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风景扬正坐在我房里喝茶。
见到我,他也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团子屁颠屁颠地飞了过去,一脸地献媚,不知道地还以为他在帮我争宠。
我视若无睹地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
风景扬放下手里的茶盏,“我已经把隔壁那间房给退了。”
我猛地一咳,把吞咽到喉头的茶水给吐了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是你耳朵听到的那样。”
风景扬没有重复方才的话,他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模样实在瘆人,让人摸不着,猜不透,也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团子倒是很开心,兴奋地转来转去:“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又可以睡在一起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睡一觉都能让他开心像过年似的。
我转身下楼,想从新要间房,掌柜却告诉我客房都已住满,连柴房都腾不出地儿了。
要不是掌柜看着实诚,我都怀疑他收了风景扬的好处,故意与我作对。
只是要不到房,我今晚就得跟风景扬共处一室,甚至是同床共枕。
虽说一起睡了两个月,可今非昔比,我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其实他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除了那副躯壳,一切都不再是我心心念念的风景扬。
用过晚饭,我独自飞上屋顶看星星,并打算在这里过一晚。
可是深秋的夜晚,有点透心的凉,到了子时就扛不住了。
我冷得瑟瑟发抖,只好灰溜溜地滚回客栈。
房里的烛火还亮着,风景扬已经睡了,团子就躺在他的枕头边上。
我站在床边犹豫不决,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就这么站了半个时辰,直到眼皮子一直往下坠,撑不住了,才厚着脸皮,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我留下半张床的位置,只是这位置靠墙,我得从他身上跨过。
虽说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我却跟做贼似地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他。
当我屏主呼吸,从他身上成功地跨过时,才发现手脚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我刚躺下,他就立刻翻了个身,把脸正对着我。
望着他紧闭的双眼,我的心猛得颤了一下,大脑里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吓得我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心里不由地骂道:“风景扬啊风景扬,你到底想干嘛?老娘打算不爱你的时候,你又跟狗皮膏药似地往上粘,你到底想我怎样?”
其实骂了也没用,他也听不到,我只好闭上眼睛,逼自己入睡,因为醒着容易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才睡着,一条大腿横空出世,架到了我身上,压得我快散架了。
我下意识用脚将它踢开,接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过了一会儿,一条手臂又打到了我脸上,压得我脑壳直发疼。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用手就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