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只能看着
战旋殿的屋顶上是有暗卫的,清王厉喝一声,暗卫便立马闪身出现在了廊上。
只是暗卫看到是元姒今时,愣了一下,见她主动往里走了,暗卫并没有上前拿住她,而是看着她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清王与元先生见外头半天都没有暗卫拿人的动静,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元姒今便从外头进来了。
清梨看着清王和元先生的目光中明显地都划过一抹惊讶,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奈的头疼。
但是,元姒今却根本没有看到清王和元先生的神色,她现在正紧张激动地不行,完全注意不到旁的事。
元先生不悦地询问了元姒今来这里做什么。
元姒今立马作出一副知错的模样,说她知道今儿是她胡闹不对,给清王添了麻烦,所以特意做了一蛊药膳,给清王品尝,希望清王能原谅她。
元先生有些看不下去自个儿女儿死皮赖脸的做派,左右事情已经说完,他便离去了。
清梨看着元先生摇头离去,急的她不行,她想跑过去叫住他拉住他,但是元先生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离开了。
清梨只能心里越发难受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
只一蛊汤,清王看着元姒今期待的面容,他还不至于与一个女子过不去,所以便爽快地端起喝了,把汤碗放回食盒里,又告诫了元姒今几句后,便打发她回去了。
但是元姒今并没有走,她只是拿着食盒出了房门,然后在廊下等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而此时的清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王喝下那碗被元姒今下了药的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姒今笑得得意,站在廊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渐渐地,清梨也放弃了,她知道,自己只能默默看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分毫,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是徒劳的。
于是,清梨的意识飘荡在战旋殿中,无力地眼睁睁地看着清王渐渐地开始发现异样,然后踉跄地起来,想要叫人,却忽然身体一阵异样,让他重重地坐回了远处,一手紧紧攥着桌角,手臂上青筋暴起。
清梨想要上去扶他,但是依旧只是徒劳。
然后,元姒今进来了,看到清王的第一时间没有去扶他,而是十分羞躁地朝着外头大喊了一声,“啊呀殿下~您别别这样……别这样!”
这个声音一传进外头暗卫和小太监的耳朵中后,顿时外头的那些暗卫和小太监们便退开了,即使屋子里又奇怪的声音他们也只当没有听见。
清王痛苦地滚着墨眸黑云,阴恻恻地盯着元姒今,一只手撑在桌案上,身子已然开始轻轻颤动。
然后,清梨看着元姒今笑盈盈地扑到了清王身边,看到了清王的理智渐渐所剩无几,看着清王突然疯了一样把元姒今掀了出去。
元姒今头一下撞到了桌角上,竟就这样晕了过去。
而把元姒今掀出去的清王也一瞬间失了力气,大口喘息着倒在地上,一呼一吸间已尽是痛苦。
然后,清王的手胡乱地在桌子上摸着,摸到了茶杯,茶杯落地摔碎。
清脆的声音刺耳,刺激着清王仅有的一丝丝气若游魂的理智。
清王拾起了一块碎瓷片,我在手心中忽的攥紧了。
清梨心里一阵刺痛,她看着清王手心淌下一股鲜红色的鲜血。
清王的眼中也多了几丝清明。
然后,清王慢慢撑起身子,扯了绳子,将自己绑在了桌子上。
渐渐地,清王短暂恢复的几丝理智又被滚上来的一波又一波的药性冲散了,最后,终于清王眼里最后的光亮也灭了。
清王咬牙浑身青筋暴起,痛苦地挣扎了起来。
清梨看着这一幕,心里也跟着疼得一颤颤的,难受极了,悲痛无以复加,可她却依旧冲不破那无形的虚无,只能困于这虚无中,痛苦地做一个感同身受的路人。
慢慢地,清王的挣扎也趁机了下去,此时的清王早已失去了意识,他到底没有争破他亲手给自己系上的那两条锁着底线的绳子。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除了清梨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清梨知道,起码一两个时辰,但在清梨的眼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中,她看到了“清梨”还丝毫不知发生了何事,与柳桐竹一同收拾了厨位,看着万强与婳儿一起清点了药材食材,又接受了张婆子的道谢。
此时,在战旋殿的元姒今终于悠悠转醒。
她在屋子里点上灯烛,看到了被冷汗浸湿清王依旧被绳子紧紧地绑着。
元姒今立马上去解开了清王的绳子,赶紧扯开了身上的衣裳,出声引来了人。
于是清王醒来的时候,元姒今早就已经把她和清王已行房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清王跟前的这些小太监和暗卫无人不知。
清梨看着元姒今不依不饶地闹着清王要将她纳为正妃,一向没个脾气的小妞心里却恼火极了,若是她在场,许是她都能直接上去打她了。
不过,清王却黑着脸始终不肯应的。
元姒今大哭大闹,恨不得让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今天之事,以威胁清王不得不给她一个名分。
清梨看着忍受着元姒今任性大闹的清王,眼底的浓云越滚越深,越过越多……
终于,就在元先生进门的那一刻,清王拔出佩剑,一剑劈死了元姒今身边撺掇她行此丑事的纸鹞。
元姒今看着纸鹞横死惨状,吓得顿时不敢吭声也不敢胡闹了,在清王的勃然大怒之下瑟瑟发抖。
元先生走进来,此前已有人告知他发生了什么,此时的元先生脸色难看,不知该如何面对清王,更是不想看到面前如撒泼疯妇一般的元姒今。
清王见到元先生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元姒今带来的那个空了的汤蛊扔给了元先生。
元姒今看着自个儿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的汤蛊,顿时更是不敢再哭闹了,只瑟瑟地盯着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