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去不回,三皇子不爱出头,五皇子当仁不让的成了皇子们的领头人。
“去,”五皇子道,“叫他们别拖时间,这就开始。”
去传话的官员回来,说:“大将军那方说要下雨,皇子们身娇肉贵不易开始,不如明天。”
五皇子朝天上看:“艳阳高照着,下哪门子的雨?”
但西北边有阴云过来了啊。
没人带头反驳,众人就都不反驳。
六皇子却知道这些人是知道大皇子进宫道了委屈,得了好差事,就都怀了心思。
捏捏扇骨,六皇子侃侃而道:“他们手里的火器怕是不能见水,下雨更好。”
“对,”五皇子一拍茶桌,“没了那火器,他们就是没了翅膀的鸟,蹦跶不起来了。”
众皇子击败战神叶舒,能得好的,就是领头的那个。其他人碍于身份,不敢跟老五争,但也不想想叶舒输了就代表着要放开兵权!
太子有的是依仗,也不敢明争。
三皇子不稀罕。
五皇子要的是个面子。
剩下的就是他,六皇子。
“不能叫叶家拖到明天,”六皇子低声提醒老五。
老五道:“我知道。”
说罢他拍膝而起,高喊:“为父皇,为太子爷,为咱们皇室争光的时候到了,兄弟们,召集人手,跟我走。”
六皇子叫来心腹侍从,吩咐他:“多找几个人给老百姓们解释解释为何皇子们对叶舒群而攻之。”
侍从明白,这就出去找人,然后混在老百姓中,抹黑叶舒。
众人听罢,纷纷撇着嘴道:“再怎么说也是皇权在上,那么欺负人,可不是没把皇上放眼里。”
“能耐大了,就飘了呗。”
“咱老百姓逢年过节还知道敬敬天,敬敬地呢,战神这般跋扈,到底是变了啊。”
“太子在场好像不顶什么用啊。”
“我听说咱们这位太子,性格有点软弱呢。”
“太子软弱,战神又横,将来……啧啧啧。”
“那京城岂不是不安全了?”
“我也觉得。”
“快看快看,叶家也出来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射向战神身上。
二百人对战一千六百人,场面是何其的壮观?
就见皇子们身后,黑压压一片人。叶舒在他们对面,一马当先着,身后区区的二百来人,气势瞬间被压倒了。
五皇子见状,心里脸上都乐呵,道:“你不守规矩在前,就别怪我们欺负你了。车坏。”
叫车坏的随从应声站出来,高声重复孝武帝定下的规矩。
叶舒听罢,朝别宫的方向拱手一拜。
“你现在认输,也不算怂,”五皇子说。
你放什么屁。
叶舒想这么回,但叶辰在旁边提点着呢,他只能不情愿道:“谢五皇子好意。”
“敬酒不吃吃罚酒,”五皇子狞笑一声,伸手,“拿我的长矛来。”
“驾——”
他踢马,持矛向前。众皇子们也都催马跟上。按照刚才商量好的先把人围住。
“他们上去围住主将,这还怎么打?”叶景天在将军府的帐篷下面焦急打转。
林青青坐在椅子里,手无意识的用茶盖撇杯子里的浮沫,没撇几下,茶汤浇了一身。
校场内,五皇子等人呈扇形,将叶舒堵得严严实实。
伸着头看的百姓们失望:
“不能伤人的比试,还有啥可比的。”
“就是,我要是战神,我就认输,这样还省的得罪一众皇子。”
“怪没意思的。”
“早就知道不可能打起来。”
百姓的议论都传到场内了,想老大那个蠢人真是给他们开了个好头。五皇子就忍不住激动道:“下他们兵器。”
叶舒骑在马上,冲他一笑,道:“你知道皇上只说不准伤皇子,没说不准伤募兵不?”
五皇子愣住,不知道皇上的话还能这么理解。旋即一惊。
就见叶舒的兵,小的踩大的,叠了十几个罗汉,那罗汉们吹火折子,点铳,对准皇子们身后的募兵。
五皇子心想,他们敢搞出人命——嘭。
一个募兵的小腿炸开出血花。
说好的不准伤人。
那募兵愣了,迟迟来袭的剧痛让他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打滚。
趁其他人还在慌张中,叶舒一把夺过五皇子手里的长矛,举手掷到敌方阵营。
他踩着马背一跃而起,落地后, 直奔皇子们的大旗而去。
叠起来的罗汉动紧跟着起来,从左右两翼牵制。以为结束了的百姓们顿时发出“他们是不是疯了的”哄闹。堵着他们的大营兵士也傻着眼追着看。
六皇子见状,拽着惊慌起来的马大喊:“疯了疯了,快去堵……”
车坏那奴才头一个拽着五皇子跑。其他年纪尚幼,连实战都没有过的皇子,敢去堵火铳的口?他们连马都控不住。就差人仰马翻,那些个心腹奴才们,哪儿还顾得上敌人,先让自家主子安全了再说。
那后方守棋的募兵见战神飞身而来,心里先发怯,反应过来,被毫不留情的叶舒一掌一个。
战神的功力深厚,出手绝狠,又十八般武器皆通,还打的起了兴,拿了银子为皇子们办事的募兵们,敢靠近?
外有火铳,后有战神,这俩那个也招架不住,募兵们好多都愣着。凉风一吹,竟还有点抖。
“赶紧拔旗啊!”叶景天都快急死了,是望望天,又望望打的忘乎所以的叶舒,祈祷别下雨,这个当口千万别下雨。
啪。
一滴大雨点子砸叶景天脸上,哗——
下雨了。
骑马开溜的六皇子,回头冲同样落荒四逃的人喊:“杀回去——”
他有先冲为敬。
五皇子一看就急了,怕被抢功劳,心下一狠,冒雨回去。
他们的募兵敢走?
也只能回去。
围观的百姓既怕淋雨,又怕错过这一会儿一个样儿的热闹。
叶景天的脸也变了。
林青青安慰他:“没事,他就在旗边。”
就见戎装打扮,手持一杆长矛的叶舒,挥手将人挑飞,又一个纵身扎去人堆,离那几杆大旗,渐行渐远。
林青青人都傻了,麻了,钝圆的眼睛移到叶景天身上,问他:“你是不是没教过他,擒贼先擒王,打仗要夺旗?”
儿子傻,怪他吗?叶景天被呲哒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跺脚,“赶紧想办法啊!”
林青青:你儿子已经杀疯了,我能想啥办法?还有这狗日的比试,还不如闹着玩儿。
打了几个转,她冲崔户一努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