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何时同沈钰给我生一个孙子呀。”沈夫人看着沈荷,眼中皆是笑意。
若是平常这话说来,沈荷定然不会怎样,但是今日沈夫人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沈荷竟然还红了脸,就像一只煮熟的虾米一般,站在原地。
“母亲,沈钰平日里繁忙,我……”
她本想说自己也在太医院当值,恐怕是没有什么时间照看孩子的。
却听沈夫人说道:“欸,话不能这样说,不是还有我和你父亲。“
看来沈夫人也确实心急了。
沈钰年岁的确不小了,听闻当今圣上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在十八年岁就已经有了秦律。那时候皇后也不过十六而已。
“这些事情还让母亲忧虑。“沈荷于心不忍,毕竟国公爷也算是老来才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如若说不心急,那也是不可能的。
“何谈忧虑,看看小钰从蒋家村带回来的妹妹,不也是早就有了孩子。“
沈夫人说起李婉儿的时候言语中有一点不屑,李婉儿自从来了国公府,就已经饱受非议了,更别说在那样一个时代还自己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孩子。
叹只叹她生不逢时吧。
“婉儿姐……“沈荷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说道:“她也是可怜人。”
沈荷心中知晓李婉儿之前的事情,所以只能这样说道。
沈夫人也跟着点头,虽说可怜,但是像国公府这样的世家,是断然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名声的女子一直跟在沈钰身边的。
本来国公府不是不可以容忍,可是她现在却三番五次打破规矩,甚至让沈钰在京城的名声也因为她遭受牵连,这就是沈夫人断然不可容忍的了。
两个人谈论间,却不知道李婉儿正在沈夫人正门的假山处,本来是觉得来了国公府许久不拜访着实不好,但如今却听见了沈荷同沈夫人的言论……她握着手绢的指尖已然泛白,傍边的侍女见状有些尴尬:“小姐,还要进去吗?”
李婉儿冷笑一声甩袖离开,既然沈荷觉得她可怜,那她便要沈荷看看究竟谁才是可怜之人。
好在沈夫人院内的侍女也不算愚钝,也注意到了李婉儿到了沈夫人院落的门口却又离开的事情,连忙进了院内禀报了两个人。
沈荷心下知道,李婉儿应该是听见她们的言语了。
沈夫人倒是没在意什么,不过是觉得李婉儿过于敏感,但是毕竟是沈钰认下的妹妹,也懒的同她再去计较这些是非了。
“阿荷,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沈夫人拍了拍沈荷的手背,她现在的身体不好,的确应该多加休息一些。
沈荷点头,行了一礼遍退下了。
若说平日里沈荷心里还对诗画的事情略微有些介怀,但是如今听沈夫人说来,她倒也可以好受一些了。
她让侍女退了下去,自己一个人要在国公府走一走,看着这满园的春色也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放松一下了。
国公爷之前也算是个风雅人士,听闻自己的妻子喜欢合欢花,便让然在春园种满了合欢,若不是现在季节还早了一些,想必这里的风景应该是极美的。
正思索间,却见一个粉色妙曼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走来。
是沈昙。
“昙妹也来了春园?”
沈荷看着一身粉色的沈昙,模样十分俊俏,嘴边的梨涡看见沈荷又荡漾了起来,好生可爱。
“是啊,嫂嫂也喜欢合欢?”
沈昙看着满园的合欢,心下欢喜。
沈荷没有说话,她倒是谈不上喜欢,不过喜欢这种景色而已。每每看到合欢树的时候,她倒是总能想起在蒋家村住的时候门口的那棵槐花树。
还有许蔷做的槐花饼。
还有和沈钰相处的点滴。
“喜欢谈不上,欣赏罢了。”
听沈荷这样一说,倒还给沈昙逗乐了:“嫂嫂和沈钰哥哥都是风雅之士,还能谈的上欣赏。我呀就是单纯的喜爱这里的风景。”
沈荷也跟着笑了起来,看这满园未开的合欢,的确同那死气沉沉的宫墙相差甚远。
“单纯好些。”沈荷没说其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有的时候她也想如沈昙那般单纯,不过世事难料,她也算是被世事所逼迫了。
“嫂嫂,明日我便进宫了。”
沈昙看着沈荷,语气有些失望。
前些日子听沈钰说来,沈昙还是很开心的,为何今日倒显得有些失望。
“宫中人心险恶,我只能劝你万事都以自保为先。”这些都是沈荷的亲身经验。
若是自保都不成,又如何做其他的事情。
“我会的,不过我总觉得,秦政哥哥同以前不同了。”沈昙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不过说起秦政,沈荷也知道她为何心烦了。
“事事都会变化,更何况是当今圣上了。”
都说圣心难测,揣测圣心才是一件困难事情,而沈昙若是去了宫中,只怕不是揣测圣心那么简单了。
沈荷叹息了一口气,时间当真是飞逝。
转眼就要到了秀女进宫的日子了,看来眼下京城又应该热闹起来了。
选秀女倒是一件极其繁琐之事,毕竟是选来侍奉陛下的女子,所以无论是家世样貌还是品学都是应该仔细挑选的。
不仅如此,被选进宫的人还要被教授一些宫中礼仪,还好沈荷早早的嫁为人妻,不然要她经历这般,她定然要困扰死。
选秀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十五,也不知道是宫中钦天监是如何看的这个日子。
不过刚好赶上了沈荷在太医院当值,如若能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二月十五转眼便到了,今日宫门守卫十分严苛,那秀女个个都坐着步辇进了朝阳殿门外等候。
沈荷同陈太医站在了外围,倒是有幸能看见此盛举。
本来陈太医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奈何沈荷品级不够,所以一直嚷着要陈太医带她同来,没办法,陈太医便只好答应了眼前这个小妮子。
毕竟他曾经求了沈荷办不少事。
秀女一个个带着面纱,光是看服侍便只觉得惊艳双眼。
有的秀女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的百草褶裙,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好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