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寒冬里居然伴随着雪花下起了戚戚沥沥的雨。
步嫣然刚想出门,就被贺衍舟叫住,一顶用芦苇编成的帽子盖在了她的头顶,宽大的手掌包裹她的手。
“砰、砰……砰!”
衙门口的鼓被敲得砰砰作响,步嫣然随着鼓点踏入堂内,将状纸呈上去。
“民妇状告江氏母子,逼良为娼,强迫江冯氏接客,在得知江冯氏怀孕后,又企图杀人灭口,诬告江冯氏谋害亲夫!”
“怎么又是你们?”县老爷满脸困意的看着堂下正气凌然的两个人,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江冯氏的案子已经了了,她自己都认罪了,你们还搞这些做什么?”
就在他准备拍惊堂木下堂之际,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人,同他耳语了两句。
县老爷原本不耐烦的脸色瞬间变了,颇有些谄媚热情起来。
“来人,将江氏母子抓捕归案。”
围观百姓乃至于步嫣然都面露疑惑,唯有贺衍舟神色如常,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江氏母子被捕的时候还在酒楼大吃特吃,上堂时,脸上的油水都不曾擦干净,“大老爷,民妇冤枉啊!江冯氏小贱人都已经招了,您怎么还容他们在衙门里胡闹呢!”
“大胆,你这是对本官不满吗?”
县老爷不等江昊辩解,抄起堂前的令牌就往地下砸去,“居然敢对本官不敬,来人,仗责二十,以儆效尤。”
江母刚想要撒泼,被县太爷目光一瞪,吓得不敢言语。
“诶呦!”江昊的胳膊被木棍夹住,雨点一般的板子砸在屁股上,疼得他喊出杀猪般的哀嚎声。再被带上堂的时候,已经没了半条命,只能痛苦的趴在地上。
“我的儿呀!”江母心疼的看着儿子,恨透了冯萌萌,若不是她想要翻案,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受这种罪,“县老爷,这个贱人已经认了罪,您快点将她杀了才对,为什么把我们母子抓来!”
步嫣然冷眼旁观,将搜集好的证据一股脑丢在江氏母子的面前,声音冷如冰刀,直逼得他们不敢对视。
“大人,这是客栈老板的口供还有账本,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在江晨下葬不到十天,便逼江冯氏接客。”
“两人见事情败露,想出了这条毒计,而卖给他们毒药的,正是村里的李庸医,大人也可以将他带来审一审。”
江氏母子见她将一切说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傻了眼。
“你胡说!”江母伸出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将步嫣然那张漂亮的脸蛋扣花,恶毒的表情让整张脸都逐渐扭曲。
但还没靠近,就已经被贺衍舟一脚踢飞,口吐鲜血的卧在地上。
“大人,李宏带到!”
李庸医被颤颤嗦嗦的押上堂,还不等县老爷问些什么,就一股脑的全招了个清楚,“大人,小的并不知道他们买药是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求大人饶命!”
李老头连连磕头,一副生怕被牵连的模样。
“大人,请您给民妇做主!”
冯萌萌重重的磕起了头,额头上隐隐渗出血来,让众人更加怜惜起她,对于江氏母子也越发唾弃起来。
“大人,这样的畜生,您可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啊!”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激起了百姓的附和。
县老爷目光扫过贺衍舟,方才开口:“江氏母子逼良为娼,更意图杀人灭口,着实可恶,押入大牢。李宏贩毒,念在你是第一次,且年岁已大,就仗十棍,以作惩戒吧!江冯氏着实可怜,判你无罪,江家家产尽归你所有。”
步嫣然看着喜极而泣的冯萌萌,正要将她搀扶起身,蓦的觉得脊背发凉,感觉有谁在看她,回过头,却见人群中都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