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要把风景扬拱手让人。
“我不要回去。”我甩开花婆婆的手,“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把我的男人抢过来。”
花婆婆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说:“开口闭口就男人,真是不害臊。”
她手上的力道很大,感觉再用点力,能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不由地愣住了,她一个背都挺不直得老太婆,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而且她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她在使劲。
这件事应该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于是我不再挣扎,也不做任何反抗,乖乖地跟着她出了里长家。
回到家里,花婆婆关上门就说:“他是我儿子。”
“他是谁?”我好奇地问,“里长还是那只水鬼?”
“水鬼。”花婆婆望着闪烁的蜡烛,神情忧郁,“他叫李松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再含辛茹苦养到成人,谁想,在一次逃亡路上,被人推下江里,丢了性命。”
没想到他俩居然是母子。
这么说,我与花婆婆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他们母子俩的一场阴谋。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的阴谋,我和风景扬才能捡回一条命。
哪怕我再生气,也不能否认他们母子俩是我的救民恩人。
我的态度不由地软了下来:“你昨天赶我出门卖虾饼,就是为了将我引开,好让你儿子和里长的女儿订亲。只是你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确实如此。”花婆婆不再隐瞒,“可后来想了想,你去闹事未曾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越乱越好。”
一个不小心,我又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生气才能理直气壮。
花婆婆继续说道:“我刚才将你拉回来,是因为尹儿已经趁乱拿到了里长这几十年来谋财害命的证据。他已经连夜赶往衙门,相信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第一次看到这么文明和顺的鬼,我都不忍心再说些责备的话了。
“身为鬼,他想偷什么拿不到,居然用这种常人的方式替自己报仇,还真是鬼中的一股清流。”
“因为我不希望他作恶,只求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也不枉费我们母子一场。”
花婆婆解下脸上的面纱,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在这张布满疤痕的脸上,这个笑容也就显得尤为珍贵。
她感激地看着我:“好孩子,如果不出差错,明天就可以将夫君还给你。”
“好,那我就再信你们最后一次。”
希望我的善解人意,换来的不再是谎言。
半夜,我睡得正香,文梦带着家丁来花婆婆家闹事,吵着让我把李公子还给她。
如果不还,她就死在花婆婆家门前。
还未等我出手收拾她,花婆婆已经端出了一碗汤药,接着又拿出一条白绫,最后是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
花婆婆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文姑娘,这碗汤药里是砒霜,喝下去就能见阎王,这根白绫可以上吊,一盏茶的功夫应该就能断气,还有这把菜刀,可以割腕,割得深些,应该不会很痛苦。你若想死,请随意,老身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