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赶到时,现场已经结束了,凰楼楼主的马车完好无损的停在打斗区边缘,楼主木槿安稳的坐在车里,现场人员一脸警惕的与他们对峙。
白术缓步而出,对着马车拱手:“在下天医谷白术,我们到此并无恶意,只是得知木楼主遇小人偷袭,特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襄助一二。”
“有劳,如今胜负已定,烦诸位白跑一趟了。”木槿坐在车内沉声答道。
白术:“木楼主不必客气,既是如此,在下就回去复命了。”
木槿撩开车帘:“劳烦向南谷主带谢。”
白术抬眼再拱手:“告辞。”说完又带着人走了。
回到凰楼,往门锁处插入带有特殊纹路的一号白玉牌,进了一号房的外间门,抬手敲了敲二道门。
“进。”屋内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公子,确是凰楼之主木槿遇袭,不过我们赶到时木楼主一方已经解决了。”白术推门进入后恭谨道。
南胥瑾缓缓将手中的书页翻面应了声“嗯。”
半夏走过来,给南胥瑾换了一杯热茶,没忍住开口问:“公子,我们不是从来不管那些人的事吗?为什么要让白术带人去帮忙?”
闻言的南胥瑾端起茶杯轻喝一口,然后说:“不算是那些人。”虽然不喜多言,但是对于自己的人,他还是有几分纵容的。
半夏震惊:“公子!你什么时候跟木楼主相熟的!她已经是我们自己人了吗?”
南胥瑾看着半夏的傻样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看书。
眼看半夏要化身一线八卦话痨,白术适时开口:“阿止可还在凰楼,她已经不是你的自己人了吗?”
半夏恍然大悟,接着又疑惑了:“那我们保护好阿止不就好了?”
“阿止到底身在凰楼,眼见如今的木楼主对她甚是不错,若是楼主出了事,她该如何?”白术摇摇头,显然也很嫌弃半夏的脑子。
“那我们不是刚好可以带她回谷里了吗?”半夏迅速接口,语气里还觉得自己很是机智。
不过转念一想,偷偷瞥了眼自己身边谪仙般一直被冷落的公子,小心翼翼开口:“它大约是不愿......”
“既知她不愿,我们多照看些也就是了。”南胥瑾一贯的冷冷淡淡,似乎并不觉得多罩一个凰楼是什么大事。
我们一路走了快半个月才到达萧国境内,十天前莫问发来了消息,说查到萧国大王爷萧塘确实与一个叫七戮门的江湖组织勾结,当初切实出手对付西京天阙的人手就是出自这个组织。
七戮门是一个萧国本土江湖门派,天阙已经出手把它拔了,但是在这之前,七戮门派出了一支精锐,领队的就是七戮门主,目的地就是我打算今晚歇脚的这个萧国边城——兰城。
进城之后,我们随意选了一家临街客栈入住。
这一路走来,只要是在凰楼覆盖下的城市几乎家家客栈酒楼都在抱怨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而兰城刚好不属于这一行列。
虽然它位于萧南交界,人口来往密切,但是因此人口混杂而且常住人口并不多,这里自有渠道,不在凰楼筛选条件内。
客栈小二还是很热情的,手脚麻利的给我们安排了四间上房以及沐浴热水、澡后饮食。
小七从进了天阙,就没有过这么远的旅程了,一路上咋咋呼呼对什么都好奇,许是兴奋过度,耗费太多精力,吃完饭就先回房休息了。
注意到苍星是不是飘过来的眼神,我手撑下巴,打了个呵欠:“还没习惯?”
苍星“......”
“行走江湖,多备张脸是很有必要的,何况这也是一张美脸。”我放下手凑近“多看几眼就习惯了,哈啊~”
苍星推开我的头嫌弃道:“困了就回去休息,脸皮真厚。”
我起身挥挥手上楼:“我先去补个觉,等回去,我教你这套针法啊。”说完我就顶着天阙宫主脸走了。
苍星跟默默当背景板的小八对视一眼,摇摇头也上楼了。
小八:“......”好像没我什么事吧。
边境小城早早的宵禁了。
在整个陷入睡眠的寂静小城,一支队伍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明显了,何况这支队伍后面还跟着一条企图偷鸡摸狗的尾巴。
然后,尾巴跟了上来以二比一的人数优势打算暴力强抢,被抢对象当然不能就此妥协坐以待毙,于是打算跟他们讲讲道理。
没想到的是尾巴居然同意了,他们谈就谈吧,没谈拢打就打呗,打的时候嘴里鬼吼鬼叫的干什么。不讲武德,还没有一点社会公德,让我这个窗户正对现场的五好公民忍无可忍。
只能打着哈欠推开窗,眼见尾巴队势头一片大好,随手拿了个桌上的枣,瞄准喊的最大声的那位兄弟:“扰民了啊!”
那位兄弟头中‘暗器’一个懵逼就被对面的人结果了,看得我不由摇头,就这?还精锐?战斗意识太差。
那位兄弟走的冤枉,想说你不知道自己手劲儿多大吗??
众人顺着声音视线上移,一名身着朱绛衣的女子,额间饰以水滴凤凰血玉,一双桃花眼在月光下越发清莹明澈。她就那么懒懒倚在窗前,手上端着一盘青枣。
“这夜深人静的,狗都休息了,各位要么出城十里右拐,小树林解决?”我视线一扫,不由得挑眉,还是个熟人。
一身黑衣蒙面的尾巴群里走出一人,警惕的看了眼他们的目标,对着我喝道:“你是何人?”
“被你们吵到想让你们闭嘴的人。”这么明显还要问,我看向他的眼神仿佛看一个智障。
“口出狂言!你!”他刚要发怒,从他旁边走出一人按下了他。观他们之间的站位眼神,这应该就是尾巴头头了。
“扰了姑娘清梦是我们的不是,但我们双方确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还望姑娘回房稍候,我们定会速战速决。”听听,人家这发言多有水平,这眼力劲儿也无怪乎是头头了。
不过,都是人精,他能看出来的东西,对面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知姑娘可有兴趣与在下进行一场稳赚不赔的交易。”对面的人精这就开始算计了,对着我笑得一脸春意。
我瞥他一眼,冷漠道:“没兴趣。”冷的他笑意一僵。
低下眼睑,手里拿了颗青枣把玩“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从我的窗下挪走了。”
头头一听,眼神示意尾巴们,也沉声应道:“姑娘还是莫要得寸进尺的好。”虽然不想节外生枝,但是他对自己此次带出来的这批人手还是很有自信的。
对此,我的回应就是一手六个青枣,六个尾巴应声而倒,“我这个人觉浅又着急睡觉。”抬眼一扫“速战速决吧。”再说了说好我这次是来找场子的,怎么能让这波漏网之鱼继续网外逍遥呢!
隔壁听墙角的苍星一阵无语甚至想翻个白眼,觉浅这种鬼话,也不知道家里是谁一觉能天昏地暗神叫不醒。
隔壁同听墙角的小七‘哇!师父太帅了!不愧是我们天阙的宫主!果然是偶像界的领军人物!非同凡响啊!!’
形势逆转熟人队趁机反攻,尾巴队防住他们的同时还想朝我弩箭攻击,再一手六个青枣换倒地六个尾巴。
看着底下的人和地上被踩烂的枣,尾巴队还剩半数人手,我盘里的枣没剩几个了,想了想还是不浪费枣了。
我从窗口跃出去,几个腾挪间,随身赤脉箫指哪打哪,不过瞬息横躺地上再添十二个人。
“不堪一击。”最后一箫敲在头头身上,他倒地前震惊的眼神,明晃晃的透露出他的辛酸不甘和力不从心。
早在我看似轻松的敲倒几个他们明明觉得很棘手的对象后,熟人队几乎都停手摸鱼看戏了。
然后他们也群体震惊了,真速战速决。
四处一扫,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之后,我看着无所事事站在一旁的熟人队,嫌弃一啧“打扫战场吧。”收箫回窗前又叮嘱道:“哦,记得无声作业。”
“姑娘留步!”熟人上前。
我打个哈欠,严肃道:“我困了,要睡觉。”
“打扰姑娘休息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在下确有要事想请姑娘相助。”他语带歉意,态度良好。
我态度也就和蔼了很多,指指躺了一地的尾巴“先工作,有事再说。”说完飞身进窗关窗上床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