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到底是没能去地窖看宝, 因为身后那头憋狠了的野兽看到他还有力气自然不会手软。
次日,乔棉迷迷糊糊醒来时,就感觉自己在烈山怀里, 床尾坐着个板着小脸的胖宝, 他眼前有只跳来跳去的小白虎。
窗外雨声滴答。
难得有这样闲暇的好时光,乔棉也没起身而是又把自己往烈山怀里塞了塞,清清沙哑的嗓子“什么时候了, 给糕糕喂羊奶了吗?”
“奶娘给喂了。”烈山道“对了, 等明天晴得把小四小五送去书院, 他们学得刚起劲不能半途而废。”
乔棉道好, “枣枣今年也六岁了,我也想为他找个懂事又会读书的玩伴,要不然哥哥们上学,弟弟们又小,咱们也忙,在顺安还好有许多邻家小孩陪他, 可现在在京城咱们都不熟悉左邻右舍更何况他一个小孩。”
“这事我来安排。”
烈山话音刚落, 那在一旁勾床帷丝线的小白虎忽然砸到两个人中间, 上来就舔乔棉的脸, 硬往他怀里钻。
毛滚滚的胖球。
乔棉抱着虎崽好一顿亲,看向烈山“你有没有发现粽粽长大了些。”
以前若是小奶猫现在就是一只小奶狗。
烈山戳戳虎崽摇得正欢的小尾巴“是该长大了。”
乔棉又起身将独自吐泡泡的糕糕抱过来“咱们糕糕什么时候能化形呢?”
“也许会更早一些, 毕竟糕糕比粽粽那时候吃得好。”
乔棉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而有的人虽身处富贵, 却生活在日复一日的烦躁不安之中。
礼部尚书府。
“那位又在发脾气?”
“大房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以为求娶回来个天仙儿,哪成想娶回来个扫把星!”
“段二郎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回家了?”
“她天天嫌弃人家窝囊,谁能天天舔着脸围着她?笑死人, 堂堂永庆侯嫡女连个妙女阁的歌姬都不如。”
几人话没说完,迎面就泼来一盆水,几个姨娘顿时像被掐了脖子似的尖叫。
“谁啊,谁这么不长眼!”
“是我。”那丫鬟圆脸长眼,穿得比几个姨娘衣服都艳“我们家小姐再不济也比你们这些青楼里出来的强百倍,有时间说闲话,还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老脸!”
“你你你,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你主子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想嫁段大郎,人家宁可去边疆打仗吃苦也不愿娶她,还有脸闹到圣上那去,最后竟然被赐给窝窝囊囊的段二郎,这就叫求死得死!”
两方没说几句话,就互相撕扯推搡起来。
那丫鬟孤身一人到底是打不过几个姨娘,只能哭哭啼啼跑回房中找自家小姐。
“小姐,小姐。”
乔似月刚和下人发了一通脾气还没消气,就看到自己的心腹丫鬟乱糟糟的跑了回来。
乔似月皱了皱眉,“青禾,怎么回事,谁动手打得你?”
青禾哭哭啼啼的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又道“小姐,那几个泼妇也太过分了,竟然还敢四处说您的是非!”
乔似月冷脸道“走,去找夫人,她自己丈夫的妾都不管,还纵容她们跳到儿媳妇头上来了,不成体统!”
然而主仆二人刚到段夫人门口,却被垂着一双吊梢眼的婆子给拦住,“二少奶奶,夫人身体不适,不能见风,您请回吧!”
青禾顶嘴道“夫人昨天不是还和五小姐去广灵寺礼佛,怎么今天就病了!”
婆子看了眼青禾,冷笑道“二少奶奶,您奴才的嘴也太碎了,要是您不会管,可以让咱们这些老婆子给你管管!”
“你!”
乔似月俏脸微青,厉声斥道“闭嘴,青禾!咱们走!”
青禾赶紧跟着疾步的乔似月,愤愤道“小姐,这事就这么算了?若是今天不处置了那几个贱妾,她们岂不是更蹬鼻子上脸!”
乔似月停也不停,冷笑一声“不过是几个贱妾而已,一会儿你写信给我母亲,让马三亲自来处理了她们!”
青禾被乔似月阴森的语气吓得一抖。
乔似月见状,竟还眉眼弯弯的笑了下“你怕什么,左右我手里的命也不止这几条。”
她可是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能变卖杀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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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棉初来乍到也没急着开铺,而是带着一家七八口逛遍京城。
除了吃吃喝喝,那就是买买买。
短短半个月就把小尖脸的乔星活生生吃成小圆脸,尤其是那一群老爷们小爷们还干吃不胖,只有她越吃越胖,可把小姑娘恼得不轻,从那以后乔棉他们再去吃酒楼,怎么唤她她都不去。
八月初,乔棉就带着陈木匠去了白翌赠予的一处商铺。
这商铺位于繁华长街,原身是一座名叫“藏雅楼”的酒楼。
乔棉第一次来时就发现藏雅楼已许久不经营,楼里空有一群未遣散的下人和掌柜。
掌柜姓朱,是个干瘦长脸的中年男子,他听乔棉问到为何不开业时,苦笑一声“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酒楼饭馆,咱们藏雅楼最近三年一直在亏,素日客流也少,几个月前忽然就被新东家给买了下来,包括铺子里的死契伙计,至于我,是那新东家让我留下来的。”
乔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铺子现在有多少伙计?”
“杂扫十人,跑堂十五人,后厨十人。”朱掌柜问“主子,您还要开酒楼吗?”
“不开酒楼。”乔棉笑“我要开一个超市。”
“超,超市?这是个铺子?那要卖什么?”
乔棉笑笑“专卖母婴用品。”
朱掌柜还是一头雾水,可乔棉已经带着陈木匠开始研究酒楼改如何装修了。
酒楼是二层楼,一楼约莫能摆下三十多张桌子,二楼是带着屏风的一个个包厢。因为要做母婴超市,铺子里最需要的就是货架,所以将一楼的桌椅直接搬走就好,而二楼就需要雇人砸墙破壁。
后院占地不小,可要是将其变为库房和作坊还是有些小的,而且这么一占,铺子里的伙计也没有地方住了。
乔棉皱眉看了看四遭,问朱掌柜“咱们酒楼旁边的两间铺子生意都怎么样?”
朱掌柜道“那两间都是做饭馆铺子生意的,他们铺子没有咱们大,而且当年咱们藏雅楼生意兴隆,他们两家也沾了不少光,如今一损俱损,所以他们的客流也就没有多少了。”
“你去探探话,问问他们两家的铺子想不想卖,如果想卖的话价钱好商量,不会亏了他们。”
朱掌柜应了声哎,“主子,那我这就去问。”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