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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瘟疫与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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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人,不知是否有意重新修筑吞龙江大堤?”

沈怀川声音轻缓,却带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闻言杜衾年差点热泪盈眶,想对沈怀川行大礼感谢他的援助,但碍于有旁人在场,不便于暴露沈怀川的身份,只能作罢。但杜衾年瞬间亮起的眼睛也暴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沈怀川如此说,定是做好了重筑堤坝的准备。

许清徽等人闻言也很欣喜,看杜知县的态度是很支持、并不反对。

听着沈怀川与杜衾年商量重筑堤坝的相关事宜,许清徽看向他们的眼神亮晶晶的。

一侧的郑问渠与王洽也十分激动。

重新修筑堤坝,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若是完成得好,可千古留名,所以他二人目光中都流露出向往和激动。

沈怀川与杜衾年商量了一会,最后沈怀川对杜衾年说道:

“杜大人,明日我想先前大坝选址勘探情况。有劳大人派给我几个熟悉地形的小吏。”

杜衾年直言没问题,顺便将一侧听候命令的许清徽三人也一同指给了沈怀川调遣。

次日清晨,沈怀川等人便集合完毕,一同前往吞龙江附近的山上考察,拟选新坝地址。沈怀川的随侍只有南风护卫在侧,另跟了几个待命随时传令的小厮。

许清徽与他们同行,一起的还有几位对附近地形情况及吞龙江情况较为了解的老吏。

郑问渠被派去收集整理目前能找到的关于吞龙江水患的资料;王洽对数字比较敏感,则被派去调研目前土石、人工等的市场价格,了解市场行情,从而估算可能需要的工程量。

各自分头行动。

吞龙江自山间贯出,蜿蜒不绝。

按照沈怀川的想法,是想新修筑的大坝能在阻止吞龙江水患的同时,可以作为航运的一大助力。

因为龙栖县积贫积困的一大原因就是交通。若是能将吞龙江好好整治,作为与外界交通往来的一大航道开发利用,则可以给龙栖县百姓带来很大福祉。

从前历任官员也曾想过这么做,但是受制于吞龙江蓬勃汹涌的水势,难以成型。

而试过从吞龙江航运的许多人,被江中风浪吞噬,尸骨无存。只有少数大船,在风平浪静的天气好的时候,可快速穿越山谷而出,少有波折。

但是吞龙江峡谷处被山贼设了关口,专门劫持路过的大船只,使得很多大航船也不敢再走此路。

种种限制,导致吞龙江航道开辟艰难。

但是吞龙江正是沈怀川所想的此次运粮进龙栖县的主要路径。

由于粮食体积大,水路运输可以通过利用大船载重,将众多的粮食运到龙栖县。

先前与许清徽分别之后,沈怀川便是去准备这件事。

先前提到的金垣趵金公子也并非杜撰,而是却有其人,也确实出身商贾世家。他是沈怀川在京城时认识的朋友,此次随沈怀川一同南下。

但是按照正常上任时间,京城与清川一南一北,距离遥远,沈怀川至少要在今年九月才能来到清川府。

所以现在沈怀川是属于秘密南下,故借用了同行的金垣趵金公子的身份,便宜行事。

确定粮食与药品等物资及赈灾银的运输路线后,沈怀川与金垣趵便兵分两路。沈怀川先提前来到龙栖县安排好接应,而金垣趵则在外部选择合适时间,用船运送物资。正好金家势力广泛,在外调用几艘大船不是什么难事。

若金家人问起,金垣趵也只当回应,是来清川游玩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做生意。

沈怀川和许清徽等人在水坝附近的山上共考察了三天。

越接近齐云山脉腹部,越是山高谷深,草疏林密。但靠近吞龙江的岸边却是裸露的岩石或泥沙,其间的树木早被冲刷卷走,或者摇摇欲坠。

在一处河道大转弯的地方,许清徽看见了一艘已破烂不堪、废弃多时的大船。

船身巨大,镶嵌在山体之中,北侧就是湍急的吞龙江江水。船身露出水面的部分已布满青苔,但仍旧可以想象当初这艘船完好时,航行与江面的雄伟姿态。

许清徽同一行的老吏询问,他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老吏应答道,这是二十多年前一艘富商的大船。

富商携妾出游,正值初春,风和日丽,惠风和畅。

富商见吞龙江江面平静,一望无际,两岸青山相连,美不胜收,便决定游江。并就近购买了一艘富丽堂皇的大船,来彰显他的气势。

当时卖船人已提醒过,就近游玩可以,切记不可越齐云山脉而过,奈何富商不听,一路前行。

春季江水水位尚浅,确实适合船只航行,吞龙江也不例外。

但是齐云山脉中部山高谷深,致使位于齐云山脉地段的吞龙江多出落差极大,流速极快,并进一步致使部分地段的水位过浅。春季时一般中小船可顺利通过,可是大船就危险了。

那位富商不听劝告,一路驶进齐云山脉,刚进山脉没多久,船只就搁浅了。富商无法,只能命人下船求救。

可惜求救之人刚走没多久,这艘船就被山贼发现。山贼凶残,将船上百余人屠杀殆尽,财宝劫掠一空。

待求救之人带人回来时,船上已没有一个活口,只余满船腐烂的尸身。

救援之人大骇,收殓部分人尸身后,弃船而回。

后来涨水之时,这艘船便被江水冲下,最后搁浅在了这个地方,慢慢腐化。

当时官府曾派人来搜捕过山贼,奈何山贼狡猾,最后不了了之。

老吏还说,若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两岸还有许多船只的遗骸,都是多年间在这吞龙江出事的船只。

凶悍的山贼,加上不利的自然条件,导致吞龙江这条天然的航道始终难以被开发利用,反而日复一日,成为了危害下游民众的凶河。

老吏提醒,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再往前便过于靠近山贼的地盘,他们这点人太过危险。

看着山间翻滚不休的江流,许清徽突然灵机一动,对众人说道:

“诸位,我有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正好快正午了,众人便一路回撤,路上找了个平坦开阔的地方暂时休息与食用午饭。

许清徽灵感涌出,一时顾不得其他。她拿出携带的纸笔,将纸摊开铺在一块大岩石上,用捡起的小石块压住。

笔尖沾上磨好的墨,略自思忖了一会,便果断下笔。

不一会,纸张上便呈现出了一副简易的地形图,其中吞龙江的地势与河流走向一目了然。

众人拿着食物围了上来。

许清徽有条不紊地同众人讲述她的灵感。

吞龙江当前几个巨大的问题是水量季节之间的差异很大、河流的含沙量很大。其实吞龙江含沙量很大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山间流速太快,故冲刷力强,使得两岸沙土树木都被卷走。

这使得许清徽想起来了曾学过的“陡门法”,即在水流较急或者水流较浅的地方设立陡门,将河流分为若干段,并装上闸门。

关上闸门,水流将被截断留住;打开闸门,两段的水位则可上升或者下降到同一水位。

如此,既可减缓流速,又可以在落差过大、或者水流流量不足时,供船只通行。

“而最后......”

许清徽圈出了他们先前修筑临时堤坝的那一片洼地,对众人说道:

“可以在下游最后两段陡门间建立大面积蓄水池。当河流下游泥沙淤积严重时,可大量蓄水后、再统一开闸放水,借用巨大的流量和冲击力带走泥沙。”

众人有被许清徽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震惊到。

沈怀川凝眉,注视着全神贯注讲解自己思路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束起了长发,化了粗眉,皮肤故意染黄了,不复初见时白皙,脸上因为在山林间穿行,沾上了不少泥土。

那张看似不起眼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摄人心魄。

许清徽又想了想,补充道:

至于两岸堤坝的修建,由于吞龙江江水中多泥沙和石块,可建“鱼鳞堤”。即用巨石排成鱼鳞状,石块与石块之间凿出凹口、浇灌入铁汁,铁汁凝固后使得石块与石块连结,形成一体,牢不可破。

石块会犹如鱼鳞一样紧密地挤在一起。而当洪水携带着泥沙、石头倾泄而下时,碰到这层层鱼鳞石,就会冲进石缝之中。而泥沙填得越多,鱼鳞石就会被挤得越发紧密,使得堤坝愈发牢固。达到洪水越冲,堤坝越牢靠的效果。

许清徽话音落下,身侧老吏已迫不及待提出问题,与许清徽热烈商讨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老吏蜡黄布满皱纹的脸上迸发出光彩,仿佛找到了他们心爱的珍宝。

可是狂喜过后,老吏的脸色却又灰败了下来。

许清徽不解,询问怎么了。

老吏应答道:

“此办法虽好,可耗资巨大。”

“我们去哪找出这笔钱啊。”

言罢颓丧地坐在地上,啃食手上的干馍。

“我听杜大人提起过,新上任的知府会带来赈灾银。”

沈怀川的声音在许清徽身侧响起,许清徽转身,就看见沈怀川递给了她一个水壶,并温和地笑了笑。

“当真?”老吏很是惊喜。

沈怀川点点头,表示确定。

老吏们一时大喜,兴奋地讨论了起来。

方才不停地说了很多话,直到沈怀川将一个没人喝过的水壶递给她,许清徽才意识到喉咙的干咳,她接过道了声谢。

一时之间,许清徽对沈怀川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计划定好之后,一时之间众人都忙碌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大半个月里,许清徽每天跟着老吏爬山测水,勘察地质,选择建陡门与闸门的地点,测算工程量与成本。

虽然忙得脚不沾地,却过得很充实。

在这期间,许清徽意外发现郑问渠竟然很擅长水利基础设置的设计,在他的帮助下,准备方案顺利了许多。

粮食与药材等物资也终于在一个天气好的日子,被三艘大船运送了龙栖县。运进来的物资足足塞满了龙栖县的两个大粮仓还有多余的,杜县令便又命人抓进时间又建了一个粮仓。

而自从确定好新堤坝的方案后,沈怀川则又不见了人影,不知道又去忙些什么了。

龙栖县的一切在慢慢变好,仿佛一切都在朝着越来越顺利的方向发展。

天气湿热,知县杜衾年坐在县衙里,一边扇扇子一边办公。

最近气温越升越高,热得人心里发燥。

突然一个小吏疾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对杜衾年禀报道:

“大人,不好了!”

“城南积善堂出事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大惊小怪。”

杜衾年没有停下扇子,寻思着左右不过又是哪个灾民打了另一个、另一个偷了另另一个的东西这类事。

灾民都聚在一处,发生这种摩擦也是在所难免。

“大人,积善堂有人发热了!”

杜衾年的扇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本批注公文的笔顿住,笔尖的墨滴在纸上,晕出一圈墨渍,像黑色的血泪。

杜衾年放下笔,稳住声音。

“究竟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细细说来。”

最开始被发现有发热迹象的人出现,是在三天前。

当时只以为是普通风热,开了风热药后,就没再格外注意。

直到今早,有女子哭着向积善堂管事的人禀报,最开始发热的那人竟已经死了。

积善堂的人这才重视起来,立即调查。

一查就发现不仅他们同屋的人都在发热,周围屋子也有很多发热之人,甚至数字还在不断增加,据统计发热的已经有五十多人。

而且据病人反馈,喝下风热药后并无作用。

积善堂的管事这才慌了,匆忙遣人前来禀告杜衾年。

杜衾年放下手头的公务,紧急召来县衙里的医师,一同赶往积善堂。

路上杜衾年的心里头直打鼓,不停祈祷千万不要是瘟疫,六年前的疫病的惨状,他还历历在目。

六年前,冯信成冯知县尚在,杜衾年还只是县衙里的县丞。

也是夏季,炎热异常,雨水众多。吞龙江决堤,沃野千里转瞬变为废墟。许多民众死于突发的洪水,尸首随洪水漂流,又因高温炎热,引发疫病。

最开始只是几个村庄,后来传染至整个县域。

冯知县向朝廷与府城求救,当时的知府是派了人送来了物资,来的人却也死死围住龙栖县,只能进不能出。

那个夏季,龙栖县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城。洪涝加瘟疫,甚至是后期的饥荒,使得龙栖县百姓死亡过半。

也正是那次疫病后,冯知县重病,之后一直未能彻底痊愈,几年后最终病亡于任上。

可是今年洪涝并未向六年前那般严重,气温也远不及那年的酷暑高温,且有了六年前的教训,在疫病防范上他们一向格外注意,怎么会出现疫病呢。

杜衾年赶到积善堂时,积善堂主管已经将发热的人与未发热的人隔离开了。发热后身死的已有三人,尸首已被焚烧了。

不知是谁传出了此地爆发了疫病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人都闹着要出去,被强行暴力镇压了下来。

杜衾年吩咐医师仔细诊断病人情况,并查看了发病之人的名册。

片刻后医师回禀,从症状来看,这些人都是从腹痛开始,后产生发热,只怕是一开始吃过或者喝过不干净的东西,从而导致了疾病。

杜衾年看着最开始发热、也是现在发热最严重的区域,吩咐官吏做好防护后,从食物和饮用水开始查起。

“大人,老朽无能,确实不知这病该从何治起。”

医师恳请召集全县城的医师,共同来商讨应对之策,杜衾年应允。

没过多久,有官吏回禀,果真在最开始发热的那间屋子旁的水井里,捞出了一具女尸。

平时引用那个水井里的水的人见状,皆干呕不止。

仵作来验过后,指出这具尸体被投入井中至少有一周了,面容早已模糊、辨认不清。尸体身上有淤斑,应该是死前遭受过毒打,本案凶杀的可能性较大。

杜衾年沉思,吩咐随侍拿来积善堂的记事本,其中出入人员皆有记录。最后竟查出相应时间段里,记载在积善堂居住却消失不见、没有登记离开的女子竟有六人。

杜衾年只好找分别熟识这六人的人,前来辨认衣物。

时间推移,转瞬已到夜间了。

那女子的身份终于确定了,是住在距离那口水井好几间房远的屋子里的崔氏,不知为何竟出现在了这里。

一时间人心惶惶,本以为是暑气导致的疫病,现下竟牵扯出了一桩凶杀案。

作者有话要说:“陡门法”和“鱼鳞堤”的灵感来自于灵渠的修建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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