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盘踞的风水地脉,除了有龙脉一说,还有一种说法,这样的风水,若是居住于此,可能会出帝王将相。
魏家世代行医,也没人在仕途,这风水先生说的是不是离谱了?
干这一行的,嘴甜些说点好听的大家皆大欢喜正常,但是他这就有些过分了。
“哈哈哈哈,老头就是个看风水的,看到什么说什么,姑娘若是不高兴听,老头儿不说就是,果然是人中龙凤...”
老头见忍冬满目厉色也不生气,依然笑呵呵的说着高深莫测的话。
“倪先生,这地方风水是不错,也不至于像您说的这般吧,您这么一说,我这庄子还敢盖吗?”
许崇明倒是直接,意思先生随便说说得了,这么说就过分了。
这个倪先生大舅认识的?
忍冬见许崇明对这倪先生的态度颇为恭敬有些疑惑,莫非不是胡说?
那这风水宝地她更不敢用了啊。
“藏风隐水,放心,这风水奇局,天下没几个人看得出来,安心安心,该盖什么盖什么,姑娘,这赏钱咱就不要了,赏壶酒如何?”
忍冬哑语,抬头看向自家大舅,这哪里找来的‘大师’。
她这严词厉色人家当没看到一样。
“倪大师,酒有,酒有!”
被忍冬看了一眼,许崇明颇为尴尬的给忍冬使了个眼色,意思一会说。
忍冬便隐忍着没发作,还好刚才就这么几个自己人在这,这老头的话要是传出去了,他们魏家不得安宁。
正说着,忍冬身后张大婶抱着的小团子走了过来。
他这肠痛有时候痛起来是不挑时候的,虽然忍冬已经竭尽全力在帮他治了,但还是....只能暂缓,这次忍冬陪丽娘来许家庄,也是为了静心替团子医治。
“哟,这娃的哭声响亮啊!”
倪大师我行我素,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走了过去凑近瞧了瞧。
夏日里,小孩子本来就怕热火重,所以团子穿得不多,衣襟也松垮,这一眼倪大师就看到了团子脖子上的刺青,立刻收了笑伸手将团子的衣服扯开了些,动作条块张大婶都来不及阻止。
“倪大师,你这是做什么?”
对方看到团子脖子上的刺青时表情明显变了,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忍冬朝着张大婶招手让把团子抱过来,一边安抚着团子一边看向倪大师。
倪大师也没藏着,指着团子问:“这娃是你们家的?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忍冬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不对,这娃肯定不是你们家的,可是也不对啊,那边离这十万八千里,这娃...”
一听这话,忍冬双眉一抬,怔怔看着对方,“当归,抱着团子,张婶你和李妈妈扶我娘去那边坐会,我来给团子把把脉。”
忍冬不动声色说着,丽娘怀着身子,久站却是不妥。
“倪大师,刚才都有得罪,有件事小女子想请教一二,还望倪大师不吝赐教。”
“你这小姑娘倒是能屈能伸的,你是要问这孩子的事?那你得先跟我说说,哪来的?”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瞧着不是个糊涂的,那刚才说的那些话...“实不相瞒,这孩子的确不是我们家的,说来有些话长,简单说,是从别人手里救下的,见着可怜就养在府上了,听大师刚才话外之音是知道这孩子的来路?”
“瞧着你这小姑娘还是个心善的,这孩子脖子上的图案你也看到了吧,是不是觉得古怪?不知道小姑娘知不知道东南一带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哦!!瞧我,你一个姑娘家家,深居简出的,哪里知道这些个事,总之,这小子怕是来路不小,据老夫所知,这个组织很久以前是盘踞东南一带的少数部族,后来慢慢与周围的老百姓同化了,穿着饮食也瞧不出啥区别了,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上不同寻常的刺青了,身份不同,这刺青的位置就不同,像这娃身上的...着实特别,小姑娘是好心,可就怕好心给自己惹了麻烦,江湖中人提及晓月都是能躲就躲,你这...”
“大师真是见多识广!”
一个风水先生还知道江湖中的事,晓月??上次乌先生说,团子可能是东南一带少数部族的人,这一点倒是合上了。
如果那个什么组织真是江湖中的,那倒是好办了,江湖上的事,问问凤景就是了。
“哈哈哈,小姑娘这是夸老头呢?怎么听着味不太对,年纪不大,防心倒是挺重的。”
老人家将手里一直拿着的圆盘往腰间的口袋里一收,顺手解下个酒袋子,晃了晃一脸不高兴嘀咕道:“什么时候喝完了?许当家的,这酒袋子空了...”
“那边有酒,这就让人给您装上。”
许崇明折身朝着身后的长工招呼了一声,让拿着袋子装酒去。
“我这酒袋子宝贝着呢,我自己来,带路!”倪大师一脸宝贝抱着自己的酒袋子,走了两步,回身再次审视了忍冬一眼,“小姑娘,老头的话你爱信不信,但是我们这一行讲究一个缘字,既然碰上了,老头就多说两句,人啊,偶尔回头看看就好,眼睛还是要向前看的,别局了自己的路,你这面相生的富贵,却是命途多舛,且惜着老天爷给你的命。”
忍冬心头微微一动,望着对方眯眼浅笑,“原来大师不光会看风水,还会看面相。”
“哈哈哈,老头儿就爱胡说八道,信不信由你。”
说完捧着酒袋子挥手让长工带路。
看着走远的老头,忍冬抬头看向许崇明,“大舅,这大师...”
“冬丫头,你别看着倪大师不太着调,确实是有本事的,认识了他有些年了,他居无定所,经常搭着咱家的商队到处走,他给人瞧过的风水,都十分灵...”
许崇明生怕忍冬不信,忙举了几个例子,说帮着人家该风水去灾避祸,那一家子就真的好起来了啥的。
忍冬不是不信这些东西,只是这大师刚开始那一番话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她也知道,大舅办事牢靠有分寸,不是那样的人不会领来。
可越是如此,她越发得装着不信,这些话说不打紧,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是要给魏家惹祸的。
“大舅,我知道了,您去邀请一下倪大师,请他到许家庄,就说我请他喝酒。”
许崇明也是明白,“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