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鱼苗,顾锦绣给了李狗蛋一分工钱,李狗蛋笑呵呵地接下了工钱,随后欲言又止地看向顾锦绣。www.jiujiuzuowen.com
不过犹豫了一会,他最后选择离开,想着等以后再给村长县令喜欢她之事,让她防备些,以免着了县令的道,成为县令的小倌。
原来李狗蛋在县城混时,见过富贵人家的老爷或是少爷玩弄小倌。
当看到黎墨晋看向顾锦绣的目光时,李狗蛋的心里就清楚了黎墨晋的心思。
他不想顾锦绣被黎墨晋玩弄,想着要提醒顾锦绣,但是他害怕黎墨晋听到,派人来给他找茬,他可接不住,遂他选择了先沉默,以后再说。
黎墨晋眯着眼睛看着李狗蛋离去的背影,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李狗蛋的想法,那又如何,他喜欢的这身打扮之下有趣的灵魂。
想着,黎墨晋不由得有些泄气,顾锦绣的脑子不知什么做的,简直是榆木脑袋!
怎么就不开窍呢?
连外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为何她就不懂呢?
黎墨晋目光略带委屈地看向顾锦绣。
黎墨晋那幽怨的神色使得顾锦绣的脑海中闪过四个字“深闺怨妇”。
这么一想,顾锦绣抖了抖身子,隔着衣服摸了摸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不对,这不符合黎墨晋的人设啊!
顾锦绣再次抬眼看向黎墨晋,神色未改。
她眨巴眼睛几次,反复确认,渐渐地,她的眼中出现了迷茫疑惑的目光。
黎墨晋任由顾锦绣凝视,他真想让顾锦绣透过他这副皮囊发现他暗地里的心思。
然,破坏他好事的狗子来了。
“啊啊…”几声没有人能够听明白的婴儿语惊醒了走神的顾锦绣。
顾锦绣立即调转目光看向狗子,只见刘氏像是抱小狗一般抱着狗子。
顾锦绣觉得刘氏这个母亲真是当得简直了。
她赶紧去接过狗子,却被黎墨晋给抢先了一步。
“我来抱,你的衣服湿了,你先去梳洗。”
顾锦绣瞧向黎墨晋的衣袍,发现只是有点轻微的皱褶罢了。
她记得他的衣摆明明湿了一大块的,仰头望天,这太阳难道偏爱黎墨晋,见他长得俊美,只帮他晒干?
黎墨晋道:“我用内力烘干的,你赶紧去换衣服,一身鱼腥味,就不怕让狗子沾惹上。”
不说还好,一说狗子颇为嫌弃地看向黎墨晋,“啊啊…”说得好像你身上没有似的!
有了狗子这个小屁孩的相帮,顾锦绣眼含得意地道:“黎大人我家儿子嫌弃你。”言毕她快速地走了,至于狗子的命运就交给刘氏了。
刘氏瞥了一眼黎墨晋,见他脸色难看地盯着自家儿子。
刘氏想要从他的手中接过儿子的心思没有了,因为她的身子微微发颤,双腿发软,压根抱不住狗子,只能心里祈祷狗子福大命大了。
狗子此时面对黑脸的黎墨晋心里有些害怕,觉得锦绣娘亲太不讲义气了,刚才他可是帮了她一把哩!
他面上不显地看向黎墨晋,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求生欲妥妥的在线!
其实,令黎墨晋生气的并不是狗子的嫌弃,而是嫌弃之下的帮倒忙。
本来顾锦绣的目光全部都在他的身上,可当狗子一来,他身上的目光就没有了。
看着挥挥衣袖,头也不回就走了的顾锦绣,他能不生气嘛!
黎一和黎二担忧地看向黎墨晋怀里的小不点,两人互看一眼,相互推搡着要对方从黎墨晋的手中抢过狗子。
正当两人要做出抉择时,黎墨晋抱着狗子向院子里走去。
两人看着黎墨晋的背影傻眼了,这主子真改性子了?眼中虽是怀疑,但是他们心底确定是事实。
爱屋及乌,黎一和黎二同时决定一定要抱住顾锦绣的大腿。
要被抱大腿的人正在房中泡澡,顾锦绣靠在浴桶的边缘,心里全是黎墨晋的身影,无论怎么驱赶,都赶不走,好似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了一般。
顾锦绣恼羞成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淹没在了水中。
在她感觉透不过气时,顾锦绣方才从水中起身。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湿透的秀发,奶奶滴,黎墨晋这个祸害!
她急忙起身换衣,而后把窗户打开,坐在窗户旁擦头发。
在门外等候的黎墨晋和狗子见顾锦绣迟迟没有出来,心中很着急,狗子“啊啊…”呼唤着顾锦绣。
顾锦绣正趴在窗橼上晾头发,因为早上起得早,又刚沐浴完,春困来袭,她睡着了。
梦中听到有人呼唤她,可是沉沉的困意让她舍不得睁开沉重的眼皮子。
黎墨晋担心顾锦绣出事,踹了一脚房门,老旧的房门“嘭”的一声,门栓断了,房门开了。
里面的人也被吓了一大跳,惊醒了,懵懂茫然地看向门口,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墨晋看到披散头发的顾锦绣,眼中闪过惊艳,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秀发随风飘舞,微红的脸,清澈无害的眼神,让他想要上前去摸一摸,他又害怕破坏这美好的一切。
而狗子没有黎墨晋的小心思,“啊啊…”提醒着顾锦绣赶紧梳头发,免得露馅了,他才不想要黎墨晋这个“便宜爹”。
顾锦绣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片刻她镇定下来了,刚要说话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黎墨晋却为她化解了无措的局面。
“顾公子这么爱干净,全身都洗了,看来我也得这么着。不过顾公子我不会洗头,你可以帮帮我吗?”
顾锦绣听了前半句觉得黎墨晋善解人意,又听了后半句对他的好感度直接降为负数。
“我没空,让你的属下帮忙。”
黎墨晋道:“我的属下舞刀弄枪还行,要是洗头,我怕我的头会被他们给撸秃顶。”
顾锦绣和狗子两人闻言,脑中同时闪过秃顶的黎墨晋。
顾锦绣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可是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她。
而狗子不怕死的笑了出来,“咯咯”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显得异常的清晰。
见两人没有抓住重点,而是笑他秃顶一事,黎墨晋很是无奈。
面对这对“父子”,他不能像是对待手下那般对待他们,又不能像对待妻子和儿子那般对他们做出惩罚,只能自己心底郁闷。
发觉黎墨晋不悦,顾锦绣收敛了笑意,清咳一声,问道:
“以前你的头发是谁洗的?”
黎墨晋想着若他说是丫环,眼前这人会吃醋生气吗?
片刻他微微摇头。
不行!
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不能生出误会!
而且顾锦绣对他总有保留,不是完全信任他。
可说实话吧!
万一顾锦绣不帮他洗头怎么办?
想来想去,黎墨晋道:“我自从来了这个地方就没有洗过头。”
狗子立即向他投去了嫌弃的目光,而顾锦绣眼中充满了怀疑,脱口而出:
“你不是有洁癖吗?”
黎墨晋哑然,脑子一转,又道:“我是有洁癖,每天都用湿毛巾擦一擦头发,而后用内力烘干,没有像你这般洗过。”
顾锦绣收起怀疑,不过她还是不想给黎墨晋洗头,这么亲密的事情理应留给他身边的人,让她去洗,像什么话。
“我的头发还是湿的,”想到黎墨晋的内力,顾锦绣又道:“我家狗子没有人照看。”
狗子闻言,十分赞同地眨巴眼睛,红果果地表示不能把他抛弃,要不然他就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