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一班的教室在思源楼二楼最边儿上那间,开锁进去简单看了一眼;课桌凳子齐全,不是全新的,也是半新旧,一排八套桌凳,一共五排,就是四十套桌凳。www.kanshushen.com
教室内不论窗台还是桌凳上都落了一层灰,等到学生们入学还得好好打扫一番。
锁上门,退出教室。
无事可做的情况下,她去了一趟教材领取仓库,领了一套一年级的课本;不说其他的,她现在得备课,现在备下来,日后按照备课录走便宜多了。
钟毓秀回到办公室,先将物理书籍翻阅一遍,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专心投入到翻阅书籍的工程里;凭借精神力也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完成,重点记录到本子上,划重点、列顺序,物理书籍上的理论知识点愣是被她给改了思路。
往后授课,她用不着课本,有备课录便可。
当然,她记录的都是重要知识点大略,而非大大小小仔细列出;只要她能看得懂,知道接下来的课程该怎么走,脑中自有一套理论,授课全凭自由发挥。
花费半日,钟毓秀完成了一学期的备课录,身上担子一下子轻了。
须知有计划和无计划的差距,无计划总有疏漏,有计划便是有章程;就问,是有章程好,还是无章程好?
晌午,日头升起,冬日阳光不晒人反而暖意融融。
钟毓秀伸了个懒腰,总算将备课录结尾;刚要起身活动筋骨,不想,丁教授到来了,随行的还有郝南、田尚国和严如山。
“钟同志,人给你带来了,我这个老头子先去吃饭了。”打搅人家小两口不厚道。
郝南和田尚国笑了笑,丁教授一走,他们也跟着走了。
严如山拎着保温桶和油纸包着的烤鸭迈进办公室,“毓秀,你什么时候换了办公室?”
“才换的。”毓秀起身走出办公桌范围,到待客用的藤椅坐,“今天见了丁教授才知道,因为职称变了,又要单独带班的缘故;郭校长给我换了一个新办公室,单独一间。”
“是该这样。”
严如山了然,走上前放下保温桶,打开,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再开了油纸包,一包偏好的烤鸭呈现在眼前,保温桶里有一层是放着饼子、青菜的,正好陪着烤鸭吃。
钟毓秀笑眯眯地拈了一片烤鸭塞嘴里,“一如既往好吃,我去洗手,严大哥,你要洗手吗?”
“要。”
两人相携去学校卫生间洗手,归来时,见丁教授和郑教授一人手里捧两个饭盒立于门外,没进办公室。
“丁教授,郑教授,您二位怎么来了?”钟毓秀含笑问。
二人回身看来,丁教授笑的开怀,“你们回来了,给你们打了饭菜,一起吃。”
俗话说:蹭饭的。
钟毓秀无奈轻笑,“二位请进,如山买了份烤鸭,正好一道用。”
“哈哈,就知道你这儿有好东西。”
一行人进入办公室,分别落座,丁教授和郑教授打来的饭菜给了他们一份。
“学校食堂的饭菜,多添两个菜。”郑教授将一个食盒递给严如山,“小严别嫌弃。”
严如山摇头道:“怎会?学校的饭菜不是第一次吃了,虽然比不过国营饭店的菜,但也能入口;能吃上饱饭就好,如今许多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钟毓秀:“.......”
嫌弃的人就坐在这里。
“小伙子不错。”郑教授竖起大拇指,“咱们国家现在确实很多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此,农大那些老东西拼了老命的研究;期望弄出更多高产粮种。”
丁教授沉默了一瞬间,抬手拍了拍郑教授的肩头,“不说这些了,来,吃饭。”
“不说了不说了。”郑教授连连点头。
在坐的人都明白,粮食高产不是他们能左右的;对这方面更没研究,连了解都少,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严如山取出放在油纸内的两双筷子,一双给她,一双自用。
“两位教授请,不用客气。”毓秀接了筷子下手去夹烤鸭,还不忘招呼人。
“我脸皮厚,不会客气。”丁教授调侃道。
郑教授笑而不语,跟丁教授一道,朝烤鸭下筷又快又准;全聚德烤鸭不好买,他们这些老家伙想吃还得请人帮忙带,问题是,不是每次请人帮忙都能买到。
全聚德烤鸭不仅贵,还很稀缺;耐不住人家做的味道好,在上京独一份。
所以说,好东西不怕卖不出去,关键是保质保量。
一只烤鸭没一会儿便见了底,钟毓秀意犹未尽,停下筷子不去和两位老人家抢;严如山同样如此,筷子一转给她夹肉。
有烤鸭在,红烧肉都不行销了。
“你吃,不用给我夹肉。”烤鸭能改善口味,红烧肉也就解解馋。
严如山改为夹菜,清炒的炝白菜,对于过了个好年的人来说很受欢迎;至少对他们几个是这样,烤鸭没了,一个个的目标都对准了炝白菜。
钟毓秀吃完饭盒里的饭菜,又吃了几块红烧肉,放碗瞅着他们吃;目光落在丁教授、郑教授的饭盒里,食堂菜色没怎么动,饭倒是去了一大半。
钟毓秀:??
不是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吗?为什么要先选好吃的?
等他们吃完,严如山带来的肉菜一个没剩,大食堂的菜还剩下一半,丁教授和郑教授二人神同步盖上饭盒盖子,悠闲靠椅擦嘴。
所以,他们就说说而已。
莫名真相了。
“毓秀,吃饱了吗?”严如山侧目询问。
“差不多。”半饱。
一看她就是没吃饱,严如山收拾东西道:“你陪两位教授说说话,我出去一趟,半个小时后回来;两位教授,您二位随意,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慢走,今天沾了你的光,改天请你吃饭。”郑教授到底脸皮薄,知道吃了人家的好东西,来了一句场面话,丁教授直接说两字慢走打发。
钟毓秀哭笑不得,丁教授跟熟人是真不客气的。
“好好的,别碰凉水了,洗手吃饭是不得不洗;之后能不碰凉水就别碰,等回家再用热水洗。”严如山临走交代了一句,引得丁教授和郑教授正襟危坐,装聋作哑。
严如山一走,丁教授笑眯眯的开了口,“钟同志,严同志对你不错;经几次见面,看得出来,他人品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