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胆大包天的畜生,居然敢色诱到凤璇玑的面前!
若非他一直留了一缕神识注意着穷奇的去向,当时去晚了一步,岂不是让凤璇玑看到了那倒胃口的一幕。
饕餮跟在凤璇玑身后,听到这话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想当初他们四兄弟统御魔界,就穷奇这小子最不老实。
现在被制裁了吧。
凤璇玑捻着下巴说道:“你不是说囚禁穷奇的阵法已经散了么,难道以后你要一直关着他?”
“可以再炼制阵法将他重新镇压,只不过要耗费一些时间。”
帝时渊目光微闪,只是凤璇玑现在注意力并未在他身上,也没察觉他说这话时的异常。
凤璇玑转了转眼珠,心里涌上来一个念头。
“那炼制新阵法的这段时间,你把它送给我养两天吧。”凤璇玑坐到帝时渊身边,伏在桌上祈求的看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帝时渊嘴角微微下压,脑中回想到昨夜抓到穷奇的那一幕,在结合一下凤璇玑的要求……
难不成昨天凤璇玑看见穷奇那个骚包样了?
可凤璇玑满眼戏谑和好奇,并没有旁的情绪。
帝时渊又压下心里的醋意,故作镇定的问:“ 你养他做什么?”
“毕竟曾经和小黑是兄弟啊。”凤璇玑一早就打算将饕餮的身份告诉帝时渊了。
她认为帝时渊估计早就知道饕餮真身了,饕餮自己也承认,帝时渊第一次出现在凤璇玑面前的时候,就是饕餮意外将穷奇放出阵法那天。
与其继续瞒着,倒不妨主动承认了的好。
帝时渊被凤璇玑的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抿了抿唇也不知是不是该假装惊讶。
饕餮瞪圆了眼,抓了抓凤璇玑的衣摆,谁知道被她一把抱了起来。
凤璇玑对饕餮道:“打个招呼。”
饕餮整个兽僵直在空中,拉成一个很长的猫条,和帝时渊大眼瞪小眼。
它嗓子咕噜了一下,吞了口口水,在脑中询问凤璇玑:‘你认真的?’
“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凤璇玑直接说了出来,她笑着看向帝时渊,说道:“连穷奇都能镇压,甚至夺走它神力的人,会看不出你的真身?”
饕餮撇了撇嘴,也开了口:“我早就告诉你他是个男版风婵儿。”
帝时渊长睫闪了闪,一副受了伤但仍善解人意的模样,说:“我不是瞒着你,只是看你不想说,我就装着不知道。”
凤璇玑言笑晏晏,“我知道,别听他胡言乱语。”
凤璇玑拎着饕餮的后颈把他丢了出去。
等饕餮摇头晃脑爬起来的时候,凤璇玑已经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你自己玩会儿。”
门掩上的一瞬间,饕餮确定自己看见了帝时渊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男狐狸精!”
饕餮扑在门上狠狠挠了两下,里面传来警告的反拍后,饕餮才偃旗息鼓,愤愤离开了。
帝时渊愉悦的挑了一下眉头,心情好了一些。
凤璇玑走回帝时渊身旁坐下,问道:“所以你给是不给?”
“穷奇虽然失了神力,可凶兽本性并未消失。他喜爱恶人厌恶好人,我不放心让它在你身边。”
帝时渊如实相告,撇开醋意,这些威胁都是实打实的。
“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啊。”
凤璇玑笑着说。
她如实相告:“这次风虚宁出事,风家人想破头要将他捞出来,马上就是风家三年一次的历练场,我估计风景之会提前将风家族老请出来,去皇宫求情……”
帝时渊神情平静如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淡淡道:“我若想让他死,谁求情也无用。”
心口的钝痛像是知道他的猖狂一般,气急败坏的加重,以此警告,可帝时渊仍面不改色。
凤璇玑道:“倒也不必,若是他真死了,风家怕不会直接毁了我的魂灯报复。”
帝时渊瞳孔一缩,怒气渐渐涌上。
他气沉丹田,平静下来后说道:“我让他们将你的魂灯取出来……”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凤璇玑微笑道,言语温柔却没渗到眼底,神情中带着坚定徐徐道。
帝时渊沉默须臾,颔首应了一声:“好。”
风母提起凤璇玑便是一脸鄙夷。
“她是如何勾搭上国师的,早就轻车熟路了。不过是你父亲一条命而已,让她好好陪陪国师,自然就救出来了。”
风锦寻听得颅腔上火,脱口便道:“为什么一定要凤璇玑用这种方法去救父亲!”
风母一行人诧异的朝他看去,风婵儿黛眉微皱,惊讶道:“五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救父亲吗?”
“难道救父亲,就一定要牺牲凤璇玑不可吗?我们去求国师,求皇上,说不定也能将父亲救出来。”
风锦寻道:“我已经问过了,父亲这次是第一次去,虽然也拍了人,可是还未酿成大错,并不一定会死啊!”
风锦寻捏着拳头,顶着几人古怪的凝视,咬着牙挤出一句:“我们都还没试过,为什么要凤璇玑牺牲去……”
“寻儿,你这几天太不对劲了。”风母快步走上前,捧着儿子的脸来回看。
“是不是凤璇玑对你做了什么?莫不是给你下蛊了!”
风怀瑾也算是经历过这段,暂时还能理解风锦寻的心情,只是他冷声道:“小五,别被她骗了。当初我也想过原谅她,接纳她,可是她做的那些事,你应该没忘吧。她是怎么羞辱我们,还有婵儿的。”
“我……”
“此事必须有凤璇玑的帮忙,才能最大程度降低损失。”
风景之匆匆走进门,神情阴郁的说道。
风怀瑾:“二哥,怎么回事?”
风景之道:“我找了师父求助,方才师父从皇宫回来,说此事他也爱莫能助。”
风母这下慌了,她白着脸退后数步,跌坐在椅子上。
“连中州的明大师,都不能说服皇上放了你们父亲,难道、难道国师此次、当真要——”
风景之揉着眉心,眼神烦躁,“师父说,国师此次大刀阔斧,就是要在上京贵胄圈中实行一次大清洗。国师眼底一向不容沙子,如今十几年过去,上京污秽满地,国师会如此也不意外。”
事情不落到他们风家身上,大清洗和他们也无关。
可如今风虚宁也被牵涉其中,风母当即顾不得那些夫妻恩怨了,惨白着脸说:“难不成,你们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