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钱庄的的主营是换取金银, 但这也不是盈利的大头,真正盈利的大头是放贷。www.xiashucom.com
这时代,老百姓身上能有几个钱,大多数人攒一辈子, 恐怕都攒不下来一张银票钱, 钱庄要是靠他们吃饭, 恐怕得饿死。
真正的盈利都放在了商户身上, 只有商人才会频繁地兑换金银, 需要便于携带的银票, 也只有商人们会借贷。
万老板不相信谢安澜做银行,就不放贷了。
放贷是需要大量的金银做储备的, 他就不信谢安澜拿得出那么多金银。
果然, 没多久,进银行的商人们就主动问起了借贷一事。
外面的钱庄当铺实行的都是九出十三归制,不知王爷这新式钱庄的借贷方式如何。
做银行当然避免不了这个, 谢安澜早有考虑,并没有赚黑心钱的想法, 走正规的放贷方式。
借多少是多少,利息根据借款的额度和时长还有市价的波动来算。
当商人在银行的工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手都在轻微的发颤。
太实惠了,没有利滚利, 也不倾家荡产要人命, 即使短时间内还不上, 都还有可商量的余地。
一些手头上并不宽裕的商人,只觉得他们找到了他们的福音。
银行开业当天就放了不少贷出去。
并随着消息的扩散,到银行来的人越来越多,每天从天亮到天黑, 就不见人少过。
一个月过去,谢安澜的银行不仅没有出现金银缺失的纰漏,反而越来越红火,甚至有不少外地的百姓和商户在呼吁,请宸王把银行也开到他们那儿去。
三位老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谢安澜开业的一个月他们的生意可以用惨淡来形容,甚至已经有不少商人主动拿着银票来兑换金银,转而存进谢安澜的银行。
市面上对宸王发行的纸币也开始正式流行起来。
更可怕的是宸王今年的分红直接用的他钱庄发行的纸币发放的,且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就相当于不止帝都,整个邕朝都开始在接受宸王这新式银行的模式。
这对他们钱庄的打压是碾压性的。
三位老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们的钱庄做了百年,还不抵人家刚开业一个月,这叫他们心里如何服气,每天都在心里盼着宸王的储备金银快些耗尽。
然而这个愿望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谢安澜的金银不但没有消耗多少,还逐渐有所在增加。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消耗了一批,可随着银行信誉的不断提高,不少百姓和勋贵都逐渐认可和接受这类模式。
试着把存放在家里的铜钱和金银都投进了银行,毕竟金银这东西放久了会消耗,但放在谢安澜的银行里,半年或一年后还能多一些盈利何乐不为。
于是在三位老板的焦虑中,谢安澜已经开始大规模地在全国各地修建银行了。
帝都不过是谢安澜的一个试营点,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试探试探百姓们的可接受度。
事实证明他们的接受度很高,那就没必要再耽误时间了,银行早一点修建起来,邕朝的百姓也早一天享受便利。
这一消息一公布,其余地方的百姓和商户们自是喜不自胜,但三位老板就面如土色了。
“他……”
万老板捂住隐隐有些作痛的胸口,他了半天才打直舌头道,“宸王究竟是有多少储备金银敢大肆开银行。”
对于他的困惑,恐怕只有阚鸣能够回答了,因为只有他是为数不多见过谢安澜金库的人。
谢安澜现如今的囤积的金银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整个邕朝加起来的钱恐怕都没有他的钱多,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这一问题。
三位钱庄老板的痛苦谢安澜是体会不到了,他当初找他们说得就是银行的事,那时候他手头上的钱还不多,想着都是邕朝人,一家独大还不如大家有钱一起赚。
结果三位老板放了他半天鸽子不说,一进门还左顾而言其他,甚至到了最后还打起他的主意来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他谢安澜脾气再好也不能任由人欺负到这份上。
事实证明,自己一家独大挺好的,没有人指手画脚,他的计划能够更好的发展下去。
要在全国修建银行可不是一件小事,好在有了帝都这个模板,其他地方只需要依葫芦画瓢照做就行,实施起来速度还是挺快的。
万万令人没想的是,银行还未在全国推广开来,玻璃倒是率先火了。
银行那用玻璃做柜台做门的主意彻底惊艳到了各大商铺的老板。
固然很多人都不认为自己有谢安澜那般财大气粗能够用玻璃做门,但兴许做个小点的玻璃匣子,或者玻璃柜还是可行的。
可市面上还没有卖玻璃的地方,想要买到玻璃,就只得去寻宸王了。
这日谢安澜约了人在东来酒楼谈事情,他人还未到包厢里,就被几位老板给团团围住。
谢安澜在帝都待得久了,接触的商人也逐渐多起来,这几位中就有一两个熟面孔,当下挑了挑眉。
“王爷勿怪勿怪,小人们找王爷说些事情,往宸王府投递了拜帖无果,这才出此下策。”一个与谢安澜还算熟识的商人上前请罪道。
谢安澜朝他们的包厢走去,顺势坐下,看到桌上摆放着的一盘果干愣了愣。
那商人是个极有眼色的,见谢安澜对着桌上的果干发呆,忙解释道,“王爷,这是从南边运送过来的凤梨干,您尝尝。”
谢安澜颔首,却并没有想尝试的意思,那商人也不恼,转而笑笑,“这起这凤梨干来还要多亏王爷的白糖,这凤梨干没有白糖还储存不了这么长时间,南边那些以种植凤梨为生的百姓可是有了活路。”
不着痕迹的拍马屁,谢安澜眉梢轻轻挑挑,到底还是没戳破,只淡声道,“哦,那本王可得好好尝尝。”
在高德试过一两块确认无毒后,谢安澜捡了块不大不小的捻在手里,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还不错,舒了舒眉。
那商人见他喜欢,又道,“王爷若是喜欢,小人这里还有好些,一并送与王爷。”
“君子不夺人所好。”谢安澜品尝完一块凤梨干,摇摇头。
“不过是一些吃食罢了,算什么喜好,王爷若是喜欢,叫小人日日送也可。”
谢安澜唇角微微勾了勾,沉吟道,“如此也好。”
那商人猝不及防地被谢安澜噎了一下,但也没有生气,知晓王爷一般只与亲近之人这样,忙让仆人把家中剩余的那些凤梨干包来给王爷。
高德接过手中的一匣子凤梨干,微微叹了叹气,转身下楼把东西亲手送往了驿站。
众商人不明所以,谢安澜也不解释,轻吟了口茶,问道,“诸位找本王可是有事。”
经谢安澜这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找王爷所谓何事,回神清了清嗓子道,“王爷,小人们此番前来是想找王爷买些玻璃。”
“王爷也知,我们都是做吃食生意的,若果干这类,寻常敞开放在铺子容易生潮不说,还容易落灰,放在布袋里或匣子里客人又看不见,及其不方便,有王爷这玻璃就方便多了。”
谢安澜莞尔,他们这脑袋反应还挺快的,都是做生意,没有什么不可答应的,“自无不可。”
众人见王爷爽快地答应了,松气的同时,不免又担忧起来,“只这价格……”
他们做这行挣得不算多但也不少,不知道这玻璃的价格是否是他们所能够承担得起的。
“这价格……”谢安澜笑了下,曲指在放着果干的桌上轻轻敲了敲,“十两银子这面桌子这般大的玻璃,可还接受。”
“十两?”一众商人听到这个价格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贵得,而是因为太便宜了,便宜得犹如地里的小白菜,跟不要钱似的。
“王爷这话是否当真。”好在那商人还没有被谢安澜的话给冲昏头脑,知晓王爷偶尔会开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没准此话也是如此,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自然,”谢安澜撇了他眼,“ 本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那商人听到谢安澜无比确信的话,双腿有些发软。
他们做商人的谁人不知琉璃的珍贵,一块巴掌大小的琉璃就要上千两,王爷的玻璃比那琉璃还要好,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儿去才是,没成想竟然如此便宜。
谢安澜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自顾自地起身了,“若没有别的事话,本王还约了人,就不再这里喝茶消遣了。”
一众商人闻言,纷纷苦笑,他们自以为天大的一件事,还费尽心思斟酌了又斟酌,在王爷看来就是一件消遣的事。
想想也是,一块玻璃就十两银子,就算他们买得再多也不过千两银子的买卖,这点钱还没有王爷出门吃个点心喝点茶的钱多。
谢安澜从酒楼谈了事情出来,又碰到了另外一批来找他买玻璃的商人,勾了勾鼻子,微微蹙眉。
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他的时间实在是没有必要,大手一挥,找了间铺子装修后,直接改成玻璃铺,让那些有需要的人,直接去玻璃铺买玻璃去。
众商人有了买玻璃的去处,也就不来麻烦谢安澜,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去玻璃铺下订单去了 。
玻璃铺不仅仅能够买玻璃,还可以把玻璃做成他们所需要的样式,给他可能省去了不少功夫。
甚至他们还在玻璃铺看到了许多用玻璃制成的小玩意,什么玻璃镜,玻璃窗,玻璃摆件都有,且价格都不贵。
一块一人高的玻璃镜才百两银子,这可比铜镜实惠多了,且铜镜也没有办法做到一人高。
不少商人就动了心思了 ,南越国不是喜欢琉璃,那把这些比琉璃更好的玻璃运送去南越卖会不会大受欢迎。
有这个想法的商人一合计,在玻璃铺肆意订购了一批玻璃品,准备运去南越国。
南越国此刻也在高兴着,经过一年时光的努力,他们终于在玻璃镜上找到一个突破口。
原来玻璃镜之所以能成为玻璃镜是因为它的背面加了水银,正是因为这层水银的缘故,玻璃才能成为镜子。
且玻璃的烧制应该只比琉璃多了某种材质,只要把这种材质找出来,以后大批量制造玻璃就不成问题了。
有了这个发现马老板大喜过望,他花费了那么大的价钱,几乎抵上了他们整个马氏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那就把所有能烧制的材质,一样一样试,总能试出来的。”那么多钱都花出去了,马老板不会在最后这紧要关头松懈。
只要把玻璃烧制出来,不仅能把他给邕朝送的那些金子挣回来,还能把所有的欠款还上。
是的,在谢安澜一次又一次的狮子大张口中,马老板不仅抵上他的全部身家,还额外负了不少债。
但他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现如今已经成为南越的皇商了,因为有玻璃的缘故,不仅皇室勋贵对他另眼相待,就连一些瞧不上他们马氏的商户也对他们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有了权,钱还会远吗?
马老板想得很长远,钱放在自己手中只会越来越少,花出去一部分,再挣回来只会是双倍。
南越这边有了重大突破后,琉璃窑日日都在试烧玻璃,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某日还真叫他们给试出来了。
看着桌上那冷却过后晶莹剔透的玻璃,马老板忍不住得意地一笑。
终于让他给等到了今天。
“主子,大事不好了。”就在此时,马老板的贴身仆人闯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马老板正在兴头上,见仆人毛毛躁躁的样子,不免有些不耐烦。
被马老板呵斥后,仆人也没有收敛,反而脸色煞白道,“主子,有商人……有商人带着大量的玻璃来南越贩卖。”
“什么?!”马老板自是不信。
“是真的,”仆人盯着马老板凶神恶煞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而且他们卖得还十分便宜,半人高的玻璃镜才卖两百两。”
马老板听到这价格瞬间坐不住了,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面部表情狰狞不已。
他人本来就瘦,做出如此狰狞的表情,更显恐怖,把周遭的一众仆人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喘。
马老板这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被人耍了,他就是个蠢货。
“快快快,去把那些商人给我截下来。”马老板心中暴怒不已,如何不清楚他这是中了谢安澜的计。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必须在这些商人进入南越京都之前把人拦下来,把这个消息压下去。
不然皇室必定会震怒。
“来不及了……”仆人脸色更显苍白地跪在地上,“小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京都在街头贩卖了。”
“什么!你们都是猪吗?见到此事不知阻拦。”马老板怒吼一声,不顾及形象地往仆人下巴下踢了一脚,直把仆人踢得下颌脱臼,倒地不敢呼痛。
“他们是直奔京都而来的,到了京都也没有找商人谈生意,而是直接在街头贩卖的,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百姓们都在疯抢了。”
仆人跪在地上捂着逐渐红肿的下巴,迅速说道。
马老板后槽牙都叫他给咬出血来了,脑中思索片刻后,不敢耽误地回房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然而还是晚了。
马老板虽说是皇商了,可他毕竟只是个商人,眼线定是不如皇家的。
早在商人们在街头卖玻璃的时候,就有人买了玻璃进宫去与君上说了。
此时的君上正与君后两人在后宫中欣赏那面半人身高的镜子,忽见一侍卫又捧出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来,顿时惊了,“你这镜子从何而来。”
“回君上,在京都街头花费两百两银子买来的。”
南越国君听完暴怒不已,想到那马氏捧着镜子进宫来进献的时候可是说了,这一面镜子价值千万金,世上仅此一面。
结果他当宝一样东西,不过就是个烂大街的货色,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是被人给耍了,登时暴怒不已,砸了镜子,让人去把马老板给捉了。
马老板被捉进宫后,不敢有所隐瞒,将谢安澜如何算计他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南越国君更是恼羞成怒,这都被人给欺负到家门口了,这口气不能忍,一旦忍了还不得叫别国看笑话给笑话死。
召集朝臣向邕朝下了战书。
此前谢安澜算计南越的时候,就曾向谢苍溟通过气,这会接到南越的战书也在意料之中。
回了四个大字,要战便战。
南越不缺钱,论起军事储备来说不比别国差,再说邕朝与草原部交站多年,即使有火.药在手,他们未必没有胜算。
两国之间弩拔弓张,大战一触即发,陆乘舲待得蒹葭城却一片祥和。
一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不快也不快。
蒹葭城让他给全部推翻了,王府也叫他给重新修筑起来,他也终于可以从逼仄的驿站搬进王府居住了。
只收拾起来有些麻烦,不大的驿站里堆满了东西。
全都是谢安澜这一年里送来的。
有他用过的手帕,穿过的衣裳,盖过的被褥,喝过水的水杯,每一件都是从帝都送来的,全都被他一样一样堆积在这件不大的屋子里。
这样,夜晚睡觉的时候,就不至于思念一个人,思念到发狂。
用陆初一的话说,他家少爷这是在絮窝。
“少爷,王爷送来的。”陆初一从外面捧着一个匣子进来,把东西放下帮陆乘舲收拾。
陆乘舲冷若冰霜的脸瞬间融化,转到桌边满怀期待地打开匣子,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油纸包,撕开油纸里面躺着些金黄的凤梨干。
陆乘舲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出门进食去了。
陆初一咂咂嘴,“怎么王爷送的东西越来越奇怪。”
一开始送些贴身衣物他还能理解,毕竟少爷一个人在这里总得找些慰藉。
可到现在送得东西愈发不正常了,有时候是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送到的时候都干得可以打死人了,有时候又会像今日这般只是几块干饯。
偏偏不管是什么,少爷都一副如视珍宝的样子。
陆初一想不通,就不想,把屋里所有东西一一打包好,小心翼翼地堆上马车运回新王府。
“初一,你去联系一下草原路氏,让他们想办法来蒹葭城一趟,要事相商。”这时陆乘舲不知从什么地方偷偷进食完,又恢复正常模样,找到陆初一。
“什么要事。”蒹葭城离着草原部不远,这一年陆乘舲靠着与草原部路氏商人的那点情分,偷偷给蒹葭城弄了不少牛羊,让城中这些干活的百姓时不时能吃上一顿肉。
陆初一以为少爷这次又有什么大动作,两人谨慎地找了个无人角落处,商量着。
“我想要马。”陆乘舲叹了叹气。
陆初一瞪大了眼,“草原部对马匹的管制也十分严格,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少爷你不会是想买马给邕朝去打仗吧。”
南越和邕朝要开战的事早就传遍了五国,这会陆乘舲要买马,陆初一很难不跟战争联系到一起。
“没有,”陆乘舲摇摇头,“我就觉得驿站运送货物太过于缓慢,正好殿下前些的车马行也要开始筹备了,有备无患。”
“这个节骨眼,难办。”陆初一沉吟了下,不觉得少爷能办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联系他们,成不成再说。”陆乘舲拍了拍陆初一的肩膀,语气稀松平常。
陆初一回安置好王府这边的事,出门想办法去联系路氏了。
路氏那边果然没多久就派了人来。
之前路氏跟陆乘舲做生意虽然惨遭草原部大汗抄家,但他们并不甘心就此平庸下去,又搭上了陆乘舲的线,这两年下来又陆陆续续起来了,只是比起以往来更加小心了。
“陆老板。”草原路氏乔装打扮混进蒹葭城,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碰面。
说起来他们合作这么多年,除了十几年前在草原的那次相聚外,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陆乘舲转身看到面前的男主有些熟悉,皱眉使劲想了想,“路戈?”
“正是。”路戈点头笑笑,“没想到陆小老板还记得我。”
“路大哥一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陆乘舲与他打着太极。
路戈勉强笑笑,当年不过就随手捡了个人以此来挟恩图报,双方各持所需,能算什么没齿难忘。
“不知陆老板这次有什么要事相商。”自从他们路氏上次惨遭草原大汗抄家后,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过得很是憋屈,幸得陆乘舲还记得当年的那点情分,时常暗中相助,才让他们路氏最近又逐渐活跃过来,只不过到底不比当年草原第一商人的名头了。
“马,你们路氏能办到吗?”陆乘舲稍一顿后,问道。
路戈挑了挑眉,苦笑一声,“陆小老板打趣我呢,自上次我们帮小老板你肆虐收购皮子后,已经被大汗给盯上了,如今给你们交易些牛马都不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被抓到什么把柄。”
“草原上又不是草原部一家独大,听说在草原的深处还有几个部落,比草原部还要强悍。”陆乘舲没想让路氏去打草原部的主意
“那也很难办到。”路戈再次摇头,叹气道,“前年草原部与草原深处的一个部落联姻了,眼下草原部正春风得意着呢,我们路氏的日子尤为艰难,别的东西还好说,但这马…”
陆乘舲挑了挑眉,不悦道,“难道你们就甘心一辈子这样居与人下,像个草原鼹鼠,一辈子东躲西藏,弄两头马都小心翼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