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这场景,吓的退避三舍。
阮清霜道:“追查黑衣人一事,还请罗尚书不要姑息。眼下我得带我的侍卫回去医治,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罗尚书见伤的严重,连连点头,安排马车。
“还有我的侍女也不知所踪,烦请尚书大人寻一寻。”
幸好两家隔得近,没一会便将人送到了王府。
失血过多,箭上还有剧毒。
如果不马上处理伤口,恐怕会丧命。
阮清霜想也没想,从衣柜里拿出药箱,开始替墨渊拔剑。
袖箭不大,但却扎的很深。
如果不是阮清霜技术精湛,恐怕一个小小的差错,就会大出血死亡。
待处理缝合好伤口,已经天黑。
阮清霜也彻底脱力,扶着床边坐下,一头歪了下去。
次日一早。
被打伤的碎碧从床上醒来,环顾四周发现变了环境,连忙掀开被子,跑到阮清霜房间。
一进去,便看见一地染血的纱布。
好几个铜盆,里面盛着被鲜血染红的水,如今已经凉透,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阮清霜趴在床边,发丝凌乱,睡的很沉。
碎碧放缓脚步,还是惊醒了阮清霜。
“姑娘……”
碎碧看着眼前这一切,知道昨天肯定发生了大事。
昨天她带着小白在园子里玩,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要掳走小白。她和人打斗,结果打晕过去,醒来便是今天早晨。
阮清霜和她讲了来龙去脉。
“是七杀殿的人,冲着我来的。小白没事,罗蔓菁带着他跑了,但罗小姐自己吓得不清。”
“墨渊替我挡了一箭。”
碎碧看向床上昏迷的人,握紧了拳头。
“那些人怎么混进尚书府的?”
阮清霜眼神阴沉。
“他们处心积虑,无非是想取我性命。但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绝不会再有,之前是我对他们太仁慈了。”
虽然一直和七杀殿不睦,但阮清霜本性不是喜爱杀戮之人,并不想大开杀戒。
但这次,是他们自寻死路!
“咳——”
床上的人忽然咳嗽,阮清霜连忙起身。
墨渊死死皱着眉,似乎正在忍受无尽的痛苦,额头渐渐冒出冷汗。阮清霜拿帕子擦了擦,始终不见人醒过来。
碎碧担忧的问:“墨大哥会不会……”
“不会。”
阮清霜坚定的说:“绝对不会。”
碎碧不再问,低头将东西收拾出去。
阮清霜出去吃了点东西。
再回来时,房间静悄悄的,之前浓烈的血腥味已经消散无几。
墨渊靠在床边,脸色虚弱的看向她,眉头紧皱。
“你醒了!”
阮清霜冲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很好。
墨渊粗重的喘气一声,低声道:“我……”
阮清霜知道他现在说话会牵动伤口,道:“别说了,你的伤口很严重,如果不是运气好,现在就该去见阎王了。”
墨渊不再说话,重重呼出一口气。
阮清霜注意到他胸口有很多道纵横交错的伤疤,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又为什么要跟着我来尚书府?”
这次七杀殿针对她的暗杀,十分隐秘,就连她都不知道。
墨渊事先不可能知晓。
除非他就是七杀殿的人。
可这样也说不通,七杀殿有什么人她都清楚,根本没有墨渊这号人物。
墨渊无力的笑了笑,道:“你到底是让我说话,还是不让?”
阮清霜翻了个白眼。
“不管你是谁,这次救了我,我很感激。作为报答,我把你的毒解了。等你伤好了,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墨渊听罢,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直接让我死在那,不是更合你心意?”
阮清霜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墨渊看着她,问:“所以你救我,只是不想对救命恩人见死不救?”
阮清霜没说话。
“可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救你。”
“那是为什么?”
“因为……”
墨渊顿了一下,忽然靠过来,吻住了阮清霜的唇。
“我不想看你受伤。”
阮清霜睁大眼,猛地后退一步。
墨渊坐回床上,这点轻微的动作疼的他龇牙咧嘴,却还能露出笑容,道:“王妃不是自诩经验丰富,怎么怕了?”
阮清霜眯起眼,危险的警告:“你也知道我是王妃?”
墨渊继续道:“王妃怎么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丈夫已经死了,现在是单身,想和谁在一起便和谁在一起。”
“还是说,你真的在乎青阳王妃这个虚名?”
阮清霜气笑了。
这么久了,她怎么没发现,这个家伙是个小狼崽子。
原来一直对自己抱着这种觊觎之心。
“所以,你跟踪我?”
“就是想要得到我?”
阮清霜冷笑着,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盯着墨渊的眼睛。
那双干净的墨色双眸,有着少年的清澈,又有着暗藏在深处的锋芒,如今全化作一股无形的欲望,愈发赤裸。
墨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不再只是浅尝截止,而是疯狂的吻了上去。
背后的伤口似乎不在,墨渊如同小兽一般啃食眼前这娇嫩的花瓣。
直到纱布洇出鲜血。
阮清霜一巴掌拍醒他,“不要命了?”
墨渊方才知道疼,到吸着凉气抽搐,嘴角却依然是笑着。
“能得到你,命算什么?”
少年恣意狷狂的话,阮清霜被逗笑了。
“野心不小。”
“但你搞清楚,别说我只是跟你亲一亲,就算跟你在床上滚过两圈,也不是你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小男生,我一玩一大把。”
阮清霜将人摁回床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徒留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墨渊,露出獠牙,凶狠又不甘心的吼了几声。
碎碧推门而入。
看见阮清霜微微发肿的嘴唇,碎碧一愣,指了指。
阮清霜尴尬的揉了揉,转移话题。
“那个……他伤口流血了,你找个男人给他重新换药。”
碎碧抿嘴扑哧一笑,溜走了。
阮清霜满头黑线。
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