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两只鬼讲道理？还听得津津有味。

眼看团子也劝得差不多了，我又插不上嘴，干脆把晕在一旁的王富贵掐醒。

我的手才触到他的人中，还没来得急使劲儿，他居然就醒了。

这……

“夏姑娘，那团东西说得对，我……我对不起刘公子。”王富贵醒来就开始忏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刘问笙跟前，“刘公子，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弥补又有何用。”刘问笙叹了口气，“如果你真心悔过，就请你明日到我家包子铺，向我娘言明事情经过，还我清白。”

原来刘问笙死后，到处都传他是因偷盗而被人打死，打人者又是盛家伙计，官府正好以此为名，对此事不做处理。

掌柜见事情闹大，只好昧着良心说那日并未给过刘问笙任何余款，他也不知道刘问笙身上的银钱从何而来。

在众人的合力污蔑下，刘母信以为真，自认教儿无方，无颜面对刘家列祖列宗，因此并未去领回刘问笙尸体，导致他被抛掷乱坟岗，连个像样的土坑都没有。

“我曾托梦予我娘，可她始终都不肯信我，认为我辜负了她多年的教诲，还让我好好上路，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去看她。”刘问笙很是无奈，眼里的恨意再次浮现，“我爹死得早，我娘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还送我上学堂，我怎能扔下她一人不管。而且我一身冤屈，死不瞑目，我又怎会就此罢休，我要报仇，让那些害过我的人尝一尝母子分离的痛苦。”

身为捉鬼天师，我居然认同刘问笙的做法，有仇不报非君子，凭什么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圣母”和“白莲花”，闲着没事就瞎劝人大度，不仅双标还绿茶。

“刘公子，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盛家酒楼的掌柜算账，还有冤枉你偷盗的食客和打死你的两名伙计，狗仗人势，都该死。”我怒气冲天，忍无可忍，“对了，还有衙门里的昏官，攀附权贵，草菅人命，他们全部都是刽子手，一个都不能放过。”

“夏姑娘你……”

“小草姐姐……”

刘问笙和团子都愣住了，尤其是刘问笙，当我怒气冲天的时候，他眼里的愤怒反而熄灭了。

再来看看王富贵，早已被我吓得张口结舌，不知什么时候竟躲到了……刘问笙身后。

他还真是一颗墙头草，哪边安全哪边跑，也不管你是人是鬼。

“我说错了吗？”

“小草姐姐，你没有错，你说得全对，但是求你清醒点，你是个天师，不是判官。”团子无奈地说，“你今天站在这里的目的本是捉鬼，现在怎么变成替鬼捉人了呢？”

“捉人怎么了？”我不解，“谁规定了天师只能捉鬼不能捉人？有些人还不如鬼呢。你知道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鬼，而是人心，因为人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