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听到李成所说,直接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死了?”
这剩下的暗卫是他进京唯一剩下的兄弟,如今这禁军里的人竟然告诉他:死了。
段南手中的剑隐隐作响,明明不过是受了重伤,但是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没想到这禁军中的人一个个以义为头,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之中的人,竟然暗地杀人,勾心斗角。“
张谦见眼前这个少年剑眉紧紧皱起,突然想起来,他也曾在皇上的身边见过他。
“派人去看看。“
张谦的声音很小,但是仍然逃不过段南的耳朵。
“我自己去。”他长扬而去,似乎不愿再这营帐中同这些污秽之人再待半日。
沈荷也不想再同张谦争论,既然这件事情如何争论都说不出个接过来,争吵无异于白费口舌。
不若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沈荷倒是的确想看看那些现在义正言辞的人究竟是什么神色。
“你去哪?”
沈钰看着沈荷离开的背影,终于发了声音。
“与你无关。”
沈荷决然离去,仅仅只说了这四个字。
与你无关。
张谦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自讨没趣,只要她脱离了沈钰的眼皮子,那么自己自然有办法帮自己的女儿报仇。
这一夜,本是平淡无奇的一夜,却让那片山林里的小河流了血水。
这一夜,如玉没了音讯。
但是好在夜雨终于停了下来,转眼黎明前的黑暗,应该也是过去了大半。
段南那日去看了自己的属下之后也是惊奇,明明之前就还没有事情,可是为什么一回到了军营便如此了。
若不是怕他会走露消息,他岂会被灭口。
沈荷安静的看着段南,心中百般滋味,她的确没有料到张思捷竟然如此狠毒,那好歹是活生生的十几条人命。
段暖在军营的那段时日,把能找到的暗卫营的兄弟们的尸首都放在了一处,他决然的丢下了火把,把他们的尸首焚化了。
他总不能让弟兄们的孤魂在他乡徘徊。
虽然像他们这种杀手本都是没有家的。
沈荷也陪在了段南的旁边,这件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
自己理应为段南的那十几个兄弟报仇。
“县主,张思捷醒了。“秋月附在沈荷的耳边轻轻说道。
好,很好。
沈荷等了这么多天,她终于醒了。
听到了张思捷醒来的消息,沈荷还故作惊喜的让张谦安排在自己身侧的人听见:“快,随我一同看看她去吧。”
沈荷务必让其他人知道今日下午去了张思捷的帐篷,否则那一出好戏又改怎么上演。
她匆匆来到了张思捷的帐篷,却见门外的人因为得知了自己要来的消息,纷纷警惕了起来。
沈荷笑看眼前这些人:“怎么?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先伤了小姐,让小姐差点丢了性命,奴婢哪敢放您进去。“为首的一个侍女看见了沈荷,没好气的说道。
秋月却上了前,皱了远山眉:“你们好大的胆子,在外面就忘记尊卑了吗?“
虽然秋月小小一个女孩子,但此话说完,眼前的侍女却纷纷的跪下。
不过她们倒是懂得衡量利弊,有的人拉着了一下刚才说话的女子,示意她不要如此张狂,然后对沈荷说道:“奴婢们自然知道尊卑但是……”
她的意思沈荷倒懂,不过此处是张思捷的住处,她说的算而已。
还未等她说完,却听见帐篷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沈荷嘴角微微勾起,她等的不过也就是这句话。
她当然知道张思捷心里在想什么,若是她不那么大声势的来看望张思捷,那么张思捷定然让她连门都进不去。
只有她现在如此,张思捷才会松口让沈荷进来。
毕竟张思捷还在等着沈钰对沈荷的印象一点点变坏呢。
张思捷炉子内的香点的很重,一进了帐篷内就闻到了浓浓的熏香气息,不过这香的味道,沈荷却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掀开珠帘,在孔雀屏风的后面,张思捷正虚弱的躺在踏上,时不时的捂着伤口咳嗽几声。
“你来做甚?“张思捷看着眼前还在不紧不慢打量着屏风的沈荷,恨恨的说道。
“你病了,我就不能来看看?况且外面都在传是我重伤了你,我自然要来看看。”
沈荷说完,打开了香炉,细闻了一下。
却见张思捷的面目有些难堪。
“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
沈荷看着侍候在一旁的侍女问道。
“回禀县主,是给小姐的安神香。“
沈荷点点头,好一个安神香。
张思捷见沈荷在这问东问西,果然已经按耐不住:“你既已伤了我,又何必来此惺惺作态。“
惺惺作态?
沈荷不禁回忆起了她在那个雨夜故意放下手中的长剑,让自己在沈钰面前刺下她的场景。
“其实你为了沈钰大可不必于此。“毕竟那十多条的无辜的人命,不是她单纯的受了一剑就可以抵平的。
“哼。“张思捷冷笑一声,扶着床慢慢的坐了起来:”我不过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上一次韩梓被你抓到把柄,我就知道你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是乡下来的一个小小医女,凭什么能有沈钰的垂爱?“张思捷美丽的面容略微有些狰狞,她还真是爱惨了沈钰。
以至于她可以一次次放弃自己的底线,三番五次的来挑衅沈荷。
“诗画的事情,是你和皇贵妃一手安排的吧。”虽然上一次沈荷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张思捷。
所以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看张思捷的表现。
那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的是李婉儿,可是沈荷终归不信,李婉儿会如此心狠手辣。
“一派胡言,诗画怎会同我和皇贵妃有一丝关系?”张思捷慌乱间别开了眼神。
而沈荷要的就是她这个模样。
“既你说没有,那我仍然想问问,为何她哥哥犯了错可是确在皇贵妃的宫中继续当值。”要知道,皇贵妃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
“我如何知道?”张思捷咳嗽的愈来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