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张着嘴,瞪大了眼,看着这院子里的花灯,小声的对自家男人说道。
柳氏也跟宁有福,说着同样的话。
宁家四兄弟的心里头,也是一样的念头。
自家亲娘,总能给出不一样的惊喜来。
同时,又很是庆幸,幸好他们是娘亲生的。
宁芃芃看着眼前的花灯,却有些可惜,自己不能做出那仙女棒来。
不然,举着仙女棒的烟花,配上这一院子的花灯,那才叫好看呢!
宁家院中,欢声笑语。
北方,一间简陋的土房里,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外面的雪仿佛下的更加大了!
看着桌子上的几个小菜,裴宴叹了一声,看着手中的信。
“正月十五了呀!”
“主子,不如,把小主子接来吧!”
白竹从暗处走出来,对着裴宴劝说道。
如今主子在这边,也算是安稳下来了。
裴宴却是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信,慢慢放到那油灯上面点着。
“他在那边很好,不必多此一举。
我记得,有人对宁家的商队出手?”
“是。”
宁家会到这北方来跑商,实在是有些出乎白竹的意料之外的。
再加上,这一次来送信的是晴娘。
他仔细查问清楚了,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宴见那信被烧的只剩一角了,才丢到地上,将它烧成灰尽。
“去吩咐了,以后宁家商队的人来,暗中多加照顾。
还有,跟晴娘说,以后别让恒儿再写信来了。”
他如今做的事,绝对不能让人拿了弱点。
大哥已死,如今的裴家,除了恒儿和逸儿,已无人能让他在意。
“是。”
白竹听到主子这般说,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晴娘在客栈里住着,这次来,她是骑着马,日夜兼程赶来的。
吃着客栈送上来的饭菜,她却有些食不下咽。
她知道,自己教导裴恒武艺的事,宁老夫人是知道的。
可她没想到,宁老夫人居然会把裴宴的地址也告诉裴恒。
晴娘有些想不明白,宁老夫人的心思。
“晴娘。”
白竹在窗户外轻声喊道。
晴娘立马起身上前,把窗户打开,让白竹进来。
“公子怎么说?”
晴娘抿着嘴,盯着白竹问道。
白竹摇了摇头,回道。
“主子让你回去,以后好好服侍小公子便好,别让小公子再写信了。
公子说了,如今你是宁老夫人的人,让你听从宁老夫人的话便行。
还有,宁家的商队,若是再入北境,可联系青蜂卫,他们会帮你们处理那些尾巴的。”
听到这个消息,晴娘微微愕然。
她跟随公子多年,自然是知道,那青蜂卫可是公子手下的一支暗卫。
以前只听说过,从未见过。
没想到,这次居然愿意为了宁家,出动青蜂卫。
“我替宁老夫人,多谢公子。”
晴娘单腿跪下,抱拳说道。
她自然是知道,这是公子对宁家人的回报。
只要有青蜂卫保驾护航,宁家商队想要再入北境,要是还有人想动,那就是纯粹在找死。
“晴娘,起来吧!
你在那边,要好好的。”
白竹伸手,把晴娘扶了起来,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几时?
晴娘见白竹要走,连忙喊住他。
然后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叠银票来,塞到白竹的手中。
“宁老夫人待我极好,如今我吃穿不愁,更别提每次商队回去后,我都能分到一笔银子。
如今你和公子在这边,身上多些银子,也方便一些。”
说到这,晴娘红着眼眶撇过头。
白竹有些哭笑不得,想把银票推回去。
“我知道公子有银子,可如今公子的银子必定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这些你先拿着,等到以后,你再还我也不迟。”
晴娘坚决的说道。
白竹愣愣的看着晴娘,拿着银票的手终于缓缓握紧,声音有些发沉。
“好,我先拿着,等到以后,我再还你。”
说完,转身推开窗户,飞身离开。
晴娘看着消失在窗外茫茫大雪的人影,暗中吐了口气,然后关上窗。
之前离开家跑商她倒没多少想念,这一次出来居然非常的想家。
也不知道,她之前布置的课业,那些小家伙们,有没有好好的完成。
前一天晚上多么的兴奋,第二天的早上就有多么的悲催。
几个小娃娃,因为玩的太开心,导致很晚睡觉。
可第二天一早,宁芃芃就把人一个个给拎到院子里,让他们开始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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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晴娘不光是给他们布置了每天蹲马步,跑圈,一套拳法,给宁芃芃也同样布置了这些东西。
所以,宁芃芃不能偷懒的情况下,这些小鬼怎么能睡懒觉呢?
幸亏这些年下来,宁澄儿他们早就习惯成自然。
虽然哈欠连天,可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马步给蹲的好好的。
厉害如宁永康,还能一边闭眼睡觉一边扎马步,他这本事,让一众兄弟姐妹们,羡慕的不得了。
锻炼完,这帮小pi孩子们,就回去重新梳洗换衣服,就去学堂上学了。
过了正月十五,学堂就开始上课了。
这些年,宁芃芃原本给族里买的祭田,又多添了五十亩。
这让陈夫子家中越发的生活宽裕了许多,而且陈惠兰今年也有十七岁了!
只是,陈夫子一直没有看中的女婿人选。
而陈惠兰,也因为教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对于成亲嫁人的事,不怎么放在心上。
全家只有谢氏,在愁眉苦脸。
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媒婆,却见女儿一脸不在意的表情,谢氏脸上恨恨,上前用力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看,你爹就想让你变成老姑娘,一辈子待在家里。”
“娘,你看我们如今一家三口,又不是日子不好过。
我若嫁人了,恐怕就没这般快活了!
娘,要不,我还是不嫁人了,就留在家中,给您和爹爹养老,好不好?”
陈惠兰忍不住对着母亲撒娇。
“不行,女孩子家家,不嫁人,难不成想留在家中撑大门么?
我看啊,你就是书读多了,才把脑子读湖涂了。
说的是什么胡话,居然想着不嫁人。”
谢氏听到女儿的话,斩钉截铁的拒绝。
看着母亲脸色不好看,陈惠兰这才讪讪的闭上嘴,眉宇间却是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