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识相，就赶紧闭嘴，留点力气多吸口气，也省得死太快，没了乐趣。”老太婆冷笑着，慢慢朝我走了过来，“丫头，你给我记住了，不论夏家族谱里有没有我的位置，我永远都是你的老祖宗，你就该尊我，敬我，顺从我。”

我呸！

明知我是夏家在这世上的独苗苗，夏家唯一的后人，她不护着我也就算了，还出手打我，这不是要我们夏家绝后吗？

这种老祖宗，简直就是家门不幸，我宁可没有。

她在我的“尸体”前蹲下，看着我笑道：“我劝你别再瞪我，再瞪就该翻白眼，死像可就不好看了。”

我……

死老太婆，当年一定是太过恶毒被逐出了夏家，所以才入不了族谱。

可惜我伤得太重，无法开口说话，要不我非得和她好好地“讲讲道理”。

“你一定很想骂我吧？”

她得意地甩了下手里的拂尘，眼看就要打到我身上，我想躲却动弹不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拂尘从我身上扫过，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方才还疼得要死要活的地方，似乎都好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摇了摇脑袋，踢了踢腿，居然全都没事了。

“你这个老巫婆。”我居然可以说话了，还不小心把心里的话给蹦了出来。

“小丫头，你方才叫我什么？”

老巫婆怒视着我，吓得我立刻改口：“老……老祖宗。”

“这还差不多。”老巫婆终于笑了。

我从地上爬起，顺便活动了下筋骨，没有任何不适，应该是死不了了。

没想到老巫婆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居然放了我一马。

“丫头，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局？”老巫婆问道，“你不是不知道，为了和那老东西斗法，为了能分出个胜负，我已经等了一千多年。”

“别斗了。”我劝道，“臻阳道长告诉我，他后悔了，累了，不想再逆天而违，只求一切都能顺应天命。老祖宗，您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你见过他？”老巫婆突然变得很激动，她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边摇边问，“他还说了些什么？他有没有提起我？他有没有……”

她忽然停了下来，放开快被摇成了脑震荡的我，然后转过身去，自言自语。

“他怎么可能会提起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忘了我。”她的声音开始哽咽，“他怎么可以忘了我，他不能忘了我，我也不允许他忘了我。”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分裂的情绪，我竟动了恻隐之心。

她这份上千年的执念，不论是爱还是恨，一定都很痛吧？

我抿了抿嘴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

如果事实真相能让她放下这份执念，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从褡裢里拿出那本《天机》，递给了她：“老祖宗，这是臻阳道长给我的书，里面记载了您和他上千年的博弈，虽然未提起您的姓名，但是依然能看出，他一直在惦记您，迁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