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宗给我带回来的反馈是,司越拒绝了他的邀请并表示自己将要前往南国南京。于是,薛宗给他写了一封信,跟他说若是在南京城有需要,可以带着信到南京凰楼,也算是表达了他的一番惜才之心。
惜才是惜才了,可是薛宗这个家伙的小算盘打的也是极好的,虽然他什么事都没办成,但就这一封信让人家双方都得承他这份情。
打发他赶紧下去巡查,其他的事情还是得靠我自己搞定。
司越要去南京是好事,到了南京城可就是我的地盘了。虽然以现在凰楼和天阙的扩展速度,我要是想要点儿啥,还不存在要不成,可是南京毕竟算得上是我的老巢了。
在平州待了七天的我们,终于要离开这儿回南京了。
我和南胥瑾从直梯下来等着半夏和白术驾着马车过来的时候,刚好司越他俩也在侧门打点行李准备出发。
“姑娘,又是你,好巧啊!”小琴童一如既往的跟我热情地打招呼,我回他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司越回身看到我也微微点头示意。
“你们这是要出去吗?”小琴童问我。
我点头“我们要离开平州了。”
“真的吗?我和公子今天也要离开平州去南京,你们去哪?说不定咱们还能同路呢!”
“南京。”
“你们也是要去南京!这也太巧了吧!你们为什么要去南京呀?我们公子是因为他喜欢...”
“琴童!”小琴童话还没说完,就被司越喝止了,“事情还没做完。”
“知道了~”小琴童撇撇嘴往回走去整理东西,还不忘跟我说“咱们同行可好?”
“好啊。”有这个机会能在路上搞定,是最好不过的了。
等小琴童走了,我回头就发现南胥瑾一直垂眼看着我,“很开心?”他见我回头问我。
“当然了,路上多了两个人也更热闹些嘛!”我摸摸自己的脸,嗯?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有。不在脸上,在心里。”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我抬头看他,他却把视线投向了一边,不再看我了。
“你不喜欢吗?”我问他。
“你开心就好。”说这种让我没法接的话,我就默认他没意见了。
半夏和白术驾着车过来,他们那边也收拾完毕了,我们在前,琴童驾着车跟在后面。两辆马车刚出凰楼往城门路上没走多久,凰楼就被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包围了。
我掀开车窗帘,萧城就骑着马从队伍中间走出来,到凰楼门口下马进去了。
“走吧,不然一会儿想出城就没这么容易了。”我对赶车的半夏和白术说。
最后看了一眼凰楼的方向,放下帘子马车快速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来的萧城,注定要无功而返。
“可有不舍?”马车出了城,南胥瑾开口问我。
“为何不舍?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的分量都是会变的,没有人会永远等在原地止步不前。”现如今的我更不可能。
说完这句话,不管他的反应,我往软塌上一躺就开始补觉。这一次回去要验收一下莫问的工作,要是让我逮到他趁我不在,又偷奸耍滑,就别怪我有一个撒气包不用了。
晚饭时分,我们离开了萧国,进入了南国。在南国的一个没有凰楼进驻的小镇里随便找了家客栈吃饭、过夜。
我一下马车,伸个懒腰还没好好看清楚这个小镇,就被后面半空中飘来的一顶帷帽遮住了视线。
“不许摘。”我刚抬起手就被南胥瑾制止了。
“天都快黑了,别人也看不清我长啥样。”
“屋内点了灯。”
“可是这样罩住,我也什么都看不清!”
“有我。”说完他就拉起我的手腕,朝客栈里走去。
我故意闭上眼睛,让南胥瑾牵着我向前走,叫他非要盖住我,也让他体验体验导盲犬的艰辛。
“眼睛挣开,小心摔跤。”我去,他是怎么知道我闭眼了的,要不是我自己就是搞医学的,这会儿我都该怀疑他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啊虫啊的了。
好不容易到了厅内,我找了张桌子就坐下了,我的座位正对着门口,看见司越他们进来,我抬手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坐。
“不是看不清?”南胥瑾等白术和半夏把桌椅板凳全都擦了个遍,在我旁边坐下来后怼我。
“你不是说了屋内有灯?”说完我就趁他不注意把帷帽摘了,戴着这个太影响我跟食物好好交流了。
半夏从一进客栈,人就没影了,到现在菜都上齐了,还不见他。
“半夏呢?”
“熬药,一会儿就来。”白术一边帮他的公子大人清洗餐具一边回答我。
“熬药?他病了?还是你病了?”这俩看起来都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啊。
白术摇摇头。
“你还在吃药?”我看向在帮我清洗餐具的南胥瑾。
不等他回答,半夏端着熬好的药过来,南胥瑾摆好我的餐具,擦干净自己的手,拿起少的那碗药,一口就喝完了。
“固本。”他两个字打发我,“另外那碗是你的。”
“固什么?什么?我为什么要喝?还那么大碗。”看着那碗漆黑无比的海口大碗,我感觉自己会牺牲在这碗里。
“固本。你的内伤经不起旅途劳累。”
“我已经好,牢固得很,不用再固了。”
“不喝明日就不走了,等你彻底养好伤为止。”
“你还没交代清楚,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喝药呢?”之前几天,我们吃完饭就都各干各的了,我也没注意他居然晚饭后还在喝药。
“姑娘有伤在身?那还是赶紧把药喝了吧!噢~我知道了,姑娘你不会是怕苦吧!很多小孩子不肯喝药就是因为怕苦,我这里有一些蜜饯,你喝完药吃一粒就不会苦了。”
我瞪了一眼插话的小琴童,“谁怕苦了。”端起药碗,闭气喝了一大口,然后借口累了,饭也不吃了,转身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