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染这才明白邵杜娟来找她的原因。
徐峰竟然出轨了,偷吃了别的女子,被邵杜娟发现,邵杜娟竟然找到了她。
冉染看着手里的锦帕,这个是她的不假,可是她没有给过谁,忘了扔那了。
至于这个肚兜,还真不是她的。
只不过,邵杜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辨认就来找冉染的麻烦了。
邵杜娟说完,扔了肚兜踩上两脚,上来就要挠冉染。
袁大夫看到她们动手了,赶紧上前把冉染和邵杜娟给隔开,把邵杜娟让到凳子上,劝。
“你别吵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你哭哭啼啼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邵杜娟哭的更很了:“我受了委屈,还被她打,我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冉染冷哼一声,清澈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冷漠:“你找错人了,这东西不是我的,而且最近我也没有跟徐峰见面。”
“谁说没有,前几天我相公被蛇咬了,还是你给治的呢,你敢说没有见过他,而且,就是那一晚他没有回来,说,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你们俩就勾搭上了。”
邵杜娟一边的脸被冉染给打红了,一边脸上抹的粉被眼泪冲刷掉了,原本挺好看的一张脸,此时跟调色盘一样,浅一道,深一道,霎时狼狈。
冉染想起来了,锦帕不就给徐峰包伤口了么。
可包完伤口,她就离开了,难不成,徐峰没有回家?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个锦帕是我的,但是这个肚兜……”冉染极力分辨,却似乎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邵杜娟终于抓住了冉染的话柄:“看,你自己都承认锦帕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冉染无奈的叹口气,突然把袖子给卷了起来。
“你好好看看吧,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这个你总信了吧。”
结白的胳膊上,一个鲜红的守宫砂,仿佛结白的雪地上印着一朵红梅,忒醒目,忒耀眼。
邵杜娟是信了冉染是清白的了。
可是周围的人却惊呆了。
话说冉染和苏晨阳成亲都这么长时间了,冉染竟然还是清白之身。
同时不就变相的说明苏晨阳是真的不行么。
袁大夫也愣了,难道说苏晨阳确实有隐疾,可是他怎么没注意到呢。
邵杜娟个愣了一下,委屈的大哭:“那你说,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到底是谁?”
其实看到肚兜的时候,冉染心里已经有了数了。
只是这种事情,没有亲眼看到,是不敢随便乱说的。
记得冉染刚嫁到苏家那会儿,陈金莲总是喜欢在苏晨阳面前晃悠,虽然那个时候家里有孙氏还有她,可陈金莲的眼睛里只装得下苏晨阳。
记得那天,陈金莲的肚兜就被风吹到苏家了。
明明家里冉染还在,陈金莲却偏喊着苏晨阳帮她捡肚兜。
好在苏晨阳似乎没有听到,一直在专心画画,最后还是冉染去捡了。
当时她记得很清楚,陈金莲的肚兜上面就是藕色的,上面还绣着一个金色镶边的白莲花。
冉染只是惊讶于陈金莲的绣工,栩栩如生,所以,这一次她一眼就认出肚兜是谁的了。
只是陈金莲对外,人家都喊她冉六嫂,很少人知道她的闺名,再加上陈金莲在疙瘩村,徐峰可是在清泉县,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俩能纠缠在一起。
冉染也不好明示,看邵杜娟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丝毫没有从前做姑娘时的矜持了。
“怎么回事?”
听着动静,苏晨阳也从后院出来了。
淡淡的瞟了一眼冉染手臂上的守宫砂,黝黑的眼眸一沉,嘴角也紧紧的抿直了。
袁大夫看到冉染还卷着袖子,上前扯了她一下。
冉染倒是大大方方,若无其事的把袖子给卷了下来,盖住了如凝脂般的皓腕,若不是眼神有些躲闪,还往袁大夫身后躲了一下,苏晨阳都没看出来她心虚。
邵杜娟看到苏晨阳出来了,不知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连哭泣的声音也变小了,不再是嚎啕大哭,而成了小声的饮泣。
梨花带雨的样子,企图保持从前的仪态,不想在苏晨阳面前丢脸。
只是苏晨阳都没往她那边看,紧紧盯着冉染的脸,忽然觉得她的发式刺眼,不自在的神情也刺眼。
袁大夫跟苏晨阳说了邵杜娟来的缘由。
只见苏晨阳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这件事我可以为娘子作证,那天傍晚她就到家了,依照从村到县郡的距离,娘子离开疙瘩村的时候应该是下午时分。”
大白天的不会干那种事的,徐峰好歹也读过书,就算再胡乱也有个底线。
其实,就算苏晨阳不出来解释,凭着冉染胳膊上的守宫砂,大家也相信她。
苏晨阳出来解释一番,愈发证明了冉染的清白。
只是苏晨阳的清白……
袁大夫起身把看热闹的人给轰走了:“看热闹的都回去吧,没啥看的了,都走吧走吧,回家吃饭吧。”
接也把邵杜娟给轰走了。
“你带着你家少夫人,该找谁找谁去吧,以后别来了,我们不欢迎你,我想染丫头也不会欢迎你的。”
冉染清冷的声音也幽幽的传来:“是啊,我们已经断亲了,以后没事还是别联系了,你怕不是忘了,相公可是你自己选的。”
邵杜娟怯怯的瞟了苏晨阳一眼,只见他面沉如水,站在那里如同雪里寒松,冰冷孤直,依然使她不敢靠近。
懊恼的瞪了冉染一眼,拉着小丫鬟匆匆的离开了。
原本想大闹一场,让冉染身败名裂的。
没想到最后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是,当初换亲的人是她,所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活该,自作自受是嘛。
邵杜娟心里不舒服。
既然她过的日子不好,她也不会让冉染过上好日子。
成亲这么久,还是清白之身。
苏晨阳既然不行,她就给她找个行的,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且不说邵杜娟到底怎么想的。
单说苏晨阳看着倔强的冉染,心里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慌。
“袁大夫,吃饭去吧。”
袁大夫捋着胡子,扫了苏晨阳一眼,微微眯着老花眼,想了一会儿,在苏晨阳的耳边低语:“一会儿吃过饭,到我房里来。”
苏晨阳只能微微的点头。
再看冉染滴流乱转的眼睛,神色不渝,眼神清冷,朝着冉染招手。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