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猛拍了自己的脑子一下,自己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了?
且不说那些个状况,就是眼前的太平日子,他先是送她一座山,然后送她一个学院,可以说,她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给她的。
她究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跟他闹?
想要独立不做依附着参天大树的藤蔓吗?
也不看看,就她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别说护着家人了,连自己都护不住。
所以,这样的时代,讲求女权独立那就是天方夜谭脑子进水。
其实,她一直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挺心安理得的,就是他那两巴掌把她打醒了。
她突然生出了害怕,他那样的人可能一辈子守护在她身边吗?
他给她的庇护又能维持几年?
一旦这样的庇护不在了,她是否还能好好的活?
细思极恐,她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徐明晴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你倒是会挑地方,坐在这里晒太阳,还真是挺惬意的。”
明昭扭头看她,“我一直被以为大姐姐整日里被拴在厨房里,养的极其单纯。现在才发现,大姐也是挺能担事的。”
徐明晴噗嗤笑了出来,“我是家里的长姐啊!我得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才行。但我也不能太强势了,把你们庇护的太好了,反而是害了你们。”
明昭道:“所以大姐就时不时的表现出软弱来,让妹妹们冲在前面,一个比一个的长得彪悍。”
徐明晴大笑,“你这丫头,正经的一件事都被你说得这般的可笑。”
明昭不笑,看远处的青山绿水,“每个人都活的挺不容易的。”
徐明晴摸了摸她的头,“这是吓坏了?我就知道你表面看着坚强,内里还是个小孩子。明昭,你是家里最小的,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该哭的时候哭,该闹的时候闹,否则,你处处冲在前面,姐姐们都无用武之地了。没事的啊!昨天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
明昭再次把视线拉了回来,“大姐这样子说,明显的背后有人在撑腰啊!是曹大哥对你说了什么吗?”
徐明晴的一张俏脸嗵的一下就红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明昭作势起身,“不说算了,我直接去问曹大哥好了。”
徐明晴飞快的伸手拉住她,“别去!不许调皮。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他说会惩戒那些害咱们的人,让咱们不用管。”
“然后呢?”明昭等着下文,“你这样子说,你就信啊!”
徐明晴道:“我原是没往心里去的,可是刚刚听说徐秀秀昨夜失踪了,整个庄子现在都传遍了。我就有些信了。”
“失踪?”明昭一下子来了兴味,“怎么失踪的?不会是从咱家里出来就失踪了吧!”
徐明晴道:“那倒没有,真要那样的话,她家里的人还不去找咱家的麻烦啊!据说她当晚是回了家的,她娘亲自看到她房间里的灯熄灭的。然后早上起来,人就没了。她那个人,在外面混的久了,归家后难免好吃懒做,自惯自的把自己当大小姐养。她这过年回家,每天都是要睡到日上三更的,也不让家里人叫她吃早饭,非要睡到自然醒。”
明昭翘了唇角,“所以,她房间里没有动静,她家里人就只当她在睡懒觉了?”
徐明晴点点头,“她人好交友,有交好的小姐妹去她家里找她,然后就发现了人不在屋里,并且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值钱的首饰什么的都不见了。这事嚷嚷开,都说她是跟着昨日里来的高跷队里的某个男人私奔了。”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明昭裂了嘴,“大姐怎么知道这是曹大哥的手笔而不是她看事不好自己逃走的呢?”
徐明晴冷哼一声,“得亏我昨晚回去的早,不然今日被嚷的私奔的人就是我了。她带着一帮人去家里试探,见着我安然无恙,那是毫无愧疚之心的,而且还毫不心虚。她做那事又没留下把柄,可不就是吃定了我顾忌名声不能四处嚷嚷吗?既是如此,她干吗要逃?”
分析的头头是道,明昭终于确定在以往的日子里,这个大姐的确是藏拙了。
徐秀秀的事情若真是曹骥干的,那她可得好好谢谢他。这可谓是干了她想干却又力不从心的事情。
就是不知徐秀秀被带往何处了,若是扔去给那个高高员外做妾,只怕正如了她的意。
依着她的性情,就徐秀秀这样子助纣为虐的就该卖去花楼,让她尝尝被人轻贱的滋味。
明昭不以为自己是善类,毕竟人善被人欺。
要说起来,姚宗富夫妇是最不可饶恕的了,满脑子龌龊,就该被千刀万剐。
明昭还想着等到洗三宴的时候,只要姚张氏敢来,她就给她个暗亏吃,包括那个姚明珠。为此事,还跟徐明晖好好密谋了半天。
结果到了洗三这天,非但姓姚的没见个人影儿,就是徐启旺这个准祖父都没有露面。
这种时候,他倒是记得那个父子断绝书了。
徐家这边只有徐文芳来了,拎了二斤鸡蛋,看到徐小五躺在炕上吐泡泡,着实稀罕的不行。登即就提出来要把明昭接到她家住一段时日,长则一个月,短则二十天。上嘴唇碰下嘴唇,说的那叫一个轻巧。
明昭在心里呵呵,就是徐文盛心软同意了,这事她都坚决不干。
别说她并没有什么招子的命,就是有,徐文芳的肚子也是绝对招不来的。近亲成婚,说是亲上加亲,那祸害的就是孩子。
要说婆媳是天敌,那嫂嫂小姑也也是仅次于天敌的关系。
隗氏一听徐文芳的要求就冷笑连连,“我们家明昭如今可是大忙人,凤凰学院眼看着就开学了,她这个院长都没空来家里住,就更不可能去别处了。”
徐文芳一扭头跑去找徐文盛了。
徐文盛本是老好人的心肠,但一向唯隗氏的马首是瞻,何况隗氏刚给他生了个儿子,就更不可能惹月子里的隗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