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子那头?“
段南有些疑虑,毕竟沈荷还没有同沈钰解释。
聪慧如他,来的这几天大概也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本来沈钰和沈荷之间就有张思捷事件的误会,如若再因为这件事情。
“段南,如若理解,也不差这一回。“沈荷低眉叹息,现在事情虽然已经顺着自己的计划展开了,但是很多事情也并不是那么尽人意,就比如说沈钰……
“一会我会同他说的。“段南沉思了片刻。
“那多谢你了。“沈荷微笑,她对段南带额看法倒是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改观了。
既然无花草已经拿到,那看来回京城的日子应该是该提上日程了。
沈钰带领的禁军此番在南疆并不是那般顺利,更多的原因在于南疆人诡诈阴险,所以平定南疆定然是需要一些时日的。
沈荷也是不能等着沈钰一同回京。
既然两个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那便不如等着事情全部告一段落再言也罢。
回京之日定在了三月二十八。
考虑了一下如玉的伤势,所以才决定晚归京几日。
倒是如玉起来的时候看见沈荷水灵灵的大眼睛在自己面前,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最先注意的,是自己脸上蒙着的白色绸带还是否存在。
反射性的用手一抹,原来还在。
“你倒是先想着自己。”沈荷见他的模样打趣道。
如玉牵动了伤口,面色一紧,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衣衫,看着自己的肋骨处被包扎的如同一个粽子一般,不由得叹气:“你这手艺忒差劲了些。”
沈荷眉间流转一丝笑意,这厮莫不会以为当真是自己为他宽衣解带还细心包扎?
却见如玉突然凑近了沈荷,剑眉挑起:“莫非,你给我包扎的伤口?“
却见段南把干净的衣物丢在了他的脑袋上:“你倒是挺会想。“
如玉拉着脸扯下了衣服,这人还是一幅臭脸,就如同当晚在屋顶上看到的人一般,不懂变通。
“这是到了南朝的军营了?“
如玉看着外面红黄相间的大旗上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南字,三月的微风轻轻拂动着旗角,如玉却觉得自己不甚光亮的白稠渗透出了水意。
同样都是南,只不过如今的南,是正值鼎盛时期的南朝罢了。
“对啊……”沈荷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个军营,让自己这么多天来深思难安。
“你那夜去了哪里?我还以为……”沈荷突然想起了如玉那个雨夜中消失不见的事情,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他自己又回来了。
如玉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白稠,笑着解释:“那夜我被南疆人追杀,不过虽说我武功一般,但好在我轻功好呀,所以我还躲过了一劫。”
听如玉所言,便是那南疆之人把他逼到了断崖峭壁之上,当时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纵身一跃,没想到却落到一处平地,身边就是那株无花草。
倒还真是死后复生,又得珍宝。
“秒哉,秒哉啊……“
沈荷不禁感叹,看来如玉这小子得时遇还真是好的很啊。
“既然你醒了,那再修养几日,我们便回京。“段南看着讲的唾沫横飞的如玉,直接打断。
“回京?“
听到回京的如玉却跳了脚:“这南疆我还未曾好好一逛呢。”
他皱着一张脸。
沈荷无奈,怪只怪那夜的事态来的突然罢了。
“事有轻重缓急,此番你倒是不放在心上了。“段南看着如玉的模样,他是一刻在南疆夜呆不下去,那些流血舍命的弟兄们,他定然要让伤害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这话一说如玉有些急了:“事关乎于我,段大人尚且未知,何故直接下定论。“
沈荷见两个人火光渐起,连忙做了和事佬。
“好了你们两个,如今回京乃是要事,你们何苦争辩这些无用之词?”
两个人看着如同不经世事的少年,倒还有一丝搞笑。
现在几个人要做的便是要养足精力,毕竟回了京城还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不仅仅是被囚禁在延禧宫的贵妃,还有远在南疆的张思捷。
沈荷回了房间之后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段时间她和沈钰并没有交谈过多,因为南疆的反贼阴险至极,每每假装进犯,可是未等禁军出兵就全都撤退。
沈钰今日也是被这件事情烦的心神不宁。
山林中的夜极静,风吹树林沙沙作响的声音仍然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营帐外响起了三声,沈荷没有理会,想来应该是沈钰。
沈钰放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烛光闪烁的样子,沈荷此时应该在屋内的。
他便不管那么多,直接拉开营帐安置的门,果然见到沈荷在此处。
“听闻世子最近为一事发愁。”沈荷没有抬眼看他,沈钰坐在了沈荷的对面点了点头。
可是沈钰开口,却没有说这件事情:“明日,你真的要走?“
“是。”沈荷回答的干脆。
不仅仅是完成皇上交代给她的旨意,她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
“可不可以……不走。”沈钰第一次放下面子,这样对沈荷说道。
就当是为了他,为了他们两个。
沈荷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说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的时候。
“有什么事情,都等你回京再说。”
沈钰闭着眼睛,俊美刚毅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他于沈荷间的误会是否越来越深?
“至于南疆的事情,我只有一点建议提给你。”沈荷不忍看沈钰的面孔,其实此番她不应该同沈钰说这般话的,所以尽可能想尽办法转移他的注意:“激愤而群灭。”
南疆的反贼时不时的过来挑衅,无非就是打着两个目的,一是耗费南朝禁军的耐心,如若当真有一日他们仍然以为南疆的那些反贼是在挑衅的话,那么那群人定然会找准时机,一击必中。
第二个目的,便是借此来打探禁军的军情如何,禁军向来防守森严,他们找不到可乘之机,唯有如此,才可打探禁军何处有防守。
如若他们抱有第一种想法来的话,无非就是告诫军营中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但是若是打探敌情,那么还是要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