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是个实在人,有什么说什么,眼瞅着儿子跟林家的丫鬟走了,还不明白为什么。
拉着冉染也要去林家,却被冉染给拒绝了。
“娘,你自己去吧,我有点累了,想洗个澡……”
作为苏晨阳名义上的媳妇,看着自家相公跟别的姑娘卿卿我我,冉染还没有那么大度。
孙氏却没想别的:“你咋天天洗,从前天热,出汗多,洗就洗了,现在天凉,你这样洗当心着凉了。”
孙氏手脚麻利的把碗筷给收一下,匆匆忙忙也去林家了。
冉染知道,其实林菀并没有什么病症,只是因为林夫人要给她定亲,林菀不同意,这才在家里闹别扭。
如果说从前的林菀,身子不好,不能生育,被媒人看不上。
可是现在她的病好了,小日子也正常了,而且经过调养人也越发的水灵了,再加上她是县令千金,求亲的人怕他们家门槛都踏破了。
虽然冉染给林菀看诊一战成名,可这次冉染却并不想去,心病还需心药医,她需要的是心上人。
冉染吃了饭,烧了热水,躺在热乎乎的澡盆子里泡个热水澡,才是最舒服的事情。
再说苏晨阳,其实林菀生病,他是不想去的,他又不是大夫,可每次小丫鬟都要哭不哭的样子,加上他和林菀从小的情意,他也拉不下脸拒绝。
刚来到林家,凳子没捂热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走到门口,发现随身带的荷包给丢了,那里装的可是他和冉染的头发,只能转回去再找。
“姑娘,奴婢觉得王公子人挺不错的,虽然没有苏公子长得好看,至少是个秀才,而且家境也不错,比苏公子强多了。苏公子都已经成亲了,你就别再惦记着了。”
林菀幽怨的叹口气:“王公子怎么能跟苏公子比,一脸的麻子,看着就恶心,还是晨哥哥好看。”
春红很是无奈,自家小姐是个颜控。
“姑娘,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即便是回头苏公子跟冉大夫和离了,夫人也不会同意你嫁过去的。”
“为什么?冉大夫都说了,她跟晨哥哥的亲事是无奈之举,等回头晨哥哥家的事情完了,他们就和离,反正我不着急,就等着,等他们和离后,我嫁给晨哥哥。”
从前没机会表白,现在林菀等得起。
春红看自家小姐如此的执拗,只能说出实情。
“姑娘,不是咱们的问题,是苏公子……”
林菀不明所以,一脸娇羞:“他怎么了?如果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等着就好了,早晚会平反的。”
“唉,姑娘,不是他父亲,是他自己……”
林菀看到春红吞吞吐吐的,急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春红也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提起苏晨阳的事情,满脸通红。
“是,是苏公子不能那个……有病……”
林菀毕竟年幼,一时竟然不明白,眨着无辜的眼睛,仔细的问:“那个是那个?春红,你把话说清楚,苏公子的腿伤已经好了,难道还有什么病症不成?”
春红看自家姑娘实在不明白,到底给说清楚了。
“苏公子那个地方不行,不然,冉大夫为啥成亲小半年了,还没有身孕那……”
林菀大吃一惊:“不,不会吧,难道传说是真的……你听谁说的?”
“要是以前吧,奴婢可能也不信,可是今天我是宋妈妈说的,宋妈妈不是牙疼去看大夫,她可是听冉大夫亲口说的。”
苏晨阳的媳妇亲口承认,自家相公不行,那就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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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阳并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林菀主仆俩说话声音太大,而且她们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无意间听到这个,这个人都懵了。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微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
他要找冉染问个明白,为什么要对别人说这个……
可是,他一口气都冲到家门口了,人也逐渐的冷静下来。
不对,虽然他跟冉染相处只有小半年,她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即便是苏晨阳有功能障碍,她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再说,刚才林菀也说了,从前他就被人诬陷过,只是他并不在意罢了。
如今只是被冉染证实。
他觉得直接质问冉染粗俗又莽撞,他这个人是要实践过才能令人心服口服。
屋子里,屏风后面响起撩水的声音。
哗啦,哗啦,每一下,都仿佛在撩他的心。
腿脚不听话似的,鬼使神差,慢慢的朝屏风靠近。
“你回来了。帮我把布巾拿来。”
冉染清悦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把苏晨阳的神魂给拉回现实,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屏风前,立马退开几步,回到了床边。
拿到床上放的布巾,背着身子递了过去。
小媳妇之所以在屋里洗澡,让他帮忙看着,不就是信任他的为人。
如果他监守自盗,那还算什么男人。
就算是要质问小媳妇,也得等到小媳妇穿戴好再说,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做出偷窥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苏晨阳深觉自己刚才癔症了,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头,手里拿本书,认真的阅读,好让自己快速的静下心来。
冉染洗好了,用布巾擦拭着头发,从屏风后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身着白色里衣,小衣长裤,虽然系的很规矩,可是冉染举手投足间,又直又深的锁骨,和细长的纤腰若隐若现。
正在看书的苏晨阳,睫毛飞快的抖了一下。
那双幽深清凌的眼神沉了沉,不着痕迹的在冉染的锁骨飘了一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读书那。”冉染看苏晨阳读的认真,伸出小拇指,把灯芯挑的更亮一点。
熟悉的香味充斥着苏晨阳的鼻息,冉染不知道,低头弯腰时,锁骨下的风景,崇山沟壑完全暴露在苏晨阳的眼皮子底下。
苏晨阳坐着没动,只是那双黝黑的眼眸,愈发暗沉了。
冉染挑亮了灯,转身坐在梳妆台前,乌黑的墨发像是瀑布一样,一直垂到凳子上。
苏晨阳眼睛缓缓的眨动一下,低头继续看书,平静的翻动一页,哗啦的翻书声,在寂静的夜晚异常清晰。
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冉染,此时透过铜镜,不期然又看到苏晨阳那张俊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