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染给苏晨阳一个暗示,让苏晨阳先让开。
她拿出长长的针灸,在卢捕头的虎口扎了一针。
卢捕头受疼,慢慢悠悠的醒来了,醒来之后,他依然装做不认识他们。
冉染温和的笑笑:“没事没事,你想不起来就算了,现在还是先把你身上的伤养好再说别的。”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卢捕头表现得感激零涕。
冉染接着又说:“这里是前院,照顾你并不是很方便,后院有专门养伤的病房,让他扶着你去后院休息吧。”
苏晨阳虽然不解,但还是扶着卢捕头来到了后院客房,曾经徐青住过的地方。
因为后院只有两个客房,平时没有多少人养伤,所以就只收拾出来了一间。
卢捕头不知道的是,等他进了这个客房,他就已经被催眠了。
客房里点着冉染专门从神医仙境里拿出来的迷魂香,点上之后,让苏晨阳扶着卢捕头进来,床头对着窗户,而窗户上面坠着一个铃铛。
铃铛很有规律的来回晃着,卢捕头往床上一趟,习惯性的看着窗外,看着看着便进入冉染给他设置的催眠中。
而装傻充楞的卢捕头对此一无所知,只能任冉染对他询问。
“救命,救命。”催眠的梦境里,卢捕头拼命的奔跑。
冉染急忙问:“你看到了什么?谁在追你?”
“一个男人,穿着黑斗篷,脸上带着面罩,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确定他要杀你吗?”
“是的,他杀了吴大,肯定要杀我灭口。”
听到卢捕头的话,冉染和苏晨阳对视一眼,果然,吴大已经死了,而且吴大确实被化尸水给化掉了。
冉染接着又问了那人的特点等,苏晨阳这边拿起画笔迅速的在纸上画出卢捕头描述的那个人。
“这几天你去那里了?”冉染继续问。
卢捕头停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去找杨智。他杀了吴大,找他要点银子,要不然,我就把他跟吴大一起办的事,全都说出去。”
冉染又问:“他跟吴大是不是贪了赈灾的粮款,他们是怎么陷害苏捕头的?”
卢捕头突然不说话了,在他的梦里出现一只大白虎,大白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让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好半天,冉染等不来答案,就听苏晨阳继续问道
“吴大的暗室里为什么会有冉大人的灵牌?”
这回卢捕头说话了:“几年前,冉大人上任的时候,曾经救了吴大一命,吴大以前是在码头做苦力,不幸掉入水中,他不会水,是冉大人把他给救上来的。”
苏晨阳明白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谁知卢捕头突然阴森森的笑了:“吴大死了就是报应,活该死无葬身之地,当年要不是冉大人把他给救了,他早就死了,冉大人就不该救他,不然,冉大人也不会被毒死,当年是他亲手下的毒……”
卢捕头的话,让苏晨阳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受人尊敬的冉大人竟然是被毒死的。
而下毒的人,正是他自己救的。
“为什么?”忍住苏晨阳的声音带着出离愤怒。
“还不是因为他挡了杨智的路,当年清泉县水灾,是杨智把河堤给扒开的,冉大人辛辛苦苦修的河堤,就这么被扒开了。”
大概这些事情跟卢捕头没有直接关系,倒是问什么答什么。
苏晨阳知道当年的真相,已经气得不行了,此时他真的想把卢捕头给叫醒,狠狠的揍两拳。
要知道卢捕头在没有当捕头之前,也是衙门的捕快,他既然知道这么多的隐秘,肯定跟吴大狼狈为奸干了不少坏事。
冉染把苏晨阳给拦住了:“行了,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你现在只能把他交给林县令,让林县令把他绳之以法。”
窗户上的铃铛‘当’的一声响,催眠结束,卢捕头清醒过来。
想再装疯卖傻已经不能了,看着冉染和苏晨阳恨恨的眼神,卢捕头无奈的叹口气。
“你果然是狐妖。什么都瞒不过你,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卢捕头虽然一身伤,苏晨阳和冉染还是把他送到了林县令那里。
他把知道的都说了,也成为贪官杨智最有力的证人,这次他没有被关入大牢,而是被林县令安置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人证有了,还差物证,林县令决定把镖局给拆了,能找到线索最好,找不到那片地要重新盖房子,让人住进来。
“冉平安?这个名字好熟悉。”
苏晨阳在审问卢捕头的时候,冉染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实在记不起来。
等苏晨阳把冉平安的灵位给搬到家里的时候,冉染摸着下巴,冥思苦想。
“他也是冉家人,不过,他是一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读书聪慧,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童生,九岁就考中了秀才,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只可惜,当了县令之后,被人给谋害了。
苏晨阳经过多方调查,终于把冉平安的生平给调查清楚了,他打算呈给林县令,至少给冉平安立个碑,纪念他。
冉染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冉平安的身影:“你说他还有个义兄,我知道了,他的义兄就是我爹,五年前,我爹死的时候,他也来吊唁了。”
不是冉染对他没有印象,就连原主对他印象也不深。
冉染的父亲在资助冉平安的时候,原主年纪还小,不怎么记事,等到大了,冉平安又各地求学,只过年过节才能见一面。
冉平安当县令的时候,冉染的父亲已经死了,她跟着母亲住老家,男女有别,冉平安只是叮嘱冉家老族长照顾他们母女,也不常见面。
所以,冉染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后来冉平安也死了,记忆便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了。
穿越来的冉染更不知道这件往事了。
但是,记忆总是要被唤醒的,听了苏晨阳的介绍,冉染似乎想起了从前,但是对案子也没有什么帮助,她也没在意。
“行吧,那咱们就在偏房里给他立个牌位吧。”
苏晨阳亲手做了一个香案,冉染把灵牌摆到香案上,苏晨阳拜访祭品,点了三根香。
“这个灵牌是什么做的,好重啊。”
香案太高冉染掂着脚尖放上去,突然,灵牌的底部磕到香案上。
“这是账本?”
“原来他竟然藏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