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医生的名声比医术更重要。
闻言,吴仪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放心吧,就算不为了你,这事我也会妥善处理。”
坏事干的还少吗?
这时候担心东窗事发了?
黄医生暗地里的那些勾当她也略知一二。
“对了,我昨晚一直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吴仪问。
闻言,黄志年回答的支支吾吾的,目光闪躲,“哦,我昨日出差去面诊一个病人了,他们家规矩比较多,手机不让开机。”
呵!
什么免面诊病人,肯定又是和哪家的阔太太厮混在一起了。
难怪没时间接他电话,正被人用着呢。
“对了,夫人,您打算怎么处理?”黄医生连忙跳过这个话题。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处理?”
紧跟着,男人略带浑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吴仪一愣,人抬头向门口看去。
就见已经离开的乔辞树居然又重新出现在外面,司机拎着公文包跟在他身后。
他站在那里,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沙发上的吴仪,唇抿的很紧,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微怒。
“辞树你——”
“乔老爷,你听我解释。”还没等吴仪开口,黄志年便扑了过去跪在他脚下,“身份鉴定的事不关我事,事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她要陷害乔年,她说要赶乔年走,她还给了我很多钱,我只是听命办事。”
他一副吓破了胆的熊样,什么都招了。
这个蠢货。
乔辞树的裤腿被他攥着,他嫌弃的一把踢开,“黄医生,我念你为我看病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的事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家事,她也不想牵扯太多外人。
“是是是——以后我见乔老爷一定绕道走。”
黄志年连忙应道。
“送客。”
一声令下,司机拽着黄志年离开。
诺大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乔辞树对上吴仪的视线透出几分冷厉。
“爸爸,怎么了?”
“爸爸?”
许是方才黄志年的声音太大,惊扰了楼上的两姐妹。
乔年和乔芷容纷纷从楼上下来。
乔辞树的视线落在乔年身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干净睡衣,不似一旁乔芷容花里胡哨的打扮,一张素养的脸上干干净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浓浓的无辜。
这模样,任谁看了也舍不得伤害。
收回视线,他朝吴仪走去。
吴仪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双手紧张的在身前搓着,眼睛不敢直视前方的男人。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压抑,即便是经验老道的吴仪也不免心跳加快了好几个节奏。
“你不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就不肯罢休?”乔辞树斥责,“你就那么容不下小年?”
被当场抓包,吴仪没话可说。
“爸爸,你别听那个医生胡说八道,他一定是故意陷害妈妈的。”
乔芷容穿着花里胡哨的睡裙跑下楼梯维护吴仪。
“我知道了,那家伙一定被她收买了,才故意说那些话的。”
她指着楼梯上的乔年。
乔年站在那里,面色没改,一双眼悠的发冷。
人赃并获,这时候还想将脏水往她身上泼,真够贱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废话,带着你妈给我滚回房闭门思过。”
“爸爸——”
“还不滚。”
他吼了出来。
平生里乔辞树跟吴仪的相处也算相敬如宾,能说出滚这么重的话也是头一次。
乔芷容被乔辞树愤怒的模样吓到,她还是第一次见爸爸这样。
不敢再多说一句,她扶着吴仪回房。
上楼的时候,两人路过乔年身边,乔芷容瞪了她一眼,肩膀狠狠撞了她一下。
乔辞树还在下面看着,她没反击,待两人离去,乔年只道,“爸爸,我也先回房了。”
说完,她转身要上楼。
“你跟我去书房。”
男人的声音从后传来。
紧接着,脚步声从后面靠近,侧身而过的时候,乔辞树板着一张脸,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乔年一颗心紧了紧。
难道他?
书房里,乔辞树一进门就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沙发上,人拉开办公桌后的大班椅坐下。
全身上下透着烦躁。
乔年跟进来,见他的外套没扔准掉在地上,她默默上前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重新放回沙发上。
乔辞树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只感觉方才还怒着的一颗心瞬间柔软了不少。
不得不说,她真的比芷容懂事太多。
“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回来吗?”
乔辞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乔年问。
乔年摇摇头,模样瘦瘦小小的。
怎么看也是个听话的乖乖女。
可惜,他乔辞树在商场上尔虞我诈那么些年,若这点把戏都看不出,真是白活了。
他顺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文件是因为要带去开会的,我明明记得昨晚放进公文包里了,可方才在车上却没找到,小年,你说是不是爸爸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
意有所指。
“说来也巧,我让司机原路返回,这一回来就撞上客厅里那一幕,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
乔年站在那不说话。
“黄医生平时也只会在我派人去请的时候才会来家里,好不容易偷偷瞒着他来一次,还被我撞见了,芷容做事鲁莽,可吴仪是心思细腻之人,这次却被人赃并获,小年,你真的觉得我会相信这一切是巧合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和她扯不上关系。
可每一件她都是最后的得利者。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芷容的那份身份鉴定被你换了,所以昨晚芷容前后的表情才相差那么大,你利用这件事引黄医生过来,你知道他们两人见面势必会说一些信息出来,到时来个当场抓获,小年,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他以为明日街出来的女孩是单纯的。
可事实上,恰恰相反。
想来也是,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的,怎么可能是什么单纯之人。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就该知道是她们想害我在先,我只是想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