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我们为什么要出城呢?咱们待在城里不挺好的吗?跑到这外面来采草药,明明连饭都没吃饱,小怜现在肚子还咕咕叫呢……”
“小怜儿,正因为你肚子咕咕叫,所以我们才出来寻找野菜呀,记住了,是野菜,不是草药。这个时候,能够入口的植物,就是救命的口粮,知道吗?你没听武侯爷的交代吗?全鲁省境内的医者,都要发扬医者仁心的精神,出力编写《救荒本草》!这是何等伟大的一种精神啊,神农尝百草也不过是这样了吧。”
“啧啧啧,小姐,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一提起武侯爷,您呀,眼睛里就会冒光。哎呀呀,我知道了,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讨打!你这个小怜儿,居然敢打趣我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临沂城外的某处山口,两个挎着竹篮的女子,在路上嬉戏打闹,好一副青春靓丽的景象。然而,这副景象却在饥荒之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分外扎眼。年纪稍微大一些的那个女子,梳着一个妇人的发髻,被年纪较小的那个,称作小姐。从她们俩的衣着上面来看,应该是富贵之家的女子。
古时,年轻女子轻易不出门,一来是礼法习俗不提倡,二来也是害怕路上遇到歹人。要知道,古代的人贩子可是更加猖狂,其中尤其以丐帮为首。虽然小说里面,丐帮是个正派的形象,然而,在历史里面,丐帮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或者说,古代武林帮派,其实没有一个是纯粹的好人。大家都有黑色的历史,只不过不揭穿罢了。
本来,今日这两位姑娘也是不必单独出门的,她们原本是约好了一些同伴,打算一同出城寻找能够食用的植物。为的就是配合武定国提出来的,《救荒本草》撰写计划。据可靠消息,武侯爷的亲二哥,武定业,深入了沂蒙山深处,指导受灾老百姓,如何在粮食缺乏的情况下,从大山里面找到足够的食物,活人无数!
他最新流传出来的《救荒本草-暂编一卷》已经被官府刊印发行了,里面记载了他找到的十七种能够食用的野生植物。而今天,这两位姑娘就是来到野外,寻找这十七种食用野生植物的。她们的篮子里,都放着一本最新刊印的《救荒本草》。
“小姐啊,我们为什么不等着大家伙一起呢?集合时间不是巳时三刻吗?我们这么一大早的出来,这会儿估计才刚刚到辰时吧……来的太早了啦,小姐,我好困哦……”
“你个小懒猪!除了吃就是睡,早上如果不是我叫你,你哪里起得来?为什么来这么早,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提前打探战场吗?笨蛋!如果不提前摸清楚哪里的野菜多,咱们待会儿怎么拿第一啊?笨死了!”
“嘿嘿嘿,对哦,小姐说得对!要不怎么你是小姐,我是个丫鬟呀……”
“你呀……唉,真是皮烂货……”
大小姐手指戳着小丫鬟,后者死皮赖脸的撒起了娇,一副温馨的场面。不过,有一说一,这俩女子,出门的时间真的是太早了,古代辰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的时间,尤其是秋分之后,开始昼短夜长,如今都已经快要入冬了,自然是天还没亮就出了门。那时候,古代可没有路灯,天蒙蒙亮的时候出来,其实跟摸瞎差不多。
然而,她们没有想到,这一幕已经被藏在草丛里面的某些眼睛给看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草丛里面躲藏着的宵小之人,悄悄地退了出去。草丛缓缓的一阵晃动,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风吹导致的摇摆。
“老大老大!路上来了两个小娘皮!咱们要不要……”
一个浑身脏兮兮,穿着破衣裳的男人,模样尖嘴猴腮,灰头土脸。这个时候,正满脸兴奋地对着自家老大汇报着刚才探查到的情况,从他的目光里面,可以看出那掩盖不住的贪婪神色!而他口里面所说的老大,其实也就是个乞丐头子罢了。天灾来了之后,乞丐的人数暴增,其中自然不乏那些地痞流氓,聚众扎堆。这不,这里的一伙人,就是这么一种性质的团伙。
“死猴子!你咋呼个啥!天都没亮呢!你就跑过来咋呼,信不信老子削死你!奶奶个腿的,要什么小娘皮!啊咧……等一下,什么小娘皮?”
本来还有点起床气的老大,这会儿突然反应了过来。怪不得猴子那么激动呢,原来是发现了两个落单的小娘皮了!这下子可就让老大开始激动了起来。仔细想想,自己是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三年还是两年?哎呀,不管了,自从天灾来了之后,自己也断了财路,大街上别说做生意的人了,就连个摆摊的都看不见,自己一身无赖本事,没了用武之地。
这不,平日里还能去犄角旮旯里面找那些个最便宜的老妓子耍耍,如今却已是多年不知“肉味”。听到了手下报告了有两个小娘皮的时候,心里那团火焰,顿时“砰”的一下,就热烈燃烧了起来!
鞋子都来不及穿,一伙乞丐,跟着猴子就出了老窝,急忙忙的跑到路边上,偷偷观察了起来。果然,两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面。这两个女子,手挎着竹篮子,身穿着华丽的衣裳,在记忆里,乞丐老大只是在杏春楼门口见过那些姑娘们穿过,自己连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老天爷可怜我,今天给我撞了个大运?挖了个槽!谢谢老天爷啊!”
乞丐老大在心中有万分的谢意要对老天爷表达,然而自己没什么文化,只能连说几句“挖了个槽!”以谢天下。
“老大,你看着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呢!到处都是雾气,咱们何不……嗯哼,到时候,老大先吃肉,我们喝汤!”
“就是啊,老大,这两个女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咱们要是把她们绑了票,先玩上几天,然后给他们家送消息去,让他们家准备重金赎人,到时候咱们可就是人财两得了!哈哈哈。”
“老大,啥也别说了,我打头阵,把这两个女人给您绑过来。到时候那个腿长胸脯大的归您,那个瘦筋筋的小姑娘归我们。哈哈哈哈。”
几个手下兴奋地搓起了手,跃跃欲试,从他们的表情看来,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遇到了两只可爱的小绵羊一般。这到了嘴边的肉不吃,那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哎,你们一个个淡定点,要学学我,斯文点懂不?这样,到时候,那个小的归我,你们玩那个胸大腿长的。”
“啊咧?老大,为什么啊?”
“你们懂个屁!小的还是个雏!你们老大我还没尝过雏儿呢!就这么说定了!兄弟们,上!”
老大说完之后,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小弟们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