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了一个很不舒服的觉,浑身上下疼的像是要散架了。
眼前站着的身影挡住了光,姜棠眯着眼睛好半天才辨认出,站在他跟前的是凤璇玑。
记忆潮水一般涌进脑袋里。
姜棠整个人一愣,他记得他不是认输了吗??
他都已经认输了,凤璇玑还把他打成这样?!
说好了点到为止的呢!!
姜棠捂着心口,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你、你不守信用!”
见识过凤璇玑的实力,以及她连认输的人都狠打的野蛮!
姜棠连说话都放轻了几分。
凤璇玑挑了挑眉,“看来是醒了。那我再问一遍,认不认输?”
“我早就认输了!你还把我打成这样!你知不知道要保护弱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姜棠亲口承认认输,擂台上的屏障撤去。
承恩侯府的人第一时间冲上了擂台,将重伤的姜棠抬下了擂台。
姜棠还在吱哇乱叫:“凤璇玑她违反规定!说好了点到为止,她把我打成这副样子!她不守信用!”
边上小厮汗都下来了,“我的爷,您就少说两句吧。”
小厮一脸微妙,心说爷你是比试完自动失忆了吗?
不是您输不起先祭出圣灵兽的么。
不过是那凤璇玑技高一筹,召唤出一群妖兽来。
最后还用火把您那只圣灵兽,烧的尸骨无存了。
输了就输了呗,本来就不光彩了,还瞎嚷嚷说凤璇玑下手重,这不是全都是你自找的么!
小厮心中腹诽,也知道承恩侯夫妻俩知道这事儿肯定要暴怒。
爷你与其在这儿瞎嚷嚷,还不如好好休息养养身子吧,否则等家主和夫人回来以后混合双打。
您更要变成猪头了。
承恩侯府的下人带着自家主子灰溜溜的跑了。
围观的人一片嘘声。
不远处的角楼上,澹台裕脸色铁青,身下坐着的圈椅,扶手已经被他捏成了粉尘。
边上几个皇子更是面容颓然,心里只想骂娘。
投进去那么多银子——
全没了!!
稳赚不赔,说好的稳赚不赔的呢?这找谁说理去啊!!
角楼上的澹台裕只是焦头烂额,就在赌桌边的掌事眼泪都出来了,腿软到得小厮扶着才勉强能站住。
凤璇玑走下擂台后,直奔赌桌而去。
掌事的还想要溜走,逗留在空中的双头鹫一个俯冲,拦住了他的去路!
众人惧怕妖兽,惊呼着后撤,也让出了足够大的空地。
几只双头鹫将千金散的掌事,还有扶着他的几个小厮和赌桌,一起围了起来。
凤璇玑款款上前,手抚摸着妖兽的脑袋,笑吟吟的看着掌事。
“比试结果出来,也该分钱了吧。”
围观的众人这才回过劲儿来,从热血中回过神。
焯!
他们刚才都在干什么?
励志个屁呀!凤璇玑倒是励志了,逆袭了,他们可是破财了啊!!
“我我我!”
人群中一个人又蹦又跳,满脸写满了捡钱的快乐!
管事认得他,他当初来下注的时候如丧考妣,自己还嘲笑过他,没想到……
傅月瑶一拍赌桌,“我下了一百两的注赌凤璇玑胜!我记得你们的赔率是一赔一百,那就是一万两!拿来!”
管事的脚下一软,身形一个踉跄。
周围其他人仿佛被浸到了醋缸里。
什么叫一夜暴富啊。
等傅月瑶分到了银子,凤璇玑才走上前,笑盈盈说:“我下了五千两的注,那就是——五十万两。”
管事浑身发抖,像是突发恶疾,手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抹了抹脑门上下雨似的流下来的汗珠。
他吞了口口水,说:“这、这赌桌上都是真金白银,五十万两……姑娘不好拿吧。等、等过几日我们将五十万两银票给姑娘送上门……”
“不用了。”
凤璇玑拍了拍手。
人群往两边散开,两个浑身散发着‘我不好惹’气息的男子,各拎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
两个人像一座小山,管事得仰头看着他们,吓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凤璇玑笑容不减,从二人身后探出头,客气的冲管事说道:“五十万两放箱子里就行了,我们自己带回去。”
管事的哪敢说不,仓促的推了几个小厮上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凤姑娘装啊!”
小厮头也不敢抬,拿起桌上的金块就往箱子里放。
好不容易放满了五十万两的数,两个箱子都装的满满登登。
众人腹诽,要知道举起一个金锭就已经挺费劲了,五十万两……这能带走吗?
两个侍卫用行动证明了能不能带走。
看两个人只用单手,就拎起了装满黄金的箱子,四下咕噜咽口水的声音频起。
“既然、既然都清算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管事看向凤璇玑,她不开口,四周围着他的双头鹫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凤璇玑故作疑惑的说:“这么快就走了?钱分完了吗?我瞧着我桌上还有很多呢。”
“这些……这些是其他人……”
“是我下的注。”
人群外一人淡淡道。
众人纷纷往后看去,说话的男子身着玄色锦袍,脸上覆着一张兽首的面具,墨色的瞳孔犹如深潭。
他背脊挺得笔直,身形如同松柏,气势逼人,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物。
风婵儿瞳孔一缩。
是他!
给凤璇玑充场面的那些银两都是他下的?
帝时渊走到赌桌前,他步伐轻盈,看着管事眉头一挑,说道:“看来我赌赢了。”
就算脸上覆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众人也听得出帝时渊言语中的骄傲。
原来这就是那个疯了的财神爷……
不对,人家财神爷并没有疯,是他们瞎了。
帝时渊不疾不徐的说道:“我的一箱晶石你们收了五百枚,一枚晶石是一万金,五百枚就是五百万金。如今翻一百倍……”
“管事的!管事的您没事儿吧!”
帝时渊话还没说完,管事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是装的,是真晕了,吓的。
帝时渊不悦的眯眸。
周身气息一凛,“你们要赖账?”
凤璇玑觉察到什么,移开视线往斜后方看去。
角楼上的人凶狠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戳穿了。
凤璇玑嘴角溢出一声笑,她看着角楼的方向,故意提高声音说道:“不是吧不是吧,堂堂一国太子,输不起想赖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