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扶着白芷坐正了,慌里慌张的解释:“白小妹,我我我……我只是想给你披上披风,怕你着凉了。
我我我……我也没想到马车突然就颠簸了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他太孟浪了。
要命!白小妹现在会怎么想他,又会怎样看待他这个人?
天啊,意外就算了,他后来为什么要突然亲人家的嘴角,还……啊……怎么办?这事如果一直强调的解释,那好像更让人尴尬。
白芷也红着脸,不过,看着商陆脸红成这样,还是有点想笑,突然的觉得商陆好可爱,好纯情。
她由生一点坏心思,想要逗逗他。
“对不起?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
“???”商陆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白小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白芷歪着脑袋看他,眨了眨眼,“那就是喜欢?”
“……”商陆彻底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他自认为很聪明,但在这种事情上,好像他的聪明劲用不上。
“这个还要犹豫?”
“啊?我……”
“算了!我逗你的呢,瞧你吓的。这种事情,你要说对不起,那我更愿意听你说,你只是情不自禁,这样我还觉得自己在你眼中挺好的。
挺能吸引你的。
毕竟我也是姑娘家呀,有时候,我也有点虚荣的。
嘻嘻!”
白芷没多想,或许他这番言论对也这里的姑娘家来说,这是惊世骇俗的。可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她觉得男女之间,表达喜欢,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何况他们还是有名分的未婚夫妇。
她可不想每件事都一板一眼的,感情这东西,本就情不自禁才最美啊。
白芷看着商陆惊得说不出话,她也知道自己的言论如果放在现代,这没什么,可在古代,就有点吓人了。
“商大哥被我吓到了?商大哥会不会觉得我不矜持?我是觉得在你面前,我不用拘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更不用拘着自己的心。
我是怎样想的,我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我相信商大哥。”
商陆听着白芷的话,内心不可能做到毫无波澜,此时,他是欢喜的。
一种甜蜜的欢喜,那是他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也是别人无法给予他的。
他拉过白芷的手,紧紧的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表情严肃,神情认真的看着白芷。
“在我这里,你做自己就好,任何事都不用拘着。矜持这个东西,我跟它不熟,你也不用跟它很熟。
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我一直没说话,不是因为我觉得你这样说话吓到我了,而是因为我很震撼,也很高兴。”
白芷笑看着他,问:“你高兴什么?”
“高兴你在我面前做真实的自己,你愿意这样,那是因为你信任我。
高兴你说喜欢我!”
白芷被他深情的望着,渐渐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脸慢慢的红了。
“我没说喜欢你啊。”
“囡囡,我认为我的理解能力没那么差。”商陆有些紧张的看着白芷,“我可以跟爹一样喊你囡囡吗?”
白芷点头:“可以!”
都说在他面前不扭捏了,只是叫自己的小名,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商陆咧着嘴笑了,一遍一遍的,低声的唤着:“囡囡,囡囡,囡囡……”
商陆没有告诉白芷,他娘亲给他的信中说了。这封信会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亲自送到你手中,请相信她,爱护她,她是娘亲给你找来最好的,最合适你的姑娘。
商陆当时内心无比的震撼。
他没有说,也没有显露出来,那是因为她娘亲在信中说了,这是属于他们母子二人的秘密。
他当时就觉得她娘亲一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定一直在看着他,陪着他。只是他不知道,也感应不到罢了。
不然为什么随着白芷的出现,这封信才会出现在他手中?
他知道这封信是真的。
因为他有看过他娘亲的笔迹。
还有那信纸,那墨汁,那些都是做不了假的。
商陆他们回到瑞县的前一天,商宇的尸体也从秀水县运回来了,因为有林志高派人在主事,所以瑞县的百姓就算内心愤怒,他们也不敢做过分的事。
另外吧,大家背后骂归骂,正面对棺柩做些什么 ,那也是不会的。
毕竟人都死了。
可百姓不会做什么,商氏一族的宗亲就有立场了。
商谦重带着宗亲们拦下了要摆入祠堂中,准备在祠堂里设灵堂的棺枢。
傅氏好不容易才打起了精神,她一路上就告诉自己,在人后怎么软弱悲伤都行,但在商氏一族人的面前,她必须还是那个坚强的她。
她不能表示得软弱,不能示弱,一定要让商宇的牌位入祠堂。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祠堂的门用三把大锁锁着,商谦重带着一百多个商氏的族人拦在外面。
一身素白的傅氏冷冷的看向商谦重,“小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嫂,商宇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我们不能让他的棺柩停在祠堂里,更不能让他的葬在祖坟山,牌位也不能供在祠堂。
我们商氏一族是清白人家,商宇做了那种有辱家族的事。如果让他的牌位供在祠堂里,那我这个族长无法对族们交待。
以后,我们的子孙也无法到祠堂给先人们上香。
二嫂,你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家族的名誉考虑。
二嫂,你还是让人把商宇抬回商家二房的宅子里,你们就在自家的宅子里设灵堂吧。我们实在是……”
“小七,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傅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商谦重,目光中淬满了毒。
商谦重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直视她,但想到她如今只是一个年老妇人,身后已经没有了依靠,商谦重又强硬的对上傅氏的目光。
“二嫂,这是大家的意思。”
傅氏哼了一声,目光阴冷的环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人,“你们究竟收了钟传娣的多少好处?你们竟为了他们大房而为难一个已过世的人。
商宇生前,你们从他手中得了多少好处?
这要我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