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头马儿朝着五个方向奔跑,右相的尸首瞬间四分五裂。
鲜血四溅,胆小的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妇人们捂着孩子们的眼。
罗阿兰瞪大了眼眸,望着不远处的尸首,烈阳下并未有魂魄晃动,她歪了歪脑袋。
“小天师,他怎么没有化成厉鬼?”
听她的语气,好似有些遗憾,许是最大的仇人死了,罗阿兰看起来竟是恢复到少女时的模样。
木兮扬唇笑道:“烈日高照,就算变成厉鬼,那也撑不了多久。
而且…也许他并不想变成厉鬼呢?你放心,他下辈子做不成人。”
坏事做尽,要做,那也只能做畜生!
“谢谢你,小天师!”
罗阿兰眉眼如画,脸蛋绝美,恍然新生,她拉着周冀的手。
“叨扰了小天师这么久,我们也该去我们去的地方了。”
“阿兰姐姐,你要走了么?”
木灵焦急的飘了出来,阿兰姐姐是除了主人以外陪她最多的魂。
罗阿兰和木灵面对面,她不能靠近木灵太多,只能笑吟吟的对她说。
“你好好跟着小天师,我本就不该在此多留,如今心愿已了,也算有颜面去见罗家人了。”
“小天师,再见啦!”
罗阿兰和周冀渐渐消失在她们面前,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木兮安慰乖巧的木灵。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木灵噘着嘴,叹息一声回到木兮的玉镯子里面,以后就她一个灵了,好孤单呀。
而外面的行刑还在继续,右相的尸体被拖走,风成武和元坤一同被压上刑台。
元坤不甘心的大喊;“我可是陛下亲自封的吏部侍郎。”
“陛下将此事全权交给我处理。”
君将军冷着脸,“元侍郎大概不知道除了右相的罪名,你并不无辜吧。”
他冷冷的开口,说出让元坤崩溃的话,“你徇私舞弊的证据我已经呈交给陛下。”
说完君将军手中的令牌一丢,元坤也被压住脑袋,他满眼的不甘。
然而无用,风成武失魂落魄,自从知道他不是右相最疼爱的儿子,他就有些不对劲。
右相府的女眷在下头痛哭,右相的两个儿子人头落地,被君家军的人随手将尸体丢在一旁。
接下来是其他参与的官员,木兮打了个哈欠,太阳有些太,在伞下,暖洋洋的她想睡觉。
看了大概一半,君枳来到木兮身前,“小兮,你若是困了,便先回吧。”
索性让她露面的目的已达到,也没必要一直在这耗着。
木兮点头,看向身后目光灼灼的几个徒弟,“你们想看的就慢慢看,我先回了啊。”
“好的,师傅。”
徐子真点头应下,却没打算离开,木欢和木湘却脸色惨白。
“师傅,那我们也回去吧。”
一开始兴致勃勃,结果行刑那么血腥,这两这会儿有点恶心想吐。
还是跟着师傅离开比较好。
于是木兮带着木欢和木湘离开,走下刑台的时候,正好从将要被流放充军的女眷们那边路过。
夏姝急的大喊:“木兮,木兮,你救救我,帮我告知姑母。
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右相府的人啊。”
“闭嘴!”
成姨娘一巴掌甩在夏姝身上,“你可是我家成武的女人。
就算是死,那也是右相府的人,还有你的肚子,你给我小心点。”
这是她儿最后留下的骨肉,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夏姝生下她的孙儿。
成姨娘哭红了眼,却不忘自己的筹谋,一侧的红姨娘眼里都是讥讽。
“连老爷藏起来的嫡子都能被找到,你以为她的事情是什么秘密?”
右相夫人脸色苍白如雪,她看向刑台上从未养过的儿子的尸首,眼泪哗哗的流。
“岚儿,都是娘的错,娘不该害了你和你哥哥啊。”
她难过极了,若不是嫁给右相,她的孩子不会这么惨。
儿子从未在她膝下养过,女儿还未出嫁便要被流放,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风岚冷笑一声,“你确实眼瞎,自己儿子死没死都不知道。”
这一刻她宁愿被抱出去的是自己,毕竟女子出嫁从夫,她就能够逃脱了。
风岚很后悔,恨自己眼高手低,若是已经出嫁,也不用这么惨了啊。
可现在谁敢娶她?
右相府的人人人自危,木兮施施然的离开,百姓们知道她的厉害,无人敢拦路。
她路过的地方,自动让出一条路,这让木兮怪受宠若惊的。
刚上马车,她又想起先前陛下赐给她的国师府,索性让马夫带她去看看。
国师符距离皇宫不算远,皇帝的小算盘木兮瞧的一清二楚。
她也没推脱,当即让琼枝回去收拾东西,干脆住在国师府。
这也是陛下亲自赐下的府邸,应该没有不长眼睛的人乱来。
刚这么想,她的府门口停下一辆马车,掀开马车帘子的瑞王和木兮看了个正着。
瑞王笑着道:“本王正好路过,就遇见国师,还真是巧。”
“见过瑞王。”
木兮点了点头,语气很礼貌,然而并未有动作。
陛下亲自说了她不用下跪,木兮记得牢牢的呢。
瑞王眼里划过一抹郁闷,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他笑了笑。
“听说这是父皇给国师打造的府邸,本王一直没有机会进去,国师可否带本王参观参观。”
他这话让木兮有些不太舒服,这国师也是陛下临时封的。
这是告诉她这国师府本该是陛下给了无准备的?
木兮无语的抽了抽嘴,直接拒绝了他,“抱歉呀,我虽是国师。
到底是女子,我家少将军喜欢吃醋,所以我不太方便和王爷共处一室。”
她嘴角带笑,让瑞王的拳头硬了,他气恼的笑笑:
“也是,是本王逾越了!”
嘴里这么说着,他心里堵的不行,还没有女人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这木兮漂亮是漂亮,性子太强势了。
若不是想靠她坐上那皇位,他懒得与她周旋。
“瑞王慢走不送。”
木兮站在国师府门口,语气客气又礼貌,将瑞王梗的不行,最后只能积攒着一肚子的怒气离开。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实际上他前脚刚走,他去找国师的消息便已经入了各路人马的耳中。