就有可能有朝一日为了那个女人同他秦政作对。
“你觉得沈钰当真可以手握这么多权力?”秦政挑眉看着高公公,似乎是想听听眼前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的意见。
“这……”高公公面色有些为难:“自古以来各个朝代手握重兵的朝臣不下少数,倒也是有黄袍加身的,可是真正能斗的过帝王的,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