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忽然醒了:“小草姐姐,你刚才太粗鲁了,大半夜不睡觉,吵着玩游戏,这么不懂事儿,难怪涵王哥哥会生气。”
原来这孩子根本就没睡着,那我方才的言行举止,岂不是全被他看在眼里。
我的天啊!
我的老脸啊!
我不要活了!
我穿好鞋子就跑下马车,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极了被人追债般狼狈。
外面有点冷,我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套轻薄的里衣。
好在带了法绳,发泄怒气的同时,还能热身驱寒。
附近的草木被我打得凌乱不堪,鞭子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想起风景扬的所作所为,我就怒火中烧,手里的鞭子也就越发的用力。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连碰的欲望都没有。
如果说他在玩欲情故纵,那他成功了,完全没有必要挑起我的兴趣后又羞辱我。
我越飞越远,越打越远,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河边有个白色的身影在徘徊,看着像是迷路了。
我收起法绳走了过去,是个还带着热气的年轻人。
他见到我,不跑也不逃,还恭敬有礼地说道:“姑娘,再下迷路了,不知前往阴间的路该怎么走?”
他还真是问对人了。
看他刚死不久,人又白白净净,彬彬有礼,于是决定帮他开个后门。
“你随我来吧!”
我带着他一起回马车里拿拂尘。
他对我倒是信任,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
路上,他忽然问道:“请问姑娘,你因何而死?”
“……”
原来他把我当成了鬼,他的同类,难怪对我深信不疑。
我决定吓吓他,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人不是鬼,而且我还是个捉鬼的天师。”
“原来姑娘是个天师。”他不仅没有感到意外,还特别恭敬地对我说,“那就劳烦姑娘给我指路了。”
他的从容让我震惊:“你不怕我?”
他笑道:“姑娘腰间明明带着法器,却未对我使出,这就说明了姑娘是个面慈心善的好人。”
“你观察得真仔细。”我忍不住夸赞,随即又问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误以为我是只鬼?”
他说道:“因为你能看到我,而且与我一样,一身白衣,一身的凉气,所以就误判了。”
这年轻人非常坦诚,与他交谈时,人都会不由地心平气和。
“你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他自嘲地笑了:“说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不清楚,睡着睡着,就莫名奇妙地到了此处。”
都说睡死最为安详,也是种福气,他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了。
只是这种福气和活着比起来,还是不要的好。
我安慰他道:“这样也好,死的时候没有痛苦。”
他却抱歉地说:“好是好,就是初来乍到,不小心迷了路,给姑娘你添麻烦了。”
瞧人家这态度,别说让我开一次后门,就算是十次,我也乐意。
我们走到马车旁,奇怪的是,天耳看到他,并未鸣叫,也没有做出任何带有攻击性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